老年人的骨头比较脆,虽然有雪作为缓冲,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
听到李欣然诊断的结果,大长公主并没有表现的多失落,已经可以猜到的结果,没什么需要难过的。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让伤口放置了这么久,没感染没发炎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那你呢,璟琨,你的腿怎么了?”大长公主担忧的问道。
萧寅褚笑了笑:“无妨祖母,只是来的路上遇到了杀手,不小心伤到了,多亏欣然救了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悄悄将腰腹的伤口藏了藏。
大长公主欣慰的拍了拍李欣然的手:“你是个好孩子。”李欣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笑,没敢说萧寅褚为了救自己而伤到的事情。
“大长公主,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找点吃的,这个山谷看着不小,要是走出去,怕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暗卫他们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会下来找我们的,我先去放一些标记。”
“好。”大长公主看着李欣然微微点头。
李欣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李欣然和萧寅褚顺着痕迹找到这个山洞的时候,大长公主已经昏迷了。
李欣然的手里本来是有伤药的,但在坠落的过程中,伤药已经损失了大半,面对昏迷的大长公主,李欣然先是放下了萧寅褚,才跑出去找的草药,大长公主以为没有多久,其实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走出山洞,看着依旧昏暗无光的森林,要说李欣然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她毕竟也是个小姑娘,但现在,山洞里一个伤了腿的老人,一个受了重伤,唯一还能活动的只剩了一个她。
山谷里的森林幽暗深邃,只有风过时,树叶摆动的沙沙作响,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啸叫,伴随着树叶声响有了些许荒凉之感。
阳光奋力从密密麻麻的遮挡中露出点点微光,勉强可以看清前方的路。
山谷森林得活动时间很短,要趁着太阳没有被群山挡住的时候,解决完所有要做的事情。
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李欣然踏上积雪,往森林深处走去。
“快要过年了。”山洞内,大长公主看着洞口外昏暗得密林,感慨道。
“是啊,”萧寅褚挪动了一下位置,笑着道,“本来还想带着他们回京都过年得,现在看来,要赶不上了。”
大长公主转头看向萧寅褚:“你知道你爹,瞧不上李家吧?”萧寅褚没有任何得反应,只是单纯得笑了笑。
大长公主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他毕竟是你爹,如若必要,我是不愿意看到你们自相残杀得。”
萧寅褚沉默了一会,开口,却没有接着大长公主得话,反而是换了个话题:“姑祖母,您从山上掉下来得时候,我爹是什么反应。”
大长公主有些纳闷得看着萧寅褚,思绪渐渐飘回当下,却发现自己当时只记得情况危险,具体得情况,根本没有记到脑子里。
“老了,”大长公主疲惫得笑了笑,“什么都记不清了。”
“是没有反应吧。”萧寅褚淡淡的说道,“因为没有反应,所以您才不记得,所以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说来也怪,明明是毫无印象得场景,被萧寅褚一说,大长公主反而觉得脑海里却是出现了这种场景,她挣开手掉落,项擎渊却无动于衷,直到被救走。
“璟琨,你到底想说什么?”大长公主皱起了眉头,在记忆里被项擎渊放弃得感觉属实算不上好受,尤其是她还是将项擎渊作为很看重得后辈来说。
“没什么,”萧寅褚只是垂头看着燃的热烈得火堆,“只是从第一次见到爹得时候就很好奇,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大长公主下意识地呵斥,皱着眉,本能地排斥这个话题一般。
“他不能出现在人前,也不能出现在他曾经地人脉面前,甚至连张老大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能在背后指手画脚我的全部人生,他凭什么?”萧寅褚淡淡的说道,目光始终盯着篝火。
【马上要燃尽了。】
萧寅褚想。
而此时地大长公主,只是皱着眉头,盯着一个地方发着呆,平素就爱皱着得眉头,此刻得沟壑更深了。
见大长公主还在迟疑,萧寅褚加大力度。
“我们现在可是在干着要命得事,可就因为他自己一个人,拖累了整个部队得后腿?”
“别胡说!”大长公主条件反射得怒斥,但眼中得神情已经是一副茫然无措得模样了。
“姑祖母,”萧寅褚没有放大声音跟她辩论,反而是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如果你们没有遭遇刺杀,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什么样子得啊,大长公主有些茫然,也许已经跟安义公主汇合了,到时候,安义公主北上,北方这边由李松彭琼宇还有段齐星共同指挥,也许很快便能将对方杀的丢盔卸甲,去京都里办庆功宴。
想象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现在……大长公主低头看了看自己得腿,现如今,只是北方军也就是李松带领的那支有了些许成绩,安义公主那支还一直在等着先太子过去。
“他不能出现在人前,也不能出现在我们得人中间,他现在在这里只成为了一个标志性符号,一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先太子,一个在所有人中已经死了的人!”
“住嘴!”大长公主得反应比萧寅褚想象中得要大很多。她带了些愤怒说道,“那是你父亲,再怎么不齿,也是你要孝敬一辈子得人!”
说完,转过身去,不打算再理会萧寅褚。
有时候,逃避问题不一定是恼怒,可能还有是戳中的伤痛,选择性回避。
“那是你的父亲!”盯着篝火,大长公主坚定而喃喃自语道。
“那么姑祖母,将来打下了天下,王位是谁的呢?”
萧寅褚倚靠在墙上,态度闲适的很,仿佛刚才提出话题的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