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子琴就拿着琵琶想去后花园弹奏,却被郑恒一把拦住。
“这么早去干什么?等你子画姐姐的消息。她什么时候让你去,你什么时候再去?”
原来,郑恒一大早就安排子画去了李希烈府,观察李希烈的动向,只要发现他来到自己宅院附近,再开始实行“钓鱼”的计划。
子琴这才收起了琵琶,陪着郑恒说着闲话。
没过多久,子画回来了。
“李希烈最多再有一刻钟就到府邸。”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钓鱼。”
子琴明白郑恒的意思,抱着琵琶走向了后花园。
没过多久,悠扬的琵琶声从后花园传了出去。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有门童来报,李希烈求见。
郑恒这会儿也在后花园,正摇头晃脑的听着子琴的弹奏。
听见门童汇报,当即摆了摆手,“不见。”
子晴和牛二子画,他们听完都是一愣。没想到说好的钓鱼计划鱼都上钩了,他怎么不见?
牛二最沉不住气,直接问了畜生阿郎,您既然钓鱼鱼来了,怎么不见?
正恒眯着眼摇头晃脑。慌什么,鱼缸咬钩。再溜溜他。
李希烈没想到,自己求见居然被拒了。
他知道这些氏族子弟,都非常高傲,再加上来的这位身份非同一般。
当然不是那么好见面的,只得丧气的回去,打算第二天早上再来。
接下来三天,郑恒安排子琴每天弹奏一个时辰。李希烈也都非常执着的来求见。
可惜郑恒都没有见他。
第二天,纯粹就是为了晾着李希烈。
第三天,当然是和子书约定好的,他的酒馆正式开张了。
每天子书都会来府邸汇报酒馆进度,郑恒完全不在意将酒馆的所有事宜,全部交给了子书。
他的这份信任,让子书倍感压力,同时又信心满满。
今天是提交成绩的日子,子书一大早,穿上一套新衣服,就来请郑恒。
郑恒看着子书的穿着,不由调侃,“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子书穿上这身,果然像个酒馆的老板。
不如这次子书就别跟我回京师了,留在这儿帮爷打理酒馆吧!”
子书吓的慌忙摆手,“阿郎不要吓小的,小的的终极理想就是跟在您身边一辈子,当个家僮。
我可不愿意当什么酒馆的老板,这只是阿郎给小的的任务,小的现在已经完成了,还请阿郎去验收,我们好马上开张。”
郑恒笑嘻嘻的拍了拍子书的肩膀。
就准备带着子书和牛二出门。
牛二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黑眼圈很严重,脸上抹了厚厚的粉,香气扑鼻。
郑恒嫌弃的又把他留在了家里,让子画换了一身家僮的服装,跟着他出了门。
三个人坐车,七拐八拐走到了淮西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不仅宽敞平整,而且路两旁琳琅满目,开着各种店铺。
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看起来热闹非凡。
郑恒记得之前在京师,去的最有名的酒馆叫百花深处,酒馆隐藏在一条胡同里,酒香四溢。
真正体现了酒香不怕巷子深,而且装修非常典雅。
他还以为唐朝有名的酒馆都在深巷中,没想到,子书把酒馆居然选择在了闹市区。
子书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看见郑恒蹙眉,忙在一旁汇报道,“根据小的观察,淮西的环境和京师并不相同。
繁华程度差了一大截,若是把酒馆开在巷子里,只怕吸引不了那么多人,反而开在这闹世,生意好做一些。”
郑恒早就发现子书有经商头脑,眼光独到,才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
没想到这小子还提前做了商业调查,欣慰的点了点头。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座三层高的酒楼面前。
酒楼外,一杆旗帜迎风飘扬,上面三个大字,赫然写着“快活林”。
正是郑恒给酒馆起的名字。
之前子书向他大致汇报了酒馆的情况,没想到这不能再称为酒馆,称为酒楼都不为过。
酒楼给人的第一眼就非常大气。
酒楼外站着两列人,是酒楼里的酒保,每个酒保长的都精神条干。
他们齐刷刷的在门口站了两列,分外引人注目。
就算是一大早,酒楼外也围了很多人。
子书又善于经营,让每个酒保都拿着特制的宣传页,向大家发放。
并且承诺三日内,持宣传页进酒楼的顾客,一切酒水五折。
许多人看着装修富丽堂皇,酒香四溢,新开张的酒楼,纷纷好奇,争抢宣传页。
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
郑恒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下了马车,随之子书进到酒楼内部。
到了内部,更是别有洞天,除了临街的三层楼,里边居然是大大的五进院。
每个院落都雕梁画栋,各不相同,分别以春夏秋冬命名。
左右两侧分别还有两栋三层楼。
子书不等郑恒询问,就便介绍了起来,“阿郎,那两栋楼加上后边几进院子,小的打算做成旅店用。
这样外地来淮西的游人,既可以在酒楼吃饭饮酒,又可在后边住宿打尖,一举两得。”
郑恒再次感叹,自己太有眼光了,还真的发掘出了个人才。
“你小子还真有经商头脑,跟在小爷身边倒真是委屈了。”
子书听郑恒又这么说,生怕郑恒不让他跟着。直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阿郎若是觉得子书自作主张,您就打子叔一顿,千万别把子叔从身边赶走。
子书从小跟在阿郎身边,早就离不开阿郎了。”
一边说着,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起来。
郑恒嫌弃的将他拽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跟在爷身边也就是个家僮,若是自己出去闯一番天地,不是更好。”
子书仍然执拗的嘟囔着,“不要,小的就要跟在阿郎身边。”
郑恒被他那窝囊样给气乐了,“行行行,你就跟在我身边,跟一辈子,行了吧?”
子书听他这么说,开心的手舞足蹈,当即又要下跪,被郑恒一把拦住。
说实在的,郑恒真的受不了,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模式。
可他明白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的不习惯,就改变了人们这么多年形成的礼仪。
他揽着子书的肩膀,一个院落,一个院落,慢慢的逛,越逛越心仪。
尤其是走到最后一个院落,发现居然别有洞天。
这个院落的装修和春夏秋冬几个院落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在后花园处开了个角门。
角门上还挂了一块匾,匾上堂而皇之的写着,“寻花问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