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大屏幕。我们在京西大学做完实验后，发现这个数据不对。于是我们回华夏国再做了一次实验，结果这个数据实在是触目惊心。”
邱泽豪正说着，一边用手把这三次实验的成果数据拨弄到了一起。这三次的数据之间的比对实在是令人目瞪口呆，两次的涨幅看似不大，但却是短短几天之间的变化。
柯所长的眉头紧皱，假使这个给过来的报告是真实的话，这个数据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但这个变异，到底是单单针对海洋生物的，还是各种生物都有包含？
正要提出这个问题，邱泽豪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针对这个传染性的问题，我们已经在做对照试验了。准备了不同物种的生物个体，分别置于两个环境下用不同的水源培养。
一组由采集自京西湾的海洋水雾作为空气中的主要水分，一组是由我国沿海的海洋水雾作为空气中的水分主要来源。
邱泽豪侃侃而谈，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各种手势。柯所长点了点头，这小伙子好像还可以啊。
“我们之前在山中大学预备做三组实验，但时间有限，只有一组实验出了成果，剩下的还需要接着跟进。
我们这个认为导致有这个变异行为的，正是当地海水中检测到的某种黑色病毒生物。
与在其他海域的海水进行比较，这种黑色病毒生物不仅出现在受到感染的鱼类身上，更出现在京西湾当中。”
邱泽豪说到这里，喘了口气，摸了摸鼻子，接着说下去。
“我之所以说这个可能会导致全世界的人类陷入危机，是有着自己的思考和想法的。
首先，尽管并非是核辐射导致的变异，但这个由现在完全未知的因素导致的变异更加难以控制，难以找到解决方法。
我个人是倾向于是由一定剂量的核辐射导致的某种古早病毒苏醒变异，因为京西湾是有着一处古生物遗址的，近年来，也有着各种考古成果的出现。而且经过基因测序，这种黑色病毒生物与在海底发掘出来的细菌病毒有着很高的相似程度。
其次，从我们所有生物的基因角度来考虑。我们大自然中所有的生物，用的都是同一套生物密码。
从古远的时代走来，尽管我们的遗传物质可能在改变。但我们的密码是相同的，就是说我们的遗传物质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通用的。
既然竹笳鱼能被感染上，那可以说很多生物都有可能会被感染上。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人类本身在进化路上走得比较远，和鱼这种生物的遗传物质离得比较远。但同样有着感染的可能性，不可小觑。
第三，从变异的方向目的来看。尽管现在所展示出来的只是身体素质上的提升，但其他的方面也是有着可能。
它这个古早的病毒对所感染的生物身体素质的提升是显著的，但其他的方面有没有变化，我们没有途径，也很难发现其他各种方面的变化或者说提升。
我大胆地进行预测，它这个病毒在前期主要是提升宿主的身体素质，同时也在提升宿主的攻击欲望。也就是说，他在提升着宿主的嗜血欲望。
那么这样一来，可能很多平日看似温顺可爱的小动物。在下一刻，就会变成嗜血的，夺人性命的怪物。”
讲到这里，柯所长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你说的好像蛮有道理，但我无法通过你的只言片语便将我们所的资源投入到这个项目中。而且，大部分都是你的推测，并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
邱泽豪早已料想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他是只有知识，并没有支撑这个知识是正确的证据。
自然科学就是这样的，在许多实验的基础上总结出的经验规律。向来只有从基层搭向高层，鲜少有着从高层向低层发展的道理。
邱泽豪也是果绝，他迅速向柯所长说道：
“我情愿立下军令状，假如我说的话未来与事实向有区别，打扰到有关科研进度的话。我情愿承担所有责任，我……”
说到这里，邱泽豪却是卡壳了。是啊，他能怎么样呢？他一个小小的大学生，能参加到这个大组织，大项目中本就是非常难求了。他拿什么去立下军令状呢？
看到邱泽豪一时间变幻莫测的脸色，柯所长笑了笑。
此刻在他心中，邱泽豪不是那个过来这里刷资历的毛头小子了。而是一个确实对科研满怀热忱，对家国之间满怀担当的年轻科研人才。
“好好好。”柯所长接连用了三个好字，用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那股豪情和骄傲。
也不知为什么，他竟在邱泽豪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一样的有才华，一样的为国着想。
同样是一个科研项目，同样是受到外界诸多质疑，同样是一个无名小卒，同样是想立下军令状太多太多他有着好多和邱泽豪相似乃至相同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情景复刻乃至于说是一个小翻版。
那时的他被更老的老前辈提拔起来，老前辈顶住压力，毅然举荐了他。他也不负希望，干出了一番事业。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成了那个老前辈。眼前的邱泽豪则是那个才华横溢，有梦想，有炽热理想的曾经的自己。
确实，一代代赓续血脉中的红色华夏基因就是在这么一帮一，一带一地传承下来。
柯所长的眼眶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着些许湿润。在这一刻，他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人和事，也正是因为这些人和事，华夏才有了今天的伟大复兴。
他决定，好好帮一帮这个后辈，相信他一把。
倒也不是单纯的被邱泽豪用一番家国情怀所感动，柯所长在听了他那一段关于辐射变异与人类生活相关的演讲后，那是对于邱泽豪的印象夸夸往上涨。
邱泽豪的治学，科研态度在刚刚的讲演中也是得到了他的认可。不同于初次见面时邱泽豪对他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在刚刚的讲演中，邱泽豪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细心和踏实稳重，对科学研究也是有着相当程度的敏锐。
“很好，小伙子。你成功说服了我，来吧，让我们讨论接下来你的想法，和我们将要走的方向吧。”柯所长面带微笑，朝着邱泽豪如是说道。
脸上满是欣喜，邱泽豪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