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姑娘,出嫁前去首饰店买首饰,不小心碰了临安郡主一下,就被她当众掌嘴,姑娘不堪其辱,回去就悬梁自尽了。
临安郡主的名声日益变坏,她要是出门,是个人都要躲她远远的。
“安荣竟然被她看上了,也是倒霉到家了。”
谁说不是呢。
“你找的那个陆朝阳可靠吗?实在不行,我去把安荣给带回来。”凭她的武艺,在宋家来去自如。
袁逗逗阻止:“别冲动,得罪了临安郡主,恐怕对你不利,先等等看。”
陆朝阳再有本事,也需要一点时间。
宋家。
清荷苑,小楼里。
桌子上摆放着七八道美味佳肴,还放了一瓶十年酿的女儿红。
这是临安郡主特意给安荣准备的,送进去半天了,安荣一直坐在那里,动也没动。
“他吃了吗?”宋临安正在屋里抄经。
采薇低头:“安公子并未用膳。”
宋临安停下手中的笔,娇嫩的脸上,染上一丝不悦。
他想绝食不成?
她还没同意安荣死,安荣就不能死。
“去告诉他,不吃饭,就让他娘子来陪他一起吃。”就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采薇领命去了。
宋临安继续抄经,抄经是她平日里最大的消遣,为了一切遂愿。
“小姐,陆大人来了。”采葭从外面进来,小声地说。
宋临安蹙眉,他来干什么?
“快请他进来。”
陆朝阳是她的姨表哥,血缘上不算远,只是她娘亲与宁平郡主早有嫌隙,陆朝阳虽来了此地做官,他们之间也是少有来往。
陆朝阳跟在采葭后面,绕过九曲长廊,才来到清荷苑。
“表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宋临安笑盈盈的,比那粉荷还要娇艳。
宋临安举起手里的盒子,十分精致,扯唇笑道:“得了一个宝贝,想着表妹该喜欢,又与表妹许久未见,就亲自送来了,表妹不会介意吧?”
他眼里的笑未达心底。
他有很多妹妹,论容貌,临安郡主是无人能及,可是论心肠,她亦是无人能及的恶毒。
心里对她有多厌恶,表面上越要装得和颜悦色。
“怎么会呢,表哥能来看我,我求之不得,采葭,把礼物收下。”
采葭接过礼盒进了屋。
“表哥,请喝茶。”
陆朝阳笑着拿起杯子,浅浅闻了闻,是一两千金的天山雪。
“真是好茶。”喝出的都是金钱的味道。
俗不可耐。
宋临安得意一笑,“表哥来找我,是有何事?”
她才不信陆朝阳是单纯来看自己,以前爹爹请他来家里做客,他总是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推辞。
“自然是想念表妹,表妹天姿国色,表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说违心话是要遭雷劈的。
宋临安越发得意,狐媚眼里流露出几分暧昧的情愫。
她从小生活在蜜罐里,身边的人个个夸她是天人之姿,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美貌是天下难觅的,一等一的。
表哥从京都来,身边自然不乏美女,竟也能被自己的美貌所折服,可见她有多美了。
“妹妹国色天香,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好儿郎。”
陆朝阳故作愁苦,看在宋临安眼里好像他真的很担心自己。
宋临安会心一笑,“我的就不劳表哥操心了,爹娘会给我做主的。”
陆朝阳心里鄙夷,你的好爹娘什么都依着你,还不是任由你胡来。
“我听说,姨母已经拜托我娘让她在京都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宋临安手里的茶杯差点滑落。
“表哥此话当真?”
她怎么没有耳闻。
爹娘把她当掌上明珠,什么事情都会提前和她商量。
“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你可以问姨母去。”
宋临安是个急性子,她已经按捺不住,“表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好,表哥改日再来看你。”
陆朝阳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勾唇,还真个情种。
院里只留了几个打扫的婢女,没有人管他的去处。
陆朝阳巡视一圈,发现小楼的门是锁着的。
他凑到门前,透过门缝,小声呼唤:“可是安荣在里面?”
安荣听到有人说话,不知是敌是友,没有作声。
“安公子,我是陆朝阳,是逗逗让我来救你的。”
安荣立马起身,走到门前。
“逗逗她好不好?”他被关在这里,最担心的就是逗逗。
陆朝阳回道:“她很好,只是很担心你。”
“我现在就带你走。”
陆朝阳绕了一圈,找来一块石头,三两下砸了门锁。
安荣走出房间,看见穿着一身锦衣,容貌英俊的陆朝阳。
他和逗逗应该关系不浅吧?
“快走,一会临安就该回来了。”
陆朝阳看到安荣也是愣住了,美女他见过无数,可像安荣这么好看的男子,确是头回见。
难怪逗逗对他念念不忘,死了三年还对他这么不离不弃。
难怪表妹堂堂郡主非要霸占人夫,这他娘的,搁谁谁都得犯错。
自古红颜多祸水,陆朝阳冒出一个念头,干脆让安荣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不能走。”
陆朝阳回头一看,安荣还站着一动不动。
“你担心她会对逗逗不利?”
安荣蹙眉点头。
陆朝阳无奈只能对他保证:“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
临安郡主再嚣张,也不会不给他的面子。
她爹是首富又如何,能比得过他那个宰相爹吗?当然不能。
安荣想到自己的毒,罢了,反正都是一死,死也要死在逗逗身边。
“好,我跟你走。”
陆朝阳想尽快离开宋家,躲过了家丁,带着安荣翻墙而出。
等宋临安从她娘的锁灵斋回来,丫鬟哭哭啼啼地说安荣不见了。
她气得浑身颤抖:“陆朝阳,你死定了。”
陆朝阳坐在马车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完了,表妹该恨死我了。”
安荣抬眸,很难把眼前这个谦谦君子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干嘛这样看我?她是她,我是我。”
他亦是家中独子,从小父亲对他严厉有加,纵是不会养成跋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