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溪指挥异能队:“给他们结保护盾!”
普通军没有异能队实力强悍,反应速度也慢了些,草草结成的保护盾很快就被打破了,冲在前面的大部分人来不及跑,沦为战争的牺牲品。
后面的少部分人因为有比较结实的保护盾,侥幸逃脱了。
方晨舟冷着脸,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便让他们赶紧回自己的位置尽职。
异能炮、异能枪、异能箭通通轮番上阵,异能者体力耗尽了立即换下一个人顶上,半小时后又继续换人。
此次丧尸群发起的进攻,似乎早有准备,在他们最为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难道有眼线?
她轻轻一跃,站在战车顶上,低头俯视众人,从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判断到底是谁。
可惜,这些情感中有畏惧、敬仰、无措、希望,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那份幸灾乐祸。
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地跳到丧尸群前,一手雷一手电不要命地丢过去。
丧尸群前进的步伐被拖延住了,江滨冷眼看着她,杀气腾腾,嘴里吐出两个字:“找死。”
方疏溪挑眉,一脸不屑道:“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抬手刺穿一个丧尸的脑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继续挑衅道:“能让你死一次,我还能让你死第二次。”
江滨倏地绽开火异能,周身被火光包围着,直冲方疏溪。
还没碰到她,连人带身被快得看不清的什么东西一脚踹飞到一边,火苗和他接触的丧尸瞬间燃为灰烬。
江滨倒在地上愣了愣,缓慢爬起,就看到许丞杰跳着脚脱下自己的鞋子,委屈巴巴地和方疏溪告状。
他怒气骤升,结了一道巨大的异能打向正在攻击丧尸群的异能队。
忽然改变攻击方向,让方疏溪两人都猝不及防,丢出去阻挡的冰稍慢了一瞬,被他击中的异能者瞬间燃了起来,被旁边水系异能者迅速泼了水才救回一条命。
方疏溪让军队只管对付能力稍弱的丧尸群,她和许丞杰去缠着江滨。
回来后的江滨,能力似乎更强了,刚刚是他没留心许丞杰才吃了亏,现在两人合力打他,江滨也没占下风。
局面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方疏溪的体力也快耗尽了,喘气声重重落下。
军队那边的局势也不怎么好,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再这样下去迟早弹尽粮绝。
稍不留神,被江滨的异能打中肩膀,火刷地窜上来,然后被一块冰砖拍灭了。
那只被打中的右手被烫伤了,方疏溪顿感力不从心,攻击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错漏百出。
许丞杰给她挡了几招,也快招架不住了。再看那江滨,异能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恐怖至极。
江滨忽地闪身到方疏溪身边,笑道:“刚刚不还挺嚣张的么,现在怎么不说了?”
那笑意假得不能再假,眼神如淬了毒的剑,下一秒就要将她穿堂而过。
方疏溪和许丞杰的脸色很不好,恶狠狠地瞪着他没说话。
心里却燥得慌,就像那种信誓旦旦立了fg又没能力完成的窘迫感。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方疏溪抬头望了眼,然后收敛心神,厉声道:“雷系,听我号令!”
“是!”雷系异能齐齐应声。
江滨眸子眯了眯,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下令丧尸群撤退。
方疏溪冷笑道:“晚了!”
在天雷轰鸣闪烁之际,方疏溪甩出许丞杰送给她的刀弩,扣动按钮。
“电我!”刀弩多是金属制成的,有一种性能,那就是——导电。
利刃横飞出去的瞬间,天雷直直落下,雷系异能队的雷迸发而出,两者都是一个方向。
方疏溪!
方疏溪刹那被包裹在一个光圈中,看不清身形。而那数把射出的刀刃将雷引渡走了,飞向四面八方的丧尸群。
雷柱扫射一圈,军队有异能保护罩得以幸免,而那些丧尸群在撤退途中被电个七七八八倒了一地。
方疏溪现在浑身充斥着雷力,拉起许丞杰的手,言简意赅道:“加速,打他。”
许丞杰带着她追江滨,方疏溪手中的雷电满天飞,有时打中江滨,有时打不中,所到之处留下黑色闪着丝丝电光的破败痕迹。
江滨气急败坏恨骂了声:“吗|的!”
许丞杰阴魂不散拖着尾音道:“江——滨——别——跑——”
奈何他还有一众异能丧尸小弟,在前方开启传送异能,靠近他们一点便都消失不见了。
方疏溪和许丞杰两人热汗连连,鬓角湿乱,相视一眼后蓦地笑了出来。
随后,暴雨倾泻而下,染了一地血海。
后勤上前清扫战场,普通军幸存的士兵也灰溜溜地过来帮忙。
此站虽胜,但众人大气不敢出,也没有庆祝的心思,只盼方导没有迁怒才好。
晚上,夜明星稀。
众人沉默地捧着饭碗吃饭,无言地听着方晨舟营帐那边的动静。
斥责、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最后开了次会议,重点强调纪律问题,声明要是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直接滚出军队。
方疏溪听得心不在焉,心知今天是运气好,正好遇到了雷暴天气,要不然肯定打不过江滨,心中想着对策呢,许丞杰就伸手递了个什么东西给她。
低头一看,是一碗鸡蛋羹,明黄色蛋羹在寒风冻雪天热气腾腾,让人忍不住握紧取暖。
实际上方疏溪也这样做了,须臾,她舀起一勺蛋羹,吃进嘴里。
许丞杰这才道:“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就自己做了点,看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嫩滑鲜美中带着一丝咸,两天未进食的她终于有了胃口,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着吃着,眼泪也跟着掉,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想哭。
这一哭给许丞杰慌了神,抽纸巾给她擦擦,温声问道:“怎么了学姐?不好吃么?”
方疏溪摇摇头,哽咽道:“我没事。”
许丞杰急道:“还说没事呢,这都哭成什么样了?”
方疏溪还是摇摇头,大口大口吃着蛋羹,温热流窜肺腑,才让她逐渐有了生气。
一直以来,她都被人当做依靠的存在。
小时候父母总告诉她,以后家族要依靠她来支持;到了上学的年纪,又被老师同学委以重任,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了“稳重”的她;上了大学以后,脱离了父母的掌控,结交了三两知心好友,这种被依靠的累感才脱去许多。
如今,前脚队友消失不见,后脚没能阻止普通军的冲动行为,都有她的责任,让这么多无辜的人葬身火海,说不难受才怪。
可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了,许丞杰一直陪在她左右,她和他可以一起并肩作战。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想依赖的人。
把空碗放到旁边,抱住一旁给她擦泪的许丞杰,然后捧着他的脸,缓缓覆上薄唇。
许丞杰倏地睁大了眼,眼里的窃喜掩饰不了分毫,闭着眼与她在雪地中忘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