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他很庆幸三山关守住了,但这并不代表着自己愿意返回京华。
京华临近的几州,临着大江大河,再往南就可以一路借着天险作为屏障。
江水滔滔,可以抵挡生活在干旱黄沙地区的南疆,若真是拼起来,明国可以借着对优势地理位置的熟悉程度和水兵来阻挡攻击。
可若是回了京华,一切就变得未知了。
“泾阳侯,这不是你该问的!”
余氏打了个冷颤,想起和泾阳侯的不久前的见面。
见皇帝面色愠怒,燕覃无奈笑道,“罢了,臣是臣子听圣上的就是了。”
酒过三巡
皇帝醉了,余氏扶着他回去,席间只剩下了一众大臣。
三皇子又离开了,其他人好不容易歇了一时半会,也是醉的厉害,少数清醒着但也是心不在焉的。
一个时辰后
忽然闯进来了一队军装之人,个个严肃,提枪带刀,寒光凛冽。
这些人将所有大臣围了起来,顿时让那些醉酒的人醒了一大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宴会上怎么敢有人舞刀弄枪?
当即就有大臣昏了头,颤巍巍道,“难不成是南京打过来了?”
“呵”,淡淡一声冷嗤,瞬间惊醒了所有人。
能在泾阳调转军队的,还能有谁?
“泾阳侯,你是要造反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简直放肆,我们可是肱股之臣!”
燕覃冷冷道,“就你们也配?肱股之臣是要死谏的!
倘若你们有半分良知,就该在圣上南下之时劝谏。”
众人凝着眉头,“侯爷,然后你现在让这些人退下,我们还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然等圣上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燕覃握着酒杯,淡淡瞥了这人一眼,“杀了!”
立刻就有一道剑砍了过去,霎时间血溅当场。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从脖子上喷溅出来的鲜血流了满地。
“啊——”
“……啊啊啊……”
“泾阳侯!你竟然杀人?!”
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地板缓缓而流,像一条脱离大江大浪的小溪。
“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我该去做一件正事才对。”
燕覃笑道,“诸位先在这里好好歇息歇息,等会儿还有诸位忙的呢。”
众人一惊,搞不懂他是要做什么?但身后的长枪就抵在他们的背上,只要敢有动作就会刺入!
皇帝卧房
余氏已经扶着皇帝躺下,在给他喂着醒酒汤,“圣,圣上……喝了这汤,你就能舒服点。”
皇帝不疑有他,一口一口喝下去,但忽然他发现余氏的手有些抖,眼神总是不经意落在碗里。
胸腔里似乎在充斥着一种格外奇怪的感觉,像是即将喷涌而出的溪流,带着一种绞痛。
皇帝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一把打翻了汤碗,“贱人!你给朕喝的究竟是什么东
西!”
余氏惊叫着后退,汤药溅了她一身,“圣上息怒!”
皇帝喘着气,凝视着她抖如筛糠的身子,“什么东西?!啊??朕问你是什么东西!”
余氏哭泣着开始远离他,却始终半句话都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