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所有人再次忘记了呼吸,整个洞穴内,鸦雀无声。
随着长方形盒子的盖子被掀开,一个古朴的长条状瓶子头露了出来,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不远处的应桦也一眼瞟到了那奇形的瓶子,眼神闪过一丝狂喜,可有些年轻的警员就忍不住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看过那些图片,这是那个青瓷魂瓶。” 魂瓶是一种冥器,源于汉代,在三国两晋时兴起,是当时长江中下游地区墓地中特有的陪葬品,这种魂瓶是西晋青瓷艺术的典型器物。
所有警员一下都来了精神,刚才还有些不满的警员,赶紧跑到梯子底下:“应队长,我来吧,你下来休息一下!”
应桦看了那名队员一眼,是一队的,她摇了摇头,继续开始找那不规则的方块,很快,她又取出来一个圆形盒子。
同样,盒子上有一把精致的铜锁,祝小青接过,不一会儿打开了铜锁,里面,又露出一个镂空的香炉,又有人一声惊呼。
临来以前,为了找到那些文物,应桦让大家看过那些照片。
“青釉镂空香薰。”香薰是香炉的一种,所以,那个正是西晋有名的青釉镂空香薰。也是西晋极具代表性的文物之一。
一时间,洞穴里的同志们开始窃窃私语,一双目光贪婪发扫过那两件东西,又看了看应桦,悄悄朝人字梯走了过去。
就在那人刚刚走到距离人字梯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忽然,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头儿,武警都赶到了,怎么样,你这儿要不要帮忙?”众人一抬头,只见老刀带人正朝下走。
那名警察吓得赶紧朝后缩了回去。没有人注意他的行动。
似乎,应桦也没有留意。
应桦听到了老刀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她再次让人将人字梯朝旁边移,就这样,她又取下来一件文物。
下来的老刀一看,整个人都懵了,这些文物可都是价值连城。他冲带下来的队员一使眼色,几人瞬间将几个刚刚取出来的文物围了起来。
“老刀,你来。”应桦将任务交给了老刀。
老刀急忙应了一声,赶紧开始按照应桦的指示取东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刀一共取出来了十五件文物,足足又花了两个小时,再没有找到其他的文物,洞壁也被应桦命人砸得坑坑洼洼,再也找不到一个洞口,确定确实没有东西,应桦这才带人朝上面走。
来到地面,宋春莺坐在围起松树的那石墩上,小道士趴在她脚边睡着了。
见应桦带人走了上来,她一下惊醒,站了起来。当看到陆陆续续有人抱上来一大堆的文物,宋春莺整个人都呆住了。
应桦看向宋春莺,对她的反应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怎么样,妙玄师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道观里有这些东西,我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这些东西,我跟平阳子一点都不知情。”
宋春莺可不是傻子,这么大的案子,如果卷进去,她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应桦心里很清楚,既然这些丢失的文物在道观里找到了,那么,最后一个凶手很可能就在道观里。按照年龄和时间推算,那个人很可能就在青松道人和他的大弟子裴友青两人之中。
宋春莺或许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但她一定知道姚丽华家那起案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跳出来找这些丢失的文物。而且,这些东西被自己找到了,拿走了,那背后的凶手怎么会甘心呢?
想到这儿,她一挥手:“全部带回去。”
“什么?”宋春莺傻了,刚刚醒过来的小道童也是了一阵错愕,当看到那些警察怀里抱着的文物,一下明白过来,顿时,如同斗败的公鸡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应桦带人走出青云道观,此时,只觉得无比轻松,接下来,就要看杨韧那边的动作了,如果他够快,应该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就在这时,突然,应桦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道观里信号并不好,所以,应桦一直没有接到电话,不过,半夜三更也不会有人打电话,但现在,她一看手机的时间:4:13,这个时间谁会打电话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
“你好,应桦队长吗?”手机那头传一阵沙哑的声音,仿佛,对方的喉咙被人掐住了一般,又仿佛,他的喉咙里有东西卡住了,说话困难。
可是,应桦却感觉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这刺耳的沙哑……猛然,一张丑陋的怪脸浮现在她的脑海。
“你……你是葛一平?”应桦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应队长果然冰雪聪明,难怪能把葛家那几条狼给揪出来,接下来,我希望应队长能帮我做一件事,带一个人来老龙口。”
“带谁?”
“葛青松。”
“葛青松?”应桦脑袋飞快转动,可是,想来想去,自己最近也没有查到这个人。
这个葛一平,什么意思,自己到哪儿去找葛青松?
忽然,一个名字出现在她的眼前。
青松道人,也有青松二字,他会不会跟葛青松有关系?
应桦无法肯定,但她还没说话呢,那一头,葛一平已经再度开口了:“应队长,你不是想知道姚丽华一家是怎么死的吗?你带葛青松来老龙口,我告诉你答案。记住,一定要带葛青松来,还有,你最好把葛岱林也叫上,否则,我怕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魔鬼还是畜牲。”
“明天中午12点,我在老龙口堤坝上恭候大驾。”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明天中午?”应桦差点没骂娘,她还不知道葛青松是谁呢?更不知道对方在哪儿,一天的时间到哪儿去找一个葛青松来,还得抓住对方,还要安全带到老龙口。她简直快要疯掉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应桦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杨韧打来的。
“喂,应队长。”
“我的杨大法医,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应桦难得调侃了一句。虽然找葛青松让她头痛,但她确实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杨韧了。
“最后一名凶手,是葛家人,曾经是永安县的掌权者之一。”
“什么?”应桦的脑袋嗡地一声巨响。
果然这起案子还是跟那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