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把校服短裙改的更短了一些，刚刚盖住挺翘的臀部，露出笔直的双腿。她新做了玫粉色指甲，就是一整个招摇。
她吃着蓝莓味儿的棒棒糖，倚在白水贝的书桌旁，看着她在纸上涂涂画画，是一枚快成型的坠子。
“你当初应该坚持学画画的，好好看，我生日的时候也要独一无二的水贝牌首饰。唐阿姨几号过生日啊？”
“下周，诶？你跟冯域怎么了？这么粘我，我真是不习惯。”
“我好像失恋了，他和蒋之舟天天放学后去网吧开黑，都不约我吃饭看电影。对了，你老同桌，最近也总是跟他们狼狈为奸。”程程惆怅的很。
除了祁路，他们好像都没成年呢。
祁路这个老家伙，想想就生气！
……
程程愁容满面，新做的指甲头发都不能让她开心。
“明天好不容易大周休，我们去看新上的电影！还有新开的一家泡菜年糕火锅，好想吃～”程程撒娇。
“啊，我答应了宋念北，明天去看画展。”高三的节奏太快了，白水贝好久都没有过没有补习的大周休了。
“宋念北下午打球受伤了，都是被严冬搀扶着去医务室的。”程程忘记给白水贝说了，她下午看了球赛，可是水贝在教室里刷题。
与程程话语一起落下的是手机信息的声音，宋念北抱歉的发来语音：“水贝，我可能不太方便逛画展了，刚好我今天给你的是两张票，你和好朋友去看吧～抱歉啦，下次请你吃饭～”
程程从宋念北的语气里听到了不开心。
白水贝询问着严不严重，嘱咐着宋念北好好养伤，学校见。
她的时间空出来，程程得意的搂住她的胳膊：“OK明天陪我。”
“那你明天陪我看画展，我陪你去吃年糕火锅。啊，还有我得剪个头发，好长，每次洗头发吹干都要将近一个小时，我都能记好多单词了。”
白水贝还没说完，便听到白景山喊：“孩子们！开饭啦！”
……
白水贝睡到了日上三竿，她们去逛了街，看了画展，剪了精心养护多年的齐腰长发到胸下，被程程教唆剪了个漫画刘海，配上她逛街买的姜黄色娃娃裙，像是日杂画报的初中生，可爱又甜美。
相反身着辣妹热裤的程程，细腰长腿，风情万种。
今儿下午祁路打野翻盘黑网吧的联盟比赛，虽然奖金分下来一个人只有200块，但是给冯域乐的都开花了。
他们几个在美食街的露天串吧支了桌，哥几个儿搬来几箱冰啤酒，准备不醉不归。
后面是一桌比他们大个几岁穿着流里流气的街溜子，有几个坦胸露背满是刺青，已经喝了不少，污言秽语丝毫不掩饰声音的大小评论着路过的女孩子。
“这娘们屁股真大，真带劲。”祁路轻飘飘瞟了一眼说话那人，满嘴黄牙，猥琐的脸令人生呕。
串吧的隔壁是一家新装修的少女心年糕火锅。从里面走出两个靓丽的年轻女孩。
程程意外的看着举着酒杯吆喝大家同干一个的冯域，凑了上去。祁路皱着眉看着她的短裤：“这才什么天气穿那么凉快，你要勾引谁啊？离我远点儿……这香水味儿快熏死我了。”程程得意的要靠在他的身上。
“勾引你啊，上不上钩。给我点点板筋还有月牙骨。”就差把身子蹭上冯域了。
看向旁边的年糕火锅店，“你不是吃过了？行行行……别闹我，给你点。水贝，一起坐下啊，还想吃点儿什么随便点，你冯哥今儿买单。”
程程也要给白水贝拉开凳子，“快来再吃点儿好宝贝，那个年糕火锅真是太难吃了。”
黑衣黑裤的祁路松垮随意的坐在塑料座椅上，看向默不作声乖巧的白水贝，漏出的细胳膊细腿白的发光。她好像新剪了头发，又呆又可爱。
白水贝笑着冲程程和冯域摆手：“你们吃吧，我还要回去写作业。程程，你也早点回。”
她自然也看到了祁路，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前也没发现祁路长的痞，跟冯域玩久了，才发现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不小心对上祁路似笑非笑的眼神，就不顾蒋之舟冯域他们的邀约溜掉了。
程程陪她等到了车，“我会早点回去的，我回去给你报备！”
白水贝才乖乖上车。
回来的晚，唐女士给白水贝冲了热牛奶便睡下了。
洗了澡躺到床上，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程程回家了没有，怎么没有给她发信息。
她拨通了程程的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
电话那头十分混乱，晚风和雨声，伴着程程破碎的声音。
“小贝……”带着哭腔。
……
白水贝穿着换季还未来得及更换的毛绒兔子拖鞋折返回来时，烧烤摊前一片狼藉，几个社会青年还有几个熟悉的同学躺在地上呲牙咧嘴，都受了伤，甚至地上还有血迹和断齿。
救护车和警车此时也来到了，她看向腹部还插着把水果刀瘫坐在地的冯域吓得脸色煞白，顾不上打伞了。冯域痛的表情狰狞嘴唇泛白还是要揪住旁边看似昏迷的纹身男，程程慌忙搂住冯域瘫坐在地，哭的泣不成声，白水贝替她擦了眼泪：“冯域一定会没事儿的！”
程程跟冯域上了救护车：“小贝！祁路和蒋之舟还在巷子里！”刚才都哭懵了，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心中一颤，祁路，她害怕弱不禁风的祁路被这些下手不知轻重的社会青年揍成什么样子，颤抖的向巷子里跑去。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像机器一般，冷漠的把人的头部往水泥墙上撞，混着雨水那个人的脸看起来血肉模糊。似乎不解气，祁路时不时还拳打脚踢，嘴里碎碎念着一些话，地上瘫软成一滩烂泥的黄毛不省人事。蒋之舟从后面试图抱住劲瘦又疯狂的祁路，被一把推到水坑里。
白水贝勇敢的从后面拽住祁路湿透的衣角：“别打了祁路，会出人命的。”
杀红眼的祁路听到这凉柔又颤抖的声音，似乎是恢复了神智。
他慢慢撒开半死不活的那个人看向穿着单薄，神情焦急眼睛湿漉漉，被雨淋湿的白水贝。吐了口血吐沫，凉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正欲说些什么，警车堵住了巷子口，灯光照的祁路眯了眼睛。
此时白水贝才看到黑暗中的祁路，他面上的伤也不容小觑，眉骨颧骨嘴角全都掺杂着雨水流着可怖的血。
他是亢奋的，狠戾的，带着享受的扬起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