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回老夫人,当时二弟妹来找我,说夫君害了二弟,说我给夫君告黑状,我说我可没有渠道给夫君递消息,二弟妹说,不是你肯定就是李欣然那小丫头片子……”
“胡说八道!”公孙氏涨红了脸,“大嫂,你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是你说的欣然那小丫头跟大哥有特殊渠道送信往来,怎么又能赖到我的身上。”
蒋氏的脸色更委屈了:“二弟妹这话好没道理,如果欣然有特殊渠道,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知道,如果我也能知道,那还叫特殊渠道吗?”
“你!”
“小姐!”公孙氏气急还想说什么,但旁边传来了莺歌的尖叫,打断了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莺歌的方向,就见李欣然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
蒋氏心中一紧,喉咙发酸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叫大夫!”朱氏也被唬了一跳,慌忙喊道。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李欣然扶了起来,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将她放到了朱氏房间旁边的客房里。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闭着眼,手搭在李欣然铺着丝帕的手腕上,摇头晃脑的。半晌,站起身。
碧翠见左右主子都不动,便主动上前一步问道:“大夫,我家大小姐怎么样了?”
老大夫晃着脑袋,说着众人不懂得名词,最后一锤定音:“大小姐这是中毒了,身体变得格外虚弱,得好好进补,而且这中毒得时日也不短了,许是等她醒来,身体也会变得格外虚弱吧。”
“怎么这样?”碧翠惊呼一声,“大夫,我家小姐练武出身,不知道之后她……”
“练武?练什么武?”老大夫摆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得语气道:“练武?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练什么武?能安安稳稳活着就是最大的运道了!”
“咚”
听完大夫得话,蒋氏也晕了过去。
蒋氏幽幽醒来得时候,便是苏嬷嬷守在她的床边。
“嬷嬷……”蒋氏张口,沙哑的声音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得可怜。
蒋氏未语泪先流:“她,她真的……”
“嘘!”苏嬷嬷虚虚捂住她的嘴,“夫人,你不用担心大小姐,大小姐会没事得,都是嬷嬷得错,嬷嬷不该听信奸人谗言,给大小姐下药,若是夫人愿意,便可以揭发老奴,若夫人心疼老奴,便留老奴这条贱命些许得时辰。”
“嬷嬷……”蒋氏得泪流的更多了,“他明明……他明明……”
“都怪老奴听信贼人谎言,说这种毒药只消内力,不伤身体,如今该是什么,也是老奴应得的。”
苏嬷嬷慈爱的目光看着蒋氏,语调轻柔道:“夫人,老奴看着你从小到大,也陪着你一直到了李府,嬷嬷最希望的就是你可以平安幸福一辈子,老奴去了之后,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某些执念也不必太过执着,放下才会让人轻松。”
蒋氏默默流泪,不言不语,有些东西是执念,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苏嬷嬷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的清的,只是长叹一声,拍了拍蒋氏的手,默默走了出去。
……
从昏迷中醒来,李欣然暗暗骂了一声,隐四的药效力太强,直接让她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除了莺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李欣然已经有些口渴了,刚起身,便因为手臂无力而倒了下去,惊醒了睡在床边的莺歌。
“小姐?”莺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正在努力起身的李欣然,惊的魂都飞了,“小姐你别动,想要什么,奴婢去拿!”
慌乱的声音仿佛李欣然下一刻就要离世了。
李欣然努力了一会之后便放弃了挣扎:“去给我倒杯水,顺便把隐四叫进来。”
莺歌哎了一声,便往门外走去。
“大小姐。”
不多时,隐四出现在屋里,黑漆漆的夜行衣在没有点灯的房间里隐藏的格外优秀。
“隐四,你这是什么药?怎么我现在浑身没劲?”李欣然气若游丝的说道,声音格外的无力。
“回大小姐,这是模仿涅盘那个毒药的药效,一开始确实会虚弱几天,然后与那种药不同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服用涅盘的人会渐渐回复到正常人的状态,但这个毒会一直虚弱,直到吃了解药,经脉打开,内力回复。”
“那我为什么会晕?”
“许是……”隐四的声音开始有些虚浮,“小姐服用的时候,药量大了些。”
“……”
李欣然深呼吸了几下后开口道:“解药呢?”
隐四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递了过去。
李欣然取过小瓶放到怀里:“安义公主那边发了消息吗?”
“回大小姐,吴嬷嬷已经去通知了。”
“好。”李欣然扯着嘴角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巧儿的踪迹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些许的线索。”
“庄子那边呢?”
“初步的筛选培训已经结束了,冬麦已经种了下去,小姐要的懂医术以及草药种植的大夫也已经在路上了,相信很快就能到庄子里。”
李欣然微微点头,虚弱的身体让她不敢做一些大动作:“让隐一和木二看好庄子,庄子的重要程度高于我,其他地方的庄子找的怎么样了?”
“据发回来的飞鸽传书所言,忠叔已经在各地买好了庄子,尤其是江南之地……”
“把江南的庄子买了。”李欣然打断了隐四的话,“江南离边关太远,一旦有什么变故,粮草的线路就会被掐断,于战不利,把庄子买到边关附近,地表干旱就找耐旱作物,少种点也没关系,应急用而已。”
“是。”
“最后就是……”李欣然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母亲,什么反应?”
“夫人听完大夫的话之后直接晕了过去,现在估计也已经醒了。”隐四垂首道,不敢说其他多余的话。
李欣然嘴角挑起一抹惨淡的微笑:“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她心里还或多或少有些许我这个女儿的身影。”
还没等李欣然感慨完,莺歌突然闯了进来,带来了个惊天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