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解红沙读着探索地门口更新的告示牌,昨儿还是“场内不限量,但请勿外带”,今日直接就变成了“偷摸外带吃食者,逮到清理赛场卫生七星日。”
“真小气”,解红沙吐槽,昨儿思归吃得开心吃到跷脚,她正打算今日再多拿些,衣服特意换的超宽松版。
没办法了,比赛结束直接端两盘走,毕竟告示牌可没说光明正大外带吃食怎么处理。
总之,今日好吃的果,一定要让亲亲思归吃到嘴。
解红沙走到内场,薄翅螳螂与天牛去抽比赛场次,刚在台下站了没几分钟。
一朵鲜艳热烈的红花出现在眼前。
“美丽的半虫母,您一只虫吗?需要我来作陪吗?”皇蛾从大红花后露出脑袋。
大红花点在解红沙手面、胳膊,顺着身体曲线,一路点到解红沙的唇。
最后,皇蛾眼神拉丝地把大红花横叼在嘴里。
解红沙点点它的后方,“它们,喊我阿姆。”
“没关系,我不在意,虫母总是多情的,我们可以一起”,边说,皇蛾边漫不经心回头。
薄翅螳螂,和天牛,还有几步就逼近了。
皇蛾火速转过脑袋。
“你在这儿干嘛?”薄翅螳螂语气称不上好。
“在与解红沙探讨饮食”,含着满嘴花瓣的皇蛾表情痛苦,“我试过了,这种花好看不好吃,你们就不要尝试了。”
“你人还怪好的”,天牛看向它的眼神不咸不淡,皇蛾却觉得自己浑身疼,明明没有挨揍,但就是浑身上下到处疼。
“你抽到几号场次?”天牛问。
皇蛾瑟瑟缩缩,“5,5号。”
“可惜,我7号”,天牛摊开肢爪里的纸团。
皇蛾一下子振奋起来,“是吗?真可惜,我们没机会切磋切磋”,它笑得很肆意,确实是有几分虫姿的。
薄翅螳螂看一眼解红沙,“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啊?啊?”皇蛾高亢的笑声瞬间萎靡。
“开玩笑的,我11号”,薄翅螳螂笑的很坏。
解红沙浅笑着摇头。
坐下来看比赛,中途天牛与薄翅螳螂依次上场,今日的对手比昨日的强,薄翅螳螂认真了起来,天牛在第三回合便被挑下了台。
探索地统领的这些支分队中不乏高手,解红沙也见到了一只使用弓箭的虫族,飞得轻盈,弓箭使得刁钻,有值得学习的拉弓动作,解红沙看比赛的表情认真了些。
一日赛程结束,解红沙、薄翅螳螂与天牛各托着两盘罕见浆果出探索地门,早准备好的说辞对着守门虫一顿输出,居然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果然只要脸皮厚,什么都会有”,解红沙抛了一颗浆果扔进嘴里。
太自由太快乐了,以前做公主的时候守着各种各样的规矩,怎么坐,怎么讲话,怎么吃东西,怎么说话,整个人套进一个限定的框框里,可她表现得再优秀,皇城还是破了。
在这里,在虫星,在自己的小虫身边,跳起来跑起来,怎么样都可以。
下学回来的熊蜂看到那些浆果眼睛都是亮的。
“再接任务的话,我们去这批浆果的生长地”,解红沙刮了刮熊蜂的小鼻子,有时候,甚至觉得看着思归吃比自己吃,还要令自己满足,“今晚恐怕还得早点入睡,那只鹿大概率还会来。”
“嗯”,熊蜂吃得满脸汁水,点脑袋。
果不其然,深更半夜,又是熟悉的敲门声,轻车熟路去摘下又是刚成熟的一串浆果,收获一片特殊的树叶片。
连着几日,全都都是一样的节奏,白日打比赛看比赛,夜间与熊蜂给鹿摘当日成熟的浆果,熊蜂说过自己去摘就行,但鹿看解红沙不走就原地不动。
“只认阿姆”,熊蜂表示理解,它的小鹿,温顺的小鹿,也只认它一只虫。
因为没有翅膀飞上高树,又总是深夜时分,每次都是熊蜂陪同前往。
熊蜂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就好像把阿姆偷出来,有了独属于她们的独处。白日里,薄翅螳螂与天牛陪着阿姆进探索地,它只能在外面张望,但夜晚,清凉的月色里,阿姆会伏在它的脊背上,由它背着前往高树。
很幸福,它就只是想要这样简单的幸福。
它有点感激这只任性得坚持半夜敲门的小鹿了。
但好像,它不是鹿群的成员。
摘下今日成熟的浆果串,接过别致的树叶片,交易完成。
这样的情形持续到了赛程最后一日,奖励由一只全身硬甲的虫族获得了,它太拼命了,几乎是豁出去一切去争这个第一名,好几次黑金蝉按到它的死穴,它根本不避,继续进攻,最后黑金蝉自己跳下了赛场。
进入B7再出来,硬甲虫族只拿了一颗硕大夜明珠,明明还有剩余时间的,但它就只拿了一颗夜明珠。
同伴们笑话它,“豁出命了,不再多拿点?”
硬甲虫族就只是憨笑。
薄翅螳螂在第4名时止步。
同样的深夜,解红沙与熊蜂在高树下等着鹿的到来,今日现成熟的浆果有三串,它可以吃得尽兴了。
“待会儿,它若是只带一个树叶片来,我们就只给一串”,解红沙摸了摸身侧饱满的浆果。
熊蜂与她相视一笑。
但直到等到天亮,小鹿也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