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聚集在门外的士兵,李松泪如雨下:“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圣上要的,却是数万军民百姓的性命!忠君爱国,当如何!”
声如泣血,李松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许是那句话触动了心弦,也许是伪装,反正李松的话确实引得帐前数千军士啜泣。
“若是先太子还在,也许事情还不会到这种地步!先太子仁政爱民,颇有明君之像,可是,可是怎么会行巫蛊之事啊!先帝啊!”
李松捂着面孔,失声痛哭,众将士也被他的悲伤所感染,一同怀念着先太子,哪怕他们之中,最大的都不知道先太子之事。
“先太子行巫蛊之事,乃是有人栽赃陷害!而这个人,就是当今皇帝!”
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人群分开,萧寅褚龙行虎步走了过来,脸上的胡子已经被他剃掉,露出一张威严而标志的脸,竟然与楚惠帝有着三分相像,不过相比于楚惠帝中年迟暮的脸,萧寅褚更具有朝气,锐利,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斗志。
“萧指挥使……你……”李松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萧寅褚,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诧。
萧寅褚走到李松面前,转身面向众将士,沉声道:“我乃先太子之子,项璟琨,当年得忠义之士协助,方才保住一条性命。先太子从未行巫蛊之术,先帝也查到了先太子得巫蛊,但就在他准备为先太子正名之时,安排这一切得逆贼发动叛乱,夺了皇位!”
萧寅褚举起一块每位皇家子必然会有得黄龙玉佩:“而施行这一切阴谋的,便是如今坐在皇位上,杀兄弑父的乱臣贼子——楚惠帝项瀛敬!若他治下清名倒也罢了,可他倒行逆施,任人唯亲,灾祸之年只能派遣我父恩师,以花甲之年前往灾区救灾,满朝上下,重文轻武,将士毫无出头之日,那群狗官还在克扣粮饷,为了一己私欲害死边城百姓,还要害死我等为过拼命的忠臣义士!再让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掌控天下,怕是会民不聊生,各位义士,可有人愿随我,斩杀逆贼,还大楚海晏河清!”
“愿随皇孙,斩杀逆贼!”李松调整跪姿,大声应和,隐藏在人群中的傅清风,彭琼宇等人也跪下大喊,带动着所有将士跪倒在地,宣誓效忠。
“好!那我们,先取安定城,为百姓报仇!”
那一瞬间,夕阳照在萧寅褚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的金。
……
短短几天之内,边关造反的消息如雪花片一般飞来,从李松拥护皇孙登基,到镇国将军宣布归顺皇孙,再到安义公主平定叛乱,安抚民众并决定拥护皇孙造反,楚惠帝愤怒的派兵前往镇国将军府却扑了个空,同样落空的还有公主府。
两个府邸人去楼空,一点也看不出是临时起意的模样。
封锁在京都的武将受到了最严厉的管控,各边关战火四起,只要是楚惠帝的人,必然严防死守,但没有半点用处,楚惠帝年纪渐长之后,任人唯亲,除了个别几个关键关隘放的人比较有能力之外,其他地方用的都是他信任的“自己人”。
镇国将军留在边关,还要感谢西戎人,楚惠帝遣将令下发的时候,正好有一小股西戎人在骚扰边关,镇国将军干脆光明正大的回了个折子,便在边关待了下去,若不是西戎人正好前来进攻,镇国将军靠着八千骑兵赶到边关,怕是还要好久。
不过这都不是楚惠帝现在想要考虑的事情,造反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到了他的案头,今日下一城,明日下两城,李松和镇国将军段齐星的攻势越来越猛,尤其是边关的许多城池,李松等人还没有打到那处,便已经有士兵造反,砍了守城官的头颅,投降了李松。
短短几个月,李松他们已经拿下了数十座城池。
楚惠帝自然也听到了萧寅褚那一番自己乱臣贼子,先太子恩师张毅的言论,恼羞成怒的他下旨宣张毅回京复旨,却连派三道消息,毫无回复。
愤怒的他,仿佛被关在笼子里的老狮,牙掉光了,却还是不肯认输的团团打转。
他在算计先太子,算计那个可能存在的皇孙时,他们也躲在暗处算计他。只看谁,棋差一招。
朝上的氛围越来越紧张,一群只会打嘴炮的文官,在此刻竟然都无计可施,所有是先太子的人,都在镇国将军府和安义公主府的人撤出去的时候,跟着离开了。
李松等人越逼越近,在楚惠帝砸了一个镇纸之后,终于有人想起了还留在京都李府里的朱氏和李杨。
此时的李府人心惶惶,李杨在听到李松造反的消息开始,就没离开过朱氏的院子,许是觉得这样,就能保证自己不死一般。
这种侥幸心理一直持续到官兵破门而入,进府抓人为止。
……
此时的李松已经和段齐星汇合,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在面对城墙之时,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的他们,已经到了肃州八坦县城之下。
最大的军帐里,萧寅褚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沙盘,李松,李欣然,段齐星,傅清风等人围在沙盘之前,探讨这该怎么破城。
作为这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将士”,李欣然用自己强大的技巧以及勇猛的作战英姿,赢得了大帐内讨论的一席之地。
而就在几个月前,李欣然还只是个被破格放宽在前线作战的小组队长一名。
几人对着沙盘盘算描画着,探讨这所有的可能性。
“报!”出去巡逻的彭琼宇闯了进来,脸上一脸的严肃:“报告皇孙,八坦县城的城墙上,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人?”萧寅褚收回了指向沙盘的手,疑惑的问道。
“是,”彭琼宇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了李松和李欣然,语气里带着不知名的意味,“是朱氏和李杨,齐将军说,如果李将军不退兵,便要了此二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