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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闭上眼睛 用心看清(1 / 1)


白水贝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祁路右手中指和拇指随意的捏着杯热饮给她:“热橙汁。”

她接过来走在了前面,今天裹的羽绒服衬的她娇小一只,长卷发软软的铺了满背。

“白水贝,你真没良心。”祁路远远的说道。

祁路把车开到白水贝跟前,示意她上车:“不请我吃饭?”

白水贝真的很想逃离,天色渐晚,她不想走着下山。并且于情于理,她都该感谢祁路为她解围。从高尔夫球场到牌室,不是她自作多情,祁路一定是因为怕她冷。

她犹豫了下打开了祁路的后座门:“祁路。”她软糯的对着单手打转向的祁路说。

“什么?”他还以为白水贝喊他名字做什么,搞得他认真了起来,回头看了她一眼,呼吸都乱了。

“你不介意我请你吃苍蝇小馆吧?”

白水贝指挥着祁司机往十一中美食街开,他猛停过好几次:“白水贝,你是真把我当司机了啊。”

多少女人抢着他的副驾驶,她竟然在看旁边追逐打闹的活力旺盛的学生。

“不礼貌,随便坐陌生男人的副驾驶。”白水贝翻了白眼。

把车停的很远,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学生时代经常跟程晚意来吃的那家面馆,人声鼎沸。

祁路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在用纸巾擦着面前油乎乎的桌子。

此举动让她想到当年,她曾一度相信谣言,贫困生祁路连早饭都吃不起……很久后才知道,人是压根没吃过苍蝇小馆。

白水贝压根没问他想吃什么,他应该什么都不想吃。冲到窗口吆喝:“张姨,一碗虾仁云吞面,再来一碗炸酱加辣。哦,还有两个梅干菜饼子。”接地气儿的很。

“好嘞,几个饼子小贝?好几年没到张姨这来了。”老板娘抬眼看到一如十几岁明媚的白水贝,热情的招呼着。

白水贝被后面点餐的学生推搡着走,只好仓促的对着张姨竖起两个手指比了个耶。

似乎是没有几年的鸿沟,熟稔的指挥着祁路:“祁路,去隔壁买两杯冻柠茶。”

祁路顿感无语,她什么日子,还喝冻柠茶。

他回来时,正好餐也上来了。

他把左手的玫瑰杏仁露递给她,右手袋子里拎着几包卡通图案的暖宝宝。

“自己什么日子都不知道?还想喝冰的。”

刚才车上暖风开的足,小馆子里人气儿也足,肚子没有不舒服就贪凉了。她倒是忘记了今天姨妈来访,不由得红了脸,真够跌份儿的。

她把馄饨推了过去,记忆中的祁路只吃清淡爽口的。往自己的炸酱面里又加了很多辣子,她还是喜欢重油重辣的那一口。

“吃吧,堵住你的嘴。”

今天过的像做梦一样,白水贝也没想到竟然在跟天之骄子在苍蝇小馆啃饼子。

“薛小绒?”祁路问道,白水贝竟然觉得祁路有点罕见的傻气。

“替我朋友来兼职……”

“哦……”祁路吸溜了口面条子,给白水贝整无语了。

他的眼神里还是:你真是过得够惨的。

“宋念北要结婚了,老丈人就是刚才跟你打麻将的周厅长。”祁路在冷场的饭桌上让气氛变得更冷了。

白水贝饿坏了,中午没胃口,下午还在外面冻那么一遭,吃的急,呛了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祁路。眼神里写着:有事儿吗您?

“他结婚关我屁事。”

祁路抬起探究的眼神若有所思,白水贝真是够糟心的,她有问吗?怎么每个人都要给她说宋念北要结婚了,其实她都记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

祁路没有再动筷子。

有高中生惊呼:“下雪啦!下雪啦!”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姗姗来迟,白水贝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北京的雪了。

他们并肩出去时,祁路看着白水贝伸出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路上的积雪被车流冲散,变成一片泥泞。

白水贝的手机响了起来,嘴角扬着笑接通:“嗯,你怎么知道北京下雪了。”

祁路看着她的背影。

祁路晚些回了趟观澜。

跨过了将军门,进到了沈延喜居住的小院里,她正在往琉璃香炉里压着香灰。

她听到祁路扣了两下门:“小兔崽子,嘛去了?”

“我都马上三十了,小事儿您就甭管了。”他往清亮的池子里撒了把鱼食。

“那姑娘,腕子上的,是你十九岁抢我的那块玉胚。”不是疑问句。

祁路没想到那么久了,这件事沈延喜还记得那么清。

“小姨,你在这开玩笑呢。”他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

“我是老了,可我不瞎。”说罢便过去把祁路脖子上黑金色的绳子扯出来,挂着同样玻璃种绿点翠的平安扣,上面是拙劣雕工的半朵贝壳。

“我还寻思我到底教出多菜的学生,那么大的玉胚被练手到这么一点。”看着一样的种水料子,她一天的疑惑都消了。

她30岁那场私人拍卖会上,压轴的就是这块玉胚。

许多人不爱玉,毕竟黄金是硬通货,钻石够珠光宝气,一些奢侈品的限量款更受欢迎和追捧。

也有懂行冲它而来的,偏怕打磨抛光后的成色不敢赌,她沈延喜势在必得。

到最后竟然被别人以超出自己预算的高价拍走了。

过了几年,她的姐姐沈佩说祁路在瑞士滑雪出了事故,她陪同一起连夜飞了过去,命悬一线的祁路被救治过来,他脖子里挂的,就是这一块。

她询问过:“路哥儿,这胚子哪来的。”

祁路骨折的腿吊着,漫不经心道:“一块破玻璃而已,拿来练手玩的,小姨你喜欢吗?我送给你。”说罢就不在乎的要摘下来,沈延喜摇头,玉这东西有灵性,戴过的便不能能轻易送人。

“处那么多年朋友为啥分手了?”沈延喜皱眉,今天那女孩子落落大方,甜美可人,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外甥还有喜欢的姑娘,以为都跟姓祁的一样,冷面,冷心,绝情呢。

“啊?您甭介。”祁路那罐子鱼食差点掀翻了,北京话都飙出来了。

“人姑娘亲口说的,前男友送的。”沈延喜淡淡的话语给祁路噎住了,惊雷一般。

“不怕您笑话,我读书时候暗恋她,不过早翻篇了!”祁路摆了摆手,似是对往事云烟过尽的感叹。

沈延喜看着一项眼高于顶,对什么事儿都是风轻云淡的祁路。人年轻时候都赤诚认真,能在北京买一宅子的手镯,拿来送姑娘,真是恋爱脑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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