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桦很想老人能突然睁开眼,哪怕冲她吼一句也行,可是,触手处一片冰凉。
老人走了。
应桦始终没有弄清楚,老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还是确实如葛青山所说,是时好时坏。不过,应桦内心还有大堆的疑问想向老人求教,可是,老人真的走了。
杨韧走上前,查看起老人的手足和脖颈处,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可见伤。
他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伤口,而且,看老人的神情,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倒像是自然老死的。”
应桦果断是摇了摇头:“进行尸检吧,我不相信老人会是老死的。”妹妹一家惨死,老人那天晚上很明显想说点什么,只是,她可能真的时好时坏,但应桦仔细想过,老人那天的神情其实非常古怪,她肯定有话想告诉自己。
这案子,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快步朝屋中走去,来到那个破旧的长条茶几面前,抬头一看,那个破旧的罐子还插着三炷香,只是那张全家福不翼而飞。
应桦的眼神一缩,眸子凝出两道寒光,果然,有人来过了。
她小心查看周围的一切,发现,有些东西被动过,很显然,有人在找东西。她又来到原本属于吕小七的那间卧室,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看来,那个找东西的人还很着急。她小心查看地面,果然,看到了一排清晰的脚印。
“杨韧!”应桦喊了一声,后者快步走进了屋子。
“怎么了?”
“我们再勘察一下这屋子,我怀疑对方很可能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所以,老太太绝不可能是老死的。你回头查查,会不会也是心肌梗塞。”
“好。”杨韧点了点头,开始检查屋子。
应桦循着那排清晰的脚印,一直走到了屋后的那片小山丘,脚印在山脚前消失不见。
山丘也是土地,所以,只要有人踏上去,肯定会留下脚印,可为什么,脚印就在那山丘前面消失了呢?
应桦仔细看了看,山丘根本不可能有另外的出路,也不可能有什么地下室,那么,那人是怎么做到突然消失的呢?
真是,活见鬼了?
就在这时,突然,屋里传来杨韧的一声喊叫:“应队!”
应桦赶紧回身跑向屋中:“怎么了?”
“你看!”杨韧一指一个破旧的书桌边缘,只见破旧的书桌边缘裸露出来的一颗锈迹斑斑的钉子缠着一块细小的破布。
很显然,这是不小心留下的,而且,那人肯定没留意。杨韧小心用镊子把破布取了下来。
布片是黑色的,还有几根细细的纤维。
“你不觉得这种布条有点眼熟吗?”杨韧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应桦不明所以,凑近看了看杨韧用镊子夹着的布块,仔细端详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瞬间,应桦的瞳孔迅速放大,她缓缓摇头:“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不会是她的,绝不可能!”
杨韧相信应桦肯定看出了布块的来历,连他都看出来了,凭应桦惊人的观察能力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布块跟刚刚与他们分开的那位神秘的女副县长严若寒身上穿的黑色上衣的布料,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其实,即使真是她的话,也还有另一个种可能,那就是,她确实出现了,但人并不是她杀的,如果老太太是他杀的话。”
应桦点了点头,长长松了口气:“从地面的脚印来看,来人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成年男性,脚步的力量不小,所以,如果这人要杀人,应该不会那么费事。”这又是矛盾的地方。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看……”说着,杨韧指向房门口。
“从房门口到里面,距离这张书桌大概有十米远,你看,这十米里并没有那个脚印。”杨韧指了指地面。
应桦抬眼一看,果然,地面只有她和杨韧的脚印。
“也就是说,那个人没有进入这个房间。”
“但这个房间也被翻得很乱。”
“这房间可能不是那个凶手翻乱的,有可能是这块黑布的主人?”应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黑布的主人很可能是在那人后面进来的,你有没有留意,门口老太太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从闭的姿势来看,不像是自己闭上眼睛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帮她闭上了眼睛?”应桦不由问了一句。
“我也不能确定,但自然闭眼和由他人闭眼的生理反应是不一样的,这种差别有时候很难分辨,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应桦点了点头,这样的细节,如果不是观察入微,如果不是法医,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能发现,已经非常不错了。
即便杨韧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情有可原。
二人又在屋子里找了半天,确定了两件事,屋子里确实来了两个人,但不明白第二个人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而第一个人的脚印却十分清晰。
“那只能说明,第二个人可能早有准备。”
“你说有没有可能真是她?”应桦不禁问了一句,从内心来讲,她当然希望不是,然而,从现场的印迹来看,是她的可能性很大。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她刚刚跟我们分开,也看到了我们抓住了葛天斌,所以,她肯定有理由怀疑葛氏兄弟可能都被放出来了。那么,她如果知道一些内幕,就一定会担心老太太的安全。其实,我怀疑,租这个房子,可能她早就知道了。”
杨韧的话,让应桦心中一动。
“你觉得不觉得,我们还忽略了一下人?”应桦忽然问了一句。
“谁?”杨韧一愣。
“杨……艳……花!”应桦嘴里一字一吐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杨韧一惊,略一沉思,便赶紧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除了她,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来找老太太。他们可能怀疑他们要的东西在老太太手里。”
“所以,老太太更不可能是自然死亡。”应桦又强调了一遍。
杨韧重重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忽然,杨韧的眼角余光瞄到了屋外的躺椅边上,人影一闪。
“谁?”他飞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