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晴立起眉毛,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这些人脸上,“婶子,你刚才没听这位曾家二少爷说,我们在谈生意,不在这里谈,难道进屋在炕上谈,好叫你们捉奸,把我浸猪笼才对?”
最该被浸猪笼的是眼前这些人,特别是大娘钱金花!
大家一路上,想的都是把破坏风气的夏安晴浸猪笼,见了曾光祐,又嫉妒夏安晴勾搭的野男人这么优秀,更想把夏安晴浸猪笼,都忘了去注意,本应该在炕上的人,怎么在院子里。
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钱金花站出来,指着屋里,一脸土匪的凶恶,“他们肯定是完事了,跟我进屋搜!”
几个妇女真跟着钱金花进了屋,找夏安晴和野男人偷情的证据。
“金花,这什么都没有啊!”屋里根本不是刚干过那种事的样子。
钱金花眯了眯眼,这次夏安晴没干那种事,以前她百分百干过。
“你们别怕,咱们冤枉不了她。今儿咱们做的事,是为了村里好,不做,会被祖宗骂。别虚,都给我挺胸抬头。”钱金花带头,几个妇女雄赳赳气昂昂从屋里出来了。
其他人一看,这就是找到证据了嘛,一个个的举起锄头,把夏安晴围住,把曾光祐拦在外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安安,跟我们走,去浸猪笼!”
“你们休想抓我姐!”一亩二亩三亩拿着棍子,挡在了夏安晴面前。
“让开,我们要抓的是你姐!”
“不让,谁也不能动我姐!”一亩二亩三亩为了保护夏安晴,面对着那么多锄头,一点没退缩。
“安安,你跟我们走,别躲在一亩二亩三亩身后,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村里人握紧了手里的锄头,今天他们一定要把夏安晴浸猪笼。
一亩二亩三亩也握紧了棍子,不管要被怎么样,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姐。
两方人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都给我住手!”夏里长出现了,夺过一个人的锄头,扔在了地上,“都给我放下,不然滚出村!”
“里长,是安安她……”
“闭嘴!”夏里长铁青着脸怒吼。
村里人是第一次见到夏里长发这么大火,都放下了锄头。
夏里长转身,向曾光祐道歉,“二少爷,实在是对不住,村里人搞出这种闹剧,你可以走了。
“夏里长,我跟这位姑娘真的是在谈生意。”曾光祐严肃说道。
刚才这村里的人,一直在说,要把夏安晴浸猪笼,要是因为自己,她被浸猪笼,曾光祐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我晓得,二少爷你放心,我对你和安安的人品都相信。”夏里长根本不相信夏安晴是村里人说的那样,他今天要好好整顿村里的风气。
有些个长舌妇,平时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夏里长不会管,可今天把夏安晴和曾家二少爷谈生意,说成是在偷情,这绝对不允许。
夏安晴才只有十三岁啊,她们怎么狠得下心这么说!
不光说,她们还发毒誓,她们没撒谎,把这么多人召集来,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里长这是准备狠狠收拾夏安晴了!”村里人一个个振奋起来。
“开祠堂!”夏里长严肃地说。
几个妇女撸起袖子,就抓夏安晴。
“抓她们!”夏里长指着那些个长舌妇。
她们都吓呆了,开祠堂竟然是要处理她们?!她们纷纷指着钱金花她们几个,喊冤:“里长,她们刚才进去搜到了证据,安安和这个少爷……”
“我们什么都没找到,是钱金花让我们装成找到了,都是钱金花的主意。”几个妇女都被“开祠堂”三个字吓瘫了,不敢再撒谎。
所有人都看着钱金花,“你咋能用这种事骗人!”
钱金花一点没慌,肯定地说:“安安就算这次没跟男人鬼混,可我敢打包票,她肯定早就跟男人做过了,不信找稳婆来验身。”
她之所以这么肯定,是那天来带走夏安晴的龟奴,看夏安晴的眼神淫邪,路上肯定对夏安晴下手了。
“大娘,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娘啊!”夏安晴拍着巴掌冷笑,钱金花为了卖他们,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每一次,夏安晴觉得钱金花够无耻了,钱金花总能证明,她还能更无耻!
