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贪。”李欣然淡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蒋氏,随手往外扔了两个碎银子,一个在地上,第二个在在一个比较难以攀爬的高处。
一个小孩看见了,先捡了地上的,然后站在第二个碎银子地下,看了半天,开始准备攀爬,那个高处确实难爬,小孩爬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抓住,摔了下来,直接摔伤了。
“你这……”蒋氏皱着眉头,刚要训斥,李欣然打断了她的话:“母亲,贪欲是人类的本能,如果那个小孩只拿了地上的,那么他只会多一块碎银子,但他还想要高处的,所以地上那块碎银子,就成为了她的医药费。”
放下帘子,李欣然看向蒋氏:“公孙柔明明可以第一个看到并蒂莲,得到那个传说第一个看到异色并蒂莲的人,会获得美好姻缘的祝福,但她贪心,她想要将并蒂莲据为己有,所以她落水了,湿了身,也坏了名声。就算这次是我算计她,我主动离开,一没有推她,二没有蛊惑她,我只是告诉她,我听说王府的池子里开了一朵并蒂莲。砌石是她踩的,花是她要摘得,与我何干?”
看着蒋氏陷入沉思,李欣然说道:“母亲,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忧,担忧我爹地东西都给李烁,担忧自己没儿子,以后都要看李烁地眼色,所以拼了命地讨好他,讨好二房,甚至讨好公孙氏,这些我都知道。
之前跟您说了一次,是因为您地表现太让人失望了,但今天我再跟您说的这一次,反而是我看到了您地改变,这一次,我要诚恳地告诉您,公孙家都是一群中山狼,公孙柔是,公孙氏是,公孙钺公孙夫人,二叔,祖母都是!
您与其考虑讨好他们,不如考虑握好自己手里的东西。我知道您不喜欢哥哥,觉得他是外姓,没关系,那您就抓好您自己的东西,不要再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给公孙家。不要再让李烁无原则的从您手里拿好处。
退一万步说,即便您还是觉得,李家的东西最后都是李烁的,那您就更不应该对他予取予求。一个被惯着长大的当家人,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当家人,真的是您要的后路吗?”
蒋氏看着长篇大论的李欣然,仿佛第一次认识了这个女儿:“我……”她突然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了茫然,她之前想的真的是对的吗?回想公孙氏对她的嘲笑,李烁这段时间对她越来越颐指气使的态度,蒋氏茫然了。
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教育都是养儿防老,男子承接家业,可李烁,真的会给她养老吗?
蒋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茫然而无措的模样,让人有一丝的心疼。
“义母,欣然,到家了。”车厢外,彭琼宇的声音传来,蒋氏浑浑噩噩的下车,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一双坚实的手臂扶住了她,只用小臂,从无越矩。
蒋氏顺着手臂往上看,是彭琼宇那在边关晒得古铜色的皮肤,一笑八颗大白牙锃光瓦亮:“义母,您没事吧?”
蒋氏连忙站直,掸了掸衣袖道:“我很好,多谢。”
彭琼玉笑得更灿烂了,那古铜色的皮肤加上傻乎乎的笑容,竟然在某些角度上,跟李松有些许的像了。蒋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突,刚温和的脸又阴沉了下去。提起裙边快速进了府邸。
“奇怪……”彭琼宇挠了挠后脑勺,“我吓到义母了吗?”
“走啦哥哥。”李欣然路过彭琼宇身边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哦!来了!”
兄妹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李府。
早上去的镇边王府,一直到下午快晚上,公孙氏才回来,听了蒋氏禀报的朱氏连忙将公孙氏叫了过去,询问结果。
两人讨论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但在第二天,满大街都在传,兰花会上,镇边王世子康盛救了掉进水里的公孙将军的嫡女公孙柔,正值世子退亲,与李氏欣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为保公孙柔名节,决定直接与她定亲,娶她为妻,但公孙柔虽是女子之身,却深明大义,不肯霸占康盛正妻之位,宁愿当个贵妾。镇边王妃大受感动,手一挥许公孙柔为平妻,晚正妻一天进门。
听着莺歌打探来的消息,李欣然不禁闷笑,同样的身份,不同的地位,前世与正妻同天进门,视为尊贵,相当于踩着正妻的面子给她公孙柔面子,但这次,她晚正妻一天进门,尊卑之分,高下立见。
李欣然低头笑了笑,这件事中,一定有那个穆平成的手笔,不然就依着康盛对公孙柔的迷恋加上张氏爱子无度,怕是今生都要与正妻同天进门。
不过嘛,李欣然摸了摸下巴,手笔也不多,不然就不会是晚一天进门,而是晚三个月进门,最早也得是晚五天进门。三天后回门,回门后新妇修整,最快也得四天,总不能回门当天纳平妻,只能晚一天,但纳平妻也是需要排场的,又花了一天时间布置,所以武田氏hi最快的。只是现在嘛……
李欣然闷笑,前世最爱掐尖拔高的公孙柔,这次成亲竟然是要蹭着人家不要的,不知道心里究竟是看到大红色激动多一点,还是恼羞成怒多一点。
“莺歌~”李欣然扬声道。
“怎么啦小姐?”莺歌跑进来问。
“准备东西,明天我要去金顶寺还愿。”
“好嘞!”莺歌脆生生的应下前去安排。
待她都安排完了,期期艾艾地凑到我的面前问道:“小姐,您去还什么愿啊?”
我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庆祝我重生。”
金顶寺是京都附近最大的一个寺庙,据说也是最灵验地一个寺庙,寺庙内有一颗巨大地月桂树,有人说,这是月老留下地,因此每到七夕,这个寺庙里就会挤满了人,都是来祈求婚姻幸福圆满地。
李欣然摇了摇头:“若是神仙可以办成所有地事情,那要人类来做何用?”
“小姐说话好深奥,我都听不懂。”莺歌崇拜地看着李欣然,李欣然笑了笑,转头刚想说话,突然皱起了眉头,对着虚空中道:“木一,你去看看,那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