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龙女和胡一安正要开始激烈地争辩时,忽然,办公室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老刀赶紧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十秒钟后,他喊了一句:“听湖广场发现男尸,出现场了。”
一喊完,老刀下意识看了应桦一眼,毕竟,队里可新来了队长。
应桦朝他投来宽慰的一瞥。
老刀这才放心快速和大家一起走出办公室。前段时间,因为新的队长没到任,一直由他代理队长,本来,他以为,他的队长位子应该十拿九稳,没想到,前两天,陈局告诉他,要调来一位女队长。
若说老刀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可警察是纪律部队,上头既然已经有安排了,那他也只能服从。
很快,应桦带人来到了案发现场听湖广场。
此时,周围围满了人,不少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老刀赶紧带人拉起了警戒线,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
应桦走到了被害者跟前,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裙的身体……不,应该说是尸体,因为,那家伙……没——有——头,正静静站立在水池旁边。
那个碎花裙,不是,前段时间,在网上十分流行的所谓的……
“那不是小三裙吗?”小龙女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那具尸体,法医杨韧快步走了过去。
应桦仔细看了看,是具男尸。
穿着“小三裙”的无头男尸嘛?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个站姿,这个场景,似乎,跟网上曝光的那个视频十分相似,她记得,那个女人也是穿着这样的裙子,牵着一位某国企高管的手,大摇大摆地一起逛街。
可事后被证实,人家也不是什么小三。
“死者是男性,大约三十岁上下,上身肌肉发达,腿部的肌肉很结实,应该经常参加运动。”杨韧快速将自己获取的信息分享出来。
应桦没说话,仔细打量起案发现场,这听湖广场似乎不大,但站满了围观的群众。要在这个地方作案不被发现,确实不容易。
报案的是一位长相清纯的小姐姐,她被吓得语无伦次,说话都不太利索。
“我是今天早上,一大早,陪我闺蜜来逛街,我们走着走着,发现许多店都没有开门,于是,就朝听湖楼这边走,我一眼就看到了这具无头女……不,无头尸,我也不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一直没敢上前。”
女孩名叫杨冰清。
应桦抬头看了一眼,为什么发现尸体的不是环卫工人呢?对于城市而言,他们应该是起的最早的人。
“他的头被切的十分整齐,有可能是用十分锋利的东西切割的,可能是电锯之类,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
“怎么了?”新平仔细看了看案发现场的情况,转头对杨韧问了一句。
“他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但是,唯独脖子上有两道很清晰的抓痕,有点像是无意间留下的。”
“什么意思?”这回问话的是胡一安。
“意思就是说,这种抓痕不是跟死者进行搏斗,而是在进行某种活动时留下的,我说的对吗?”应桦不禁补了一句。于是,大家开始各种脑补画面。
杨韧诧异地点了点头,心中对新来队长的轻视不禁少了几分。
“这个死者皮肤白晳,从他的手掌和身体的状况来看,初步判断,这个人的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平时应该养尊处优。”
“就是处于塔尖的那小撮人呗!”小龙女不禁补了一句。
“对。”简而言之,这个人应该有不错的家庭条件。这个范围缩小了。毕竟,一个城市的富人不会太多。
我们总是希望,这个社会是没有阶层的,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社会的阶层一直泾渭分明。
应桦抬头朝四周看,只见尸体摆放的位置是一个水池边,而水池的池子是有一定高度的,所以,才能将尸体支撑住不倒。
“死者是一名身材在一米七八左右,体重在70KG左右的男性,平时,应该有游泳的爱好。”
“这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杨韧指了指尸体那泛白的脚趾头,双指了指尸体那发达的上半身肌肉,扁平的小腹,宽阔的肩膀以及强壮的大腿,说着,他还不忘指了指死者那被翻过来的臀部。
“你捏捏。”
小龙女捏了捏,轻声说了一句:“好紧啊!”
“对,经常游泳的人,不但有发达的上半身肌肉,臀部也非常紧致。所以,可以肯定,死者是一名游泳爱好者。”
应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杨韧的话,而是朝不远处的一座小楼望了过去。
听湖楼三字楼映入眼帘,她虽不是第一次来Z市,可已经离开十五年了,这里变化很大。
她目测了一下,从听湖楼到尸体停放的位置,大约有不到一百米,而距离尸体最近的一栋房子是旁边的一个店铺,她又看了看,名字叫:玉莹内衣行。
玉莹这个名字,在我国还是家喻户晓的,最早,缘于那个九十年代让人神魂颠倒的女明星。不仅人美歌甜,而且,为人也谦和,不像现在的流量明星,出入就是前呼后拥。
应桦挑起警界线,离开案发现场。
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听湖广场旁边就是Z市是大的商场——听湖商场。
应桦目测了一下,那家玉莹内衣行,距离听湖广场只有不到五十米,距离水池,也就不到四十米,如果对方要想藏尸的话,那里可能是最近的地方。
来到那间内衣店前,应桦看了看门口的摆设,只见一个打扮优雅的女人走了出来,将一些内衣架子挂出来。
“你好,需要点什么,自己看哈!”女人冲着应桦笑了笑,看来,听湖广场发现尸体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老板娘,你平时几点关门?”
“晚上十二点,怎么了?”女人看了应桦一眼。
“昨天晚上,也是十二点吗?”
“对,每天都差不多吧,哦,不对,昨天晚上,有一个客人来的比较晚,她还喝了点酒,到我这儿买内衣,非要买蕾丝全透的那种,我是正规的内衣店,又不是情趣用品店。她非要拉着我,叫我给她找,害我忙活半天,什么生意都没做成。哎!”女人叹了口气。
一个女人,做生意不容易。应桦从小在当口长大,深知,摆摊开铺都不容易。
“大姐,那她最后一件也没买吗?”
“没呀,哎,她就是一个人失恋了,喝多了酒,刚好出来逛,跑到我这儿,诉苦来了。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说是跟个弟弟谈了好几年,哪知,被人家给踹了,对方又找了个更年轻的,她把大好的青春,还把自己赚来的钱都给那小子花了,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还被人家给甩了。而且,她还说,那小子背着她跟好几个女人搞在一起,就是把她当成炮友。你说,这女人傻不傻呀!”
是啊,天下女人,为了爱,有几个能不傻的呢?应桦还见过更傻的。记得,有一年,她遇到一个案子,有个女人为了男人连续堕胎三次,最后,那个男人还是选择了别人,女人从高楼一跃而下,一尸两命。她怀着孩子,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再堕胎了。
世间每多薄幸汉,也多痴情女。
应桦扫视了一圈店里,忽然,一件东西落入她的眼中,她双眸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