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温柔的一番话,在场三人皆有些无语。
白愁飞昨天刚从玄琴口中知道叶孤城留在京城的真相,更是不知该如何评价温柔这番举动,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玄琴冷笑了一声,说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一通臆测就来寻我的晦气。”
玄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温柔面前,抬起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嘲讽道:“我看你是真的被温家人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找事,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娘,都得让着你!”
温柔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青衣女子,感受着下巴上微微加重的力道,心里一狠,朱唇轻启,一团白烟从口中喷出。
她出自岭南“老字号”温家,又怎么可能不会下毒的手段,这个女人如此轻视折辱她,活该受罪。
白愁飞和王小石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查看玄琴的情况,却被玄琴挥挥手推开。
玄琴被白烟呛的咳嗽了一声,嫌弃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呛鼻子。”
温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可是九八婆婆的独门秘制的剧毒,你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玄琴听到温柔的话,明白过来,换上了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嘚瑟语气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岭南老字号的毒药啊,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个人百毒不侵,别说只是这么一点毒烟,就是拿着百八十种毒药兑水喝,也是伤不到我的。”
说完,玄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温柔,“你也不想想,我是靠着什么在江湖上扬名的,若是没点依仗,怎么会轻易靠近一个出身制毒世家的人。”
看到玄琴没事,王小石二人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不管是玄琴和温柔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争锋,还是玄琴透露出来她百毒不侵的本事,都让王小石和白愁飞十分震惊。
正当他们二人为这离奇的故事走向茫然的时候,一大早就去视察京城产业的原随云终于回来了。
看到这样一幅众人僵持的场景,原随云疑惑的问道:“你们谁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原随云先是看向玄琴,结果玄琴一脸烦躁的扭开脸,他又看向王小石,王小石一脸心虚的低下头。
没办法,原随云最后将视线放在一旁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白愁飞身上,他总不能去问不认识的温柔,尤其温柔现在一看情况就不对。
白愁飞也很想移开视线装死,虽然原随云没有说过,但他平日里看着玄琴的眼神,白愁飞又不是王小石那个傻子,怎么会不明白。
当着原随云的面讲他心上人的桃色绯闻,白愁飞自觉还没有这么缺心眼儿。
然而原随云一直看着他,那双温和的眼神虽然没什么逼迫的意思,但其中不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白愁飞是个傲气又聪明的人,然而他跟原随云相处的这两日只觉对方深不可测,是半点都没摸清对方的脉。
在对方强势的眼神下,白愁飞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重新讲一遍。
果然,随着白愁飞的讲述,原随云眸中的温和渐渐褪去,冷意越来越深。
等听到温柔不仅因为这样无端的猜测大骂玄琴是水性杨花,风流浪荡的坏女人,甚至在他进来的前一刻,还妄想给玄琴下毒时,原随云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被定在原地的温柔。
“温柔姑娘,听风就是雨、胡乱攀咬造谣的习惯可不太好啊,今日也就是玄琴心善不与你计较,若是你遇到心狠些的人,现在你还能不能平平安安的站在这儿就两说了。”
原随云心悦玄琴是不假,但他绝不愿玄琴是因为这样的污蔑,而被迫和他的名字连在一起。
温柔很想回嘴说那个女人哪里心善了,她现在被定在这里像个僵硬的木偶人就是对方的杰作!
但是看到原随云那双看似温和,眼底却潜藏着幽暗波澜的眼睛,温柔实在没敢回嘴。
这个无争山庄的少庄主简直比那个叫玄琴的女人可怕一百倍!!!
王小石和白愁飞也心中腹诽:玄琴姑娘这又是打耳光又是下药逼问的可不算是不计较。
当然,他们二人对玄琴这些做法是没什么意见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无端的泼脏水,怕是都做不到平心静气。
流言蜚语能杀人,若是家规古板严苛的人家的女子遇上这样的污蔑,怕是人都活不成了。
温柔或许没有想让玄琴姑娘去死的意思,但她这样任性鲁莽的做法,无疑对玄琴姑娘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等白愁飞讲完后,原随云走到玄琴身边,语带关切温柔的问道:“玄琴想怎么处置她?”
一听这话,剩下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玄琴冷冷地说道:“我既不是她的家人,又不是她的师长,哪里有管教温柔姑娘的资格呢?”
原随云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既如此,不如由我代玄琴走一趟金风细雨楼,将温柔姑娘送交苏楼主如何?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也是金风细雨楼弄出来的,苏楼主一向公正严明,应该不会做出包庇自家师妹的事情才对。”
玄琴刚才也从温柔口中听出了她对苏梦枕的害怕,倒没想到原随云竟然想让苏梦枕插手此事。
不过仔细想一想,如今京城里还真没有比苏梦枕更合适处理此事的人。
温柔毕竟出身岭南老字号,又是苏梦枕的师妹,玄琴在京城根基不深,如今也算是给了温柔一个教训,如果再咄咄逼人,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不过温柔惹出了这样的祸事,还将江湖上两大世家的公子,南海势力的霸主,甚至是苏梦枕自己都牵扯了进来,如果苏梦枕不给出一个公正的惩罚,怕是交代不了各方。
至于为什么不说楚留香,这家伙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已经有那么多风流韵事在江湖上流传,就算多这么一两桩的,怕是也不在乎。
想通了这些关节,玄琴缓和了脸色,对着原随云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原随云笑道:“这毕竟也牵扯到了我,哪里有麻烦一说。”
玄琴点点头,拿过一个空杯子,在杯子里撒入一点白色的粉末,又用茶水化开。
将茶水喂到温柔唇边,玄琴解释了一句,“解药。”
温柔怀疑的看向玄琴,玄琴嗤笑了一声,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不至于让你一步一步挪回金风细雨楼,那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温柔一噎说不出话来,乖乖的张口喝下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