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兄妹四人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在骡车上,吃着肉包子,再喝点热水先将就一下。晚上再吃顿大餐。
“小妹,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开春后就能买些田来种了。”驾着骡车的平哥儿一心就想种田。
“嗯,可以,多买一些,买一大片。”李建乐本来也是有计划买地的。
“老宅子今天一定热闹极了,我们快回去看看。”安哥儿看热闹不嫌事大。
“先去把鸡和猪拉回来。大哥,你知道外婆家怎么走吗?”李建乐想去一趟。
“在石林镇上右转,大柳村。我知道,我去过。”平哥儿一板一眼。
“小妹,去外婆家做什么?”平时也不怎么走动, 不亲。
“九月二十号是娘的生日,我请他们去吃个饭,有事跟他们说。”李建乐看到满山的板栗,有了想法。“上次舅舅还借了我们十两银子呢,我们去还钱。”
“到镇上买点衣服和布料再过去。还有鸡和猪肉也送点。”李建乐安排。“走亲戚不好空手。”
到了镇上,拉了鸡和猪。几人又去布料店,给两个老人各买了一套细棉布料的厚棉衣,外公的是褐色的。外婆的是深红色。还配有两双棉鞋。再买一匹深蓝色的,紫色,浅红,青色各一匹。又买了三斤桂花糕,三斤糖角给小娃娃们当零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大柳村就到了。村口有一棵大柳树。
村中间,一座土坯瓦房。有些年头了。
“外婆,我是大狗子啊!”不得已,平哥儿又用起了原来的名字。
“哦,来了,来了。”
“外婆,我们兄妹几个来看您了。”平哥儿看到开门的外婆,颇有感触地说。小时候外婆不停给他塞东西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好,好,快进来,乖孩子。”满头半白的头发,脸上都是皱纹。可是慈祥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罗氏的脸型和五官和外婆相像。都是杏眼,圆脸盘。可是岁月却在这脸上刻上了风霜。
外婆崔氏打开围墙的大门,平哥儿把骡车往院子里赶。因为有些好事的邻居已经在伸头伸脑地看,平时这时候能吃饱饭已经够好了,这谁啊?还驾着骡车来了,看着骡车上还满满装着东西呢!
关门,快点关门。把外面好奇的目光隔绝。
李建乐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土坯房,有些破旧,堂屋在正中间,两边各三个房间。东厢房有四间,西厢这边做厨房用。院子里有棵合欢树。围墙边堆放了许多柴火。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
一个老汉好奇地看着,试图认出这是谁。可失败了。三个小娃娃也同样睁大了眼睛看着来的客人。
这几个哥哥姐姐穿着新衣服,可干净了。还赶着骡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外公,外婆,我们是李家村翠兰家的。大狗子,二狗子,三丫,四丫。是我娘叫我们来看你们的。”平哥儿最大,印象比较深刻。
“孩子啊!你们都长大了,真好啊!快进来,快坐啊!”崔氏一手拉着一个,直往屋里拽。
“蛋蛋,去叫你爹娘他们回来,家里来客人了。”崔氏拉过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两条鼻涕虫流得老长,还会伸缩,可爱极了。
小男孩扯了一下裤子,一扭头跑出去了。
安哥儿和喜姐儿把骡车上的衣服,布料,和糕点拿出来,放在堂屋的桌子。李建乐从骡车上拎下来五只鸡,四十多斤猪肉。满满一桌子的东西,
“狗娃子啊!你们这是干啥啊?搬这么多东西过来,你们自己不过活了?”一脸皱纹的罗老头可不高兴了。
“外公外婆,你们放心。咋天我们兄妹上山挖到了人参,卖了好价钱,这才买点东西孝敬一下你们。”平哥儿赶紧解释。
不一会儿,大舅和大舅妈,二舅二舅妈,三舅三舅妈,六个人风风火火地从地里往家里赶。
李建乐让六个人和外公外婆坐好。
“外公外婆,舅舅们,舅妈们,你们好。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许多问题要问。先听我来说。”
“我爹因断腿和我爷奶他们断亲,现在住在山洞。但是你们放心,山洞我们已经改造得比以前的家还好。不漏风不漏雨,用水也方便,有山泉水。所以你们放心。我们在山洞里住得很好。”
“我们已经买了地,在盖房子了,估计年底就能搬进新家了。”
“嗯,太好了。观音菩萨保佑啊!”崔氏双手合十,嘴上喃喃自语。
“咋天我们兄妹进山,挖到了人参,卖了好价钱,所以今天特地过来还银子。这是上次舅舅们交给我娘的十两银子,今天还给你们,谢谢舅舅们的帮忙。这份恩情我们兄妹记下了。”李建乐把银子递给了罗老头。
“嗯,那好,我们就收下了。”罗老头把银子收了起来。
“断亲后,我爹现在改名李新。我大哥李建平,二哥李建安,三姐李建喜,我叫李建乐。”
“九月二十日是我娘的生日,所以我想请舅舅和舅妈们过去一趟,还有记得叫上小姨和小姨夫她们一起,到时候我有好事跟你们说。记住,是九月二十日。到时候农忙已经结束了,你们一定要到。”
“这些吃食和布料我就不给小姨送了,明天让他们过来好好吃顿饭吧!东西送过去,也不见得小姨他们就能吃得上。到时候只会便宜了那些人。所以还是叫过来吧!这些事情大舅你来安排吧!”李建乐知道小姨生了两个女娃娃,在婆家不受待见。
