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忧太,谢谢你。”里香上前抱住了啜泣地乙骨忧太,语气温柔,丝毫不见刚刚的肃杀感。
“你给了我时间,让我一直陪着你,这六年间,我比活着的时候更幸福。”
“拜拜,多保重哦。”
女孩身边渐渐泛起金光,那是要去天国的倒计时。
她做出了最后的道别,随后转头看向太刀川昭昭,扬嘴一笑:“对不起,还有,谢谢。”
对不起曾经也伤害过你,谢谢你能支撑乙骨忧太继续活下去。
乙骨忧太终于抬头望向女孩,里香也终于忍不住泪水:“不可以太早来找我哦。”
少年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嗯。”
…
薨星宫。
男人脚步急促,像是压抑着某种怒火,一把拉开推门,率先质问起里面的人。
“她为什么又回来了!?”男人一把扯掉了面具,曾经年少的少年已然长大,“我们的约定!!…”
“我们的约定依旧有效啊。”帷幕之后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月兔,形势所迫,你以为,将她的存在抹去,还封印起她的能力,她就能躲开这一切?”
大月兔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手中的面具竟被他徒手捏碎:“高层那边…”
像是知道他要问些什么,天元了然一笑,直接打断了他的问话。
“五条悟很聪明,他让太刀川昭昭直接参与了百鬼夜行,在那么多咒术师面前刷存在感,想不让她入学都难。”
只是没想到太刀川昭昭的本领也大,明明封印了能力和记忆,在不暴露自己有反转术式的情况下,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又是他?!
大月兔的黑眸微冷,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我也要入学,不看着她我不放心。”
她跪在血泊里的样子,他不允许也不敢再经历一遍了。
天元一愣,随即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以什么身份?大月兔老师还是葵老师?”
男人抿抿唇,先不说葵的身份早就被安排死亡,大月兔作为音信全无的咒术师来说,贸然入学当老师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说啊,她明明有的是时间去解决所有的烂问题,偏偏你要插一脚。”
天元就地坐下,背对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哎,我这个老婆子本来朋友就少,你还封印了她的记忆,我跟她聊什么?怎么聊?”
“怎么,跟她聊了一百多年了,还没被她呛够吗?”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闻言,天元挑了挑眉,随即扬扬手,“事已成定局。”
太刀川昭昭,早已入局。
…
高专宿舍。
其他几人都被送到家入硝子医务室治疗了。
“太刀川同学,这是你的裙子和咒具。”
乙骨忧太端起一个木质盒子,低着脑袋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
“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昭昭。”
太刀川昭昭没有检查盒子里的东西,只是状似轻松地谈论起其他的话题。
“抱歉啊,你的衣服还在我原本的公寓里,过两天我给你送来。”
“没关系的!你拿着好了!…”乙骨忧太想也不想的就想着拒绝,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红着脸小声解释道。
“我的...我的意思是…”
面对太刀川昭昭,乙骨忧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直视她,最终也是嚅嗫出一句。
“丢…丢掉好了…”
少女摇了摇头,一脸正色:“怎么能扔掉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穿上你的衣服还从你的房间里出来的,你都把我的裙子保管得这么好,我又怎么会扔掉你的衣服!”
这话听着…更奇怪了啊!
少年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他将手别到身后:“那天其实是,是太刀…是昭昭救了被欺负的我,还有失控的里香,因为下了大雨。”
“所以,是昭昭要求去我的房间的。”
嗯?!?!
原来自己这么…
太刀川昭昭拖着盒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有些想逃离。
奈何乙骨忧太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似的,自顾自说道。
“你去洗澡…没有换洗的衣服才穿我的,然后你还帮我清理伤口,要不是你的一番话点醒了我,我可能…”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可能也不会在这里了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太刀川昭昭不怎么会安慰人,但是她知道乙骨忧太的状态很不好。
她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肩膀,试图平复他的心情:“或许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对了!”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你脖子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吗?”
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少女的脖颈上的绷带了。
“啊,你说这个啊。”太刀川昭昭眼神晦暗,将手中的盒子放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没有,像是纹身一样。”
说罢就要解开来给他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少年红着脸,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拒绝道:“我不是要看…”
太刀川昭昭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
纤细白嫩的脖子上是一个淡红色的印记。
“怎么变了?”乙骨忧太努力回想起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他不自觉伸手触碰了一下,“我怎么记得是个牙印似的…”
“嗯?你说什么?”少女没有听清他最后说的话,凑上前询问道。
看着突然凑近的女孩,少年一愣神,随后被吓到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没什么..”
真是的!是牙印才奇怪吧?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是牙印呢?
不过上面流淌的奇怪咒力让他很在意啊。
不得不说,乙骨忧太有一股纯良的感觉,即使是眼底淡淡的青黑也遮挡不住他柔和的气息,这让太刀川昭昭不自觉的就和他拉近了距离。
她将绷带随意拢进手心,一手抱着木盒就往门外走去。
“那我先走啦,忧太。”
“嗯…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