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长公主重重一甩,裴谨言往一旁跌倒,随后又保持下跪的姿势,“嫔妾不敢。”
长公主好像摸过什么脏东西一般,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肃容道:“你可不要以为自己有个什么了不得的家世就以为自己真就是个香饽饽了。再好的家世,再得力的臣子,不过就是咱们皇家的奴才。什么公伯侯,什么文臣武将,不过就是因为你们还有些用处,懂么?”
裴谨言跪在地上,垂首点头,“长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西太后在一旁看得心里爽快多了,恭维道:“这宫中的不正之风呐,还得长公主来治。东太后像个活菩萨,什么都不管,也识人不清。还是长公主神清目明。”
长公主又坐下,“等会儿,本宫就去德妃宫中,西太后一起过来,咱们三个一起用晚膳。”
西太后微笑颔首,“那是自然的。芳儿这孩子我一向喜欢。”
德妃闺名,徐佩芳,小名芳儿。
她们自顾自聊天,丝毫没把跪在地上的裴谨言当回事。
“启禀太后娘娘,高公公来了。说是传皇上口谕命裴傛华去清凉殿。”孙嬷嬷进来禀道。
孙嬷嬷向西太后使了个眼色,西太后仍旧笑着,随后看向长公主,“我这皇儿又召裴傛华了。”
长公主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既然皇上召见,裴傛华就去吧。好好伺候皇上,才是你的本分。不过,不该你肖想的也别肖想。”
“嫔妾谨记长公主教诲。”裴谨言又磕了一个头,随后在立春搀扶下才站起来。
随后躬身退下,唯恐又惹得这位长公主不快。
高公公进来给西太后、长公主请安。
“高公公,皇上下午都在做什么?”西太后问道。
“禀太后娘娘,皇上下午一直在批阅奏折,午膳是跟着皇后以及程国公夫人、二夫人、大少夫人一起用的。”高公公说了一长句话。
他并没有说皇上还去过贞顺斋,也没有说皇上赏赐其他国公府邸的事,毕竟长公主在这里,不该说的话,他不会说。
而且西太后总会问一些其它的事,所以,高公公提前说了。
西太后淡淡“嗯”了一声,“高公公去服侍皇上吧。”
“奴才告退。”高来福躬身退下。
等他走后,西太后才表露出不满,“皇后倒是一直挺得意的,背后的程国公府一直悠哉悠哉,皇后膝下又有皇子又有公主。皇上宁愿陪着程家人用膳,也不来陪陪哀家跟孙家人。”
今日,孙家也有女眷进宫探望西太后,皇上根本没有关心过,就连赐菜都没有。
长公主也是,她作为皇上的姑姑进宫后,皇上根本没来问候过她。可见,皇上对这位姑姑也没多少敬重之情。
长公主冷哼一声,“孙氏,你这个儿子可是忘恩负义得很呐。当初他册立太子的时候,我跟我夫君也是鼎力相助的。原想着他会给芳儿一个皇后之位,结果他把皇后之位给了程国公府。这也就罢了,竟然只是封芳儿一个德妃位置。”
孙氏尴尬一笑,“他对哀家这个亲娘,不也是淡淡的么?皇上就是这么一个清冷的性子。况且芳儿的事,哀家也知道,皇上的意思是等芳儿生下皇嗣,就可以封为贵妃了。”
之前,皇上确实跟德妃这样说过,但德妃自从进宫第一年怀过一次小产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喜讯。
长公主微微眯眼,“什么清冷?根本就是狼崽子,忘恩负义的性子。不过没事,本宫什么都不怕。还有德妃,她一直肚子没有动静,是不是着了谁的道?”
西太后笑道:“不能吧?当时,我找了好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在钟粹宫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有损龙胎的东西。而且芳儿她自己也说,是不小心跌倒的。”
长公主皱眉,查不出来才是最可疑的。
“行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去钟粹宫用晚膳去。”长公主如今算是跟西太后同一阵线的。
至于东太后廖氏,跟长公主一向相互不对付,也不是一路人。
另一边,裴谨言已经到了清凉殿,她膝盖有些红肿,皇上还召了太医,涂了些活血消肿的药膏。
她坐在榻上,丝绸长裤被卷到膝盖之上,一双白皙的腿,膝盖处的红显得触目惊心。
“疼不疼?”皇上坐在她身边,两人之间没有距离。
“本来是疼的,皇上一问就不疼了。”裴谨言软软靠在他肩上。
他顺势就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以后西太后再叫你去,你让身边伺候的人快点来找朕。”
“皇上日理万机,也不能总是这样啊,显得嫔妾多骄矜啊。而且,西太后娘娘就是跟嫔妾相处得少,说不定以后她会喜欢嫔妾呢?”她在皇上怀中,仰头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她连朕这个亲儿子都不喜欢,又怎会喜欢你?”
裴谨言愣了一下。
随后,皇上蹭蹭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必管她喜不喜欢你。你只管喜欢朕就好。”
她左手搂着皇上的颈脖,右手握住皇上的手,有些羞涩,专注看着皇上,“嫔妾自然是喜欢的。”
随后,唇上就传来温热触感,她和他吻了一次。皇上心中已经暗暗喜欢这种感觉很久了,只要她在身边就觉得很暖很温馨,接吻的感觉也让皇上心旷神怡。除了裴谨言之外,他还真没有吻过别的女人。
毫不意外,今夜侍寝的又是裴傛华。
用完晚膳,皇上还批阅了一会儿折子,随后就抱着裴谨言往乾坤宫后门走去,那里一条道直接通往承乾宫,再右转就是贞顺斋。
她幸福地靠在他怀中,“幸好这条路上没什么人看见,否则就是嫔妾恃宠而骄了。皇上累不累?让嫔妾自己下来走吧?”
“你腿脚不便,朕抱着你即可。”
天色已经暗了,高公公在左前方打着灯笼,不远不近,替皇上照亮前方的路。
这裴傛华的恩宠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了,皇上可没抱过一个女人走过这么一段路。
一番洗漱之后,自然就是床上运动了,一轮过后,皇上意犹未尽,他每次跟裴谨言在一起,都很享受这种欢愉。
正打算进行第二轮,高公公在门口小心翼翼禀道:“皇上,钟粹宫来人,说二皇子病了,二皇子口口声声念着父皇,德妃不敢不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