在钱金花看来,夏安晴这是在卖惨,她愈发肯定,夏安晴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安安,你就认了吧,不然稳婆来,这事可就收不了场了。”
“坏大娘!”一亩二亩三亩虽然听不懂这些话,可知道不是好话,大娘又在欺负姐,都冲上来了。
“小兔崽子!”钱金花抬手就打。
夏安晴抓住她的手,把她推倒在地,钱金花嚎开了,骂夏安晴是小贱人,说她是怕了才欺负她。
“里长叔,我大娘一定要叫稳婆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请里长你为我主持公道,用族规处罚我大娘。”夏安晴瞥了眼撒泼的钱金花,冷声说。
是大娘自己送上门的,夏安晴今天就让她付出代价。
“我准了。”夏里长马上让人去请稳婆。
稳婆很快被请来了,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她一来就说:“里长,直接拔了钱金花的舌头就是了,安安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又没娘,她能懂那些事?钱金花,你真丧良心!”
“刘三妹,你干你该干的就行了,结果谁丧良心还真不一定。”钱金花百分百确定,夏安晴被破了身。
“婶子,你就验吧,好还给我一个清白。”夏安晴努力忍着眼眶里的泪,没让它流出来。
面对着恶毒的大娘,夏安晴没伤心,可刘三妹为她说话,夏安晴突然有点伤心。
“诶,安安你跟婶子来。”刘三妹抓着夏安晴手,把她带进屋。
没一会,她又牵着夏安晴出来,“里长,安安还是个清白的姑娘!”
她是村里唯一的稳婆,她说的,没人敢反驳。
“掌嘴,五十巴掌!”夏里长指着脸白成了纸的钱金花,说出了处罚。
钱金花缩成了一团,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会呢,那个龟奴怎么会没动夏安晴呢。
她还以为夏安晴能逃回来,是龟奴得手后,放松了警惕,竟然不是那样,那她怎么办!
五十巴掌,她还能有命活嘛!
钱金花最怕疼了,这么一想,她就浑身如筛糠。
两个妇女上来,把她提起来,钱金花软的跟面条一样,嚎啕大哭,“里长,看在阿玉和一斤二斤三斤四斤的份上,你饶过我这一回吧,我要是被族规惩罚,就没媒婆给他们说好亲事了。”
被族规处罚过的人,媒婆是不会给这样家庭的小辈说亲的。
自私,太自私了!
夏安晴忿忿回道,“大娘,这时候你想起夏安玉他们了,你给我泼脏水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真被浸猪笼,他们同样别想有好亲事。”
“安安,是大娘糊涂,大娘错了。”钱金花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自己,嘴角很快流了血,她真对自己下了死手。
刘三妹没了主意,“里长,我还打不打她?”
“打,她打完你接着打!”夏里长冷声说。
钱金花一听苦肉计没用,立马停手了。
刘三妹要上去打钱金花,夏安晴先她一步,站到了钱金花面前,高高举起手,“里长,我想亲自来。”
夏里长看了眼夏安晴,“安安,你想好了?”
“我要自己来。”就算打完了,手会肿的没办法吃饭,夏安晴也要亲自来抽钱金花。
她要把在大娘家受的委屈通通还给她。
“里长,你就叫我来吧?”夏安晴再一次说。
夏里长一点头,夏安晴就一巴掌扇在钱金花脸上,声音响的半个村子都能听到,“大娘,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带大家来捉奸!”
“啪”,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刚才要验我的身!”
钱金花被打的满眼金星,可惜她两只手被人抓着,只能咧嘴嚎哭。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这是为一亩二亩三亩打的,他们叫你大娘,你却把他们卖给人牙子!”
“姐,使劲打!”一亩二亩三亩攥着拳头给夏安晴鼓劲。
夏安晴每打一巴掌,就说一件钱金花做的恶事。
钱金花已经被打的哭不出声,只能咧嘴。
所有人都觉得夏安晴这个打法,肯定撑不到五十巴掌打完,可夏安晴愣是一巴掌一巴掌打完了五十巴掌,才面无表情收回手。
连夏里长都震惊了,如果说夏安晴要自己当家那次,他见识到了夏安晴的魄力,这次他则见识到了夏安晴的坚毅。
这还是才十三岁的夏安晴,她再长大,谁欺负她,那真的是送死。
“把钱金花送回家去,明天起,你们三个跟钱金花一起扫祠堂!”夏里长指着吓傻的另三个妇女说。
今天这事,还是嚷着夏安晴跑了的那四个妇女搞出来的,钱金花是主谋,这三个是帮凶。
三个人忙不迭地点头。
村里人也散了,三亩抓起夏安晴肿起来的的手,眼泪汪汪的,“姐,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