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那抹他身上独特的淡香又压上来。
铺天盖地。
继不知多久的唇舌交缠后，姜楠已经觉得脑子发昏，脑子里严重缺氧。
细小的呜咽声不由控制地从唇缝间溜出。
娇弱的声音让周拓的动作一僵，姜楠也羞耻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别开了脸。
周拓终于舍得放开她。
瞳孔里的惊涛骇浪逐渐淡下，他略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起身离开了这个弥漫着暧昧气息的狭小空间，走前还不忘把姜楠从床上抱起，端正地摆到床头坐着。
没多久，他倒了杯水，递到姜楠面前。
姜楠靠在床头看他，嘴巴还觉得又麻又辣，一杯水下肚，似乎好上一些。
“你是小狗吗。”姜楠嘟囔，虽然结尾带了一个疑问语气词，但意思却是肯定的。
他就是小狗，爱咬人的不听话小狗。
周拓侧身把杯子放在床头桌上，坐在床边，低声笑道：“不管是狐狸还是狗，都是你的。”
姜楠轻轻在他手臂上打了他一拳，又很快把手缩回，扯着被角，不由自主又往上提上了些。
她的心跳还缓不下来。
看着楚楚可怜的她，一种负罪感在周拓心里油然而生。
他很珍视她，但在某些时刻却差点克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只有“占有”。
刚才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宝贝。”周拓突然低下头，抵着姜楠的额，声音是说不出的愧疚，“是我的错。”
吓到你了，是我的错。
姜楠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看了他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在为什么道歉。
这下轮到她不好意思了。
上大学后，姜楠一直都有与林婧和桑觅保持联系。
听林婧说，在开学后喻文州又死皮赖脸追了她两个月，最后抵不过他的猛烈攻势，栽在他手里了。
某一天晚上，刚要洗澡的姜楠接到了林婧猝不及防的一通来电。
“婧婧，怎么啦？我刚要洗澡。”姜楠表示要聊天得等一会，厕所刚轮到她用，后边还有舍友要洗。
“楠楠，我我我我跟喻文州亲嘴了啊啊啊啊啊！”
“——啊？”
一时之间，姜楠也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没忍住跟先前林婧磕她和周拓的cp一样惊呼出声了。
“淼淼你先洗吧，我最后再进去！”姜楠扭头示意下一个要洗澡的淼淼，然后专心致志地开始聊姐妹的感情。
对姜楠来说，林婧和喻文州的事是在意料之内的发展，水到渠成。
“快说快说。”姜楠催促，林婧开始语出惊人。
“就自然而然……救命，他嘴那么硬但是嘴巴好软！”
姜楠听着都有点替她不好意思，然而林婧依旧在电话那头持续发挥。
“男人亲嘴的时候手真的好不安分哦。”
“……？”
“但是我一点也不反感他呜呜呜。”
作为一个比林婧多了八个月恋爱经验的人，姜楠似乎并没有对这句话有什么深切体会。
直到现在，姜楠也猜到了周拓对她的礼让。
如果她不喜欢，他绝对不会轻易去试探。
她知道他把她视若珍宝，珍视到在做任何事时都会多担忧一分，纵使是情侣间的那点旖旎，他也会不住去窥探姜楠内心对此持有什么样的心情。
他一点也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在姜楠别过脸时，即使身体里的火焰还在叫嚣，但他手头上的一切动作却都听话地停下了。
姜楠看着周拓的脸，忽而笑了，紧抓着被子的手松开，她用手捧住了他的脸，轻轻捏了两下。
“我又没说不喜欢，不要道歉。”
她轻吻他，试图让他安心。
“我只是，有点害羞而已。”
她低垂着眼，诚实道。
闻言，周拓起初还呆呆望着她，然后兀自笑了起来。
“那我可以再亲你一会么。”
“啊？”姜楠的大脑一片空白，没一会脸又浮起绯红一片，佯怒道，“这种事以后不要问我……”
他笑得更欢了，眼角的泪痣愈加招摇。
最后只轻轻落了一个吻在她额头。
“明天去看老师吗？”姜楠问。
“嗯，我刚刚回他们了。”周拓开始把玩她的手指。
“那明天我们学校门口见吧，你要多穿点哦。”说到这，姜楠看见他的下巴处有些许冒出了头的胡渣，突然想起，“周拓，我好像都还没见过我送你的东西派上用场。”
姜楠高三时参加周拓的生日宴，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是打篮球的护膝。
姜楠没怎么看过周拓打球，偶然见过几次，也没见他戴过她送的东西。
上大学后，周拓的生日因为正值他主负责项目的收尾，他忙得没时间过，还是姜楠拎着块蛋糕，跟他在晚餐时间过了的。
姜楠给他的第二个生日礼物是剃须刀。
据她所知，周拓在宿舍里用的还是之前自己带来的那个。
“不大舍得用。”周拓也诚实道。
“买来就是给你用的呀！不然我买了干什么！”姜楠气得抽回手，又要去掐他腰间的肉。
“遵命。你别掐你别掐……”
周拓的腰很敏感，姜楠有时欺负他，就一直挠他痒直到他缴械投降。
如果生气了，就掐上一把，轻轻一掐，周拓就随之痛呼一声，每次姜楠看他好看的脸出现一些平常不会在别人面前出现的表情，就会有种诡计得逞的快感。
当姜楠告诉桑觅她的这个奇妙爱好后，桑觅表示：“想看他只在你面前表露出的、不、一、样、的表情？嘿嘿嘿嘿……”
“对呀，真的很好玩诶，你根本想不到他表情那么多的。”
桑觅：……
别人都上高速了你还在宝宝巴士。
周拓想起姜楠第一次生日，是在二月份。
刚在一起不久。
姜楠直接把生日给忘了，新班级的同学没人知道她的生日，桑觅在闭关集训，陈茹也忙得忘记了。
她也早就没什么过生日的习惯了。
等周拓偶然在某份材料上看见她身份证号码，才知道她的生日早就悄声无息过了。
当初临近高考，姜楠极力劝阻他不要花时间在这件事上，并且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过，也没时间补过。
于是周拓只得作罢。
但今年的生日，他一定要好好陪她过才行。
周拓如此想着。
不止今年，每年的生日，都要和她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