“行,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我来安排。叫翠花回家来休息休息,吃顿好的。”大舅罗松一点就通。
“这些糕点给弟弟妹妹们吃吧!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记得九月二十号要到李家村来。有好事哦。”
不顾亲人的极力挽留,李建乐兄妹和外婆家的人道别后,就回李家村了。
平哥儿把东西先拉回山洞,李建乐让李建喜留在家里处理东西和做饭。再把山洞里被打破的铁锅和瓦罐运下得来。
“走,把东西给族长爷爷送过去。我们一个过去讨个说法。”李建乐气势汹汹。
先是叫了族长爷爷,村长爷爷,村里几个好事的人也跟了过去,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去老宅子。
在路上,李建乐把李荣华去山洞里打人砸东西的事情跟族长爷爷们说了一下。几人听完后气得一张脸黑乎乎的。
“你们过来干什么?白眼狼。”老周氏走过来开门,一看到带头的李建乐兄妹,就不管不顾地开骂。
平哥儿把打破的东西从小青身上的箩筐里卸下来。摆放在院子里。
“把李荣华叫出来,我有事问他。”族长爷爷往堂屋里一坐,对着李老头说到。
“三哥,五哥啊!你们可要给我们做主,华哥儿咋晚不知被谁给打得腿都断了,还把人都扔进茅坑里。今天早上还是王婆子听到呼救声才发现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给打得浑身没一处好地方啊!我可怜的儿子。”老周氏坐在地上,边拍着大腿,边哭得像死了娘似的。
众人嫌弃地看着。
“还有啊!三哥,我们家咋晚上遭贼了,你们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后院的鸡和猪都不见了。早上忙着送华哥去镇上治腿,刚刚还想去叫你过来看看,你们就来了。”李老头委屈巴巴的。
“你这家子,破事咋这么多?”族长爷爷也不耐烦。
李建乐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溜达一圈,看看厨房,看看门后的关门栓,再看看李荣华的房门。
族长看着煞有其事的李建乐,“看出什么了?”
“族长爷爷,你们来看,这些门都没有遭到强力破坏的痕迹,所以应该是人自己半夜走出来的。而且,我听说昨晚香寡妇家后院起火。想来是为了什么矛盾才放火泄愤的。而李荣华正是此时被打扔进茅坑,肯定是得罪了某些人。”
“你们再想想,无风不起浪啊!会不会是李荣华去了某地方,却得罪另一个人,遭报复了。打完人后,顺便回来顺手牵羊。门是虚掩着的,也就没有遭到破坏。”李建乐背着手,扮演福尔摩斯。
而后赶来的二奶奶和荷花婶子一听,
“有道理,平时这两人就蔫蔫黏黏糊糊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众人一下子实锤了。这瓜有点大。
李老头和老周氏没想到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一下子哑口无言。
族长爷爷他们一听,顿时想起上次听到的消息,脸一下子就黑了。
“你们家的这些破事等李荣华回来,一问便知。不要再胡搅蛮缠了。脸呢,不要了吗?”族长爷爷气呼呼。
这时,李建乐站了出来,
“今天我们过来,是想要公道。你们家的那些八卦,我们没有兴趣听。”
“李荣华昨天到山洞里打了我爹,还打破了这些铁锅和瓦罐。我过来问问,是不是你们让他去的。”
“没有关系的两家人,你们到底想干啥?”李建乐直盯着两个老东西。
“我们可没让他去,是他说好久没见老二了,想上去看看。”李老头开始甩锅。
“好久不见,想看看。一上去就掐脖子,打耳光,砸东西。这叫看看,你们骗鬼啊?”李建乐可不想息事宁人。
“不仅如此,还开口要我们兄妹几人过来收稻子,整个李家村就你们脸最大。呸,不要脸。”这小泼妇啊!
“老八啊!当初断亲,你们是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要了老二治腿的八十两银子,断得干干净净。可现如今,你是想干啥?”族长质问。
“对啊!真不要脸,呸。”荷花婶子带头,众人都开始指指点点。
“我不是……不是我……”李老头白着脸,还试图狡辩。
老周氏缩着头,她也怕惹起众怒。
“打坏的东西赔钱,打了人家耳光也要赔钱。”二奶奶喊。
“族长爷爷来断。我们听族长爷爷和村长爷爷的。”乖宝宝李建乐说。
“一个大铁锅,三个瓦罐,就要二两,打耳光二两,掐人脖子一两,就拿五两吧!”族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老八也是个拎不清的,该教训一下。
“啥?五两,三哥是不是被这个死丫头的野鸡爷兔砸晕了,一开口就要五两,你们还不如不去抢劫,来钱更快。”李老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被野鸡砸晕了。你们打坏人家东西,不赔钱就是不行。怎么,你有意见?”族长死盯着李老头。
“没,没有,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李老头怂了。
“卖地啊!你们家不是有二十多亩地,随随便便卖一亩就够了。”族长爷爷越发不想管这个蠢货。
李老头最后哭丧着脸进屋,把银子拿出来赔给李建乐。
一场闹剧最终于李老头出血结束。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