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别怕。”她已经在心里懊悔,为什么不长记性,把安吉一人留在家中。
安吉见娘亲身子在颤抖,猜到她被吓到了,忙安慰道:“娘亲,我没事,小白它很勇敢,打倒了坏人。”
他气呼呼地指着地上的庄淑慧:“娘亲,就是她,趁你不在,来家里骗钱。”
庄淑慧在地上滚来滚去,想摆脱小白的攻击。
“快走开!”她声音嘶哑,肥乎乎的脸庞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村民们只是在冷眼旁观,没一个上前救她。
直到安比淮急急忙忙走进来,一看媳妇在地上滚,大吃一惊。
“快走开。”安比淮拿着扁担,往小白身上打,可是小白身手灵活,一下子躲开,扁担刚好打在庄淑慧身上。
“哎呦,疼死我了。”庄淑慧疼得闭紧眼睛,根本不知道是谁打的自己。
“逗逗,你快让你的猫走开。”安比淮虽看不惯庄淑慧,到底是自家老伴,何况这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袁逗逗冷冷道:“二叔,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何在我家?小白又为何撕咬她?”
“是啊,比淮兄,你家娘子手脚不干净,我看着猫咪也是替天行道。”平时看不惯安比淮作为的苟富贵,幸灾乐祸地说。
“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他没辙,只能冒险自己去扶,费了半天劲,才把庄淑慧给扶起来。
见她后颈血淋淋,少了一块肉,可怖极了。
“你说说你,我们在湖里干活,你在家不老实待着,出来做这等子丢人现眼的事情,回去,我就休了你。”安比淮气得语无伦次,他三个儿子,说休妻不过是气话。
庄淑慧听到休妻,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家都散了吧,这个女人做了坏事,在这装死呢。”苟富贵三十出头,是村里出了名的刺头,父母双亡,带着妹妹住在老房子里,整日地游手好闲,把妹妹当保姆。
苟富贵一出手,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散去了。
在他们眼中,苟富贵和袁逗逗是一类人,都是克星。
安比淮吃力地抱起庄淑慧,没走一步,背上就出很多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比淮兄,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苟富贵不三不四地样子,让安比淮气得牙痒痒。
他装作看不见,径直往门外走,谁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连着庄淑慧,一起栽倒在地上。
“二叔。”袁逗逗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不知所措。
她没搞懂,这个苟富贵是什么来路。
“请你出去,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她寒着脸,命令地口气说道。
苟富贵剑眉一挑,眼里尽是不屑:“活该你被人欺负,扫把星。”
看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袁逗逗心里硌得慌。
“逗逗,是二叔对不起你,没看好你二婶,让她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安比淮抱起庄淑慧,走到她面前, 真诚道歉。
袁逗逗一时无语,家里没多少钱,庄淑慧也没得逞,这次就不跟她计较。
看着她一身的伤痕和破破烂烂的衣服,她心里也不好受。
小白明明是只猫咪,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兽性。
她要反省,家里到底还能不能留它。
安比淮带着老伴回到家, 三个儿子都围了过来。
他们得知庄淑慧是被袁逗逗养的猫抓伤的,反应各不同。
反应最激烈的是安长,他瞪着眼,皱着眉:“爹,这你都能忍,空手就回来,她的猫把娘抓成这样,说什么也该赔偿。”
“混账,还嫌不够丢人,是你娘先去人家要偷钱,她这是咎由自取。”安比淮把庄淑慧放到床上,压根不想多看一眼。
安长不服气:“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袁逗逗刚要关门,门外冲进来的一个壮汉。
“安长,你来干什么?”袁逗逗警惕道。
安长浓眉挤成一团,怒气冲冲:“我来找你赔钱,你家猫把我娘抓得没有人样。”
袁逗逗气得笑了:“安长,你搞搞清楚,是你娘入室行窃,我家猫保家护院,是我们家的勇士,你娘被抓也是活该,依我看,最好能剁掉她的双手,她才不会再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娘偷了吗?偷了多少钱?你说啊!”安长个子不高,嗓音不小,说话时脸红脖子粗。
袁逗逗冷笑道:“犯罪未遂也是犯罪,你想要赔偿,先去报官,我功夫跟你讨论。”
她奋力把门一关,立马拉上门栓。
“你给我开门,明明是你们伤人在先,我现在就去报官。”
安长气汹汹地往村口走,走到半路,他逐渐冷静,官府要是知道,必然会带娘去衙门审问,到时候有嘴说不清,说不定,还被屈打成招,娘会更受罪。
最后还不定能赔偿多少钱。
“呦,这不是安长吗,纵纵的,是要去镇上?”苟富贵嬉皮笑脸地迎面走来。
“关你屁事!”安长正一肚子窝囊气没处发。
苟富贵撩起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一定想听。”
安长看不起苟富贵,他们不是一路人。
像他这样克死父母的人,命太硬,离远点为好。
“谁稀罕。”安长掉转头,打消了报官的念头。
苟富贵拍拍手,不以为意:“不听拉倒。”
他还不想说了呢,活该你倒霉。
安长走了几步,脑海里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主意。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转身想找苟富贵问个明白,可人已经走远了。
罢了,他一个光棍能有什么法子。
袁逗逗把安吉抱在怀里,一刻不敢放松。
“娘亲,你别怕,小白在,它会保护我们。”安吉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白这么勇敢,它也是大侠。
“嗯,小白真得很棒。”袁逗逗看向一旁的小白,它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它现在看起来很虚弱,与刚刚勇猛反击的样子,判若两猫。
“安吉,娘亲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