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太刀川昭昭的加入，这一片区域的咒灵很快就被祓除掉。
没办法，自从她知道这些怪物是可以被她杀掉后，她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咒术师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更是壮着胆子上前打起了招呼。
“你…你好…”
太刀川昭昭转头望去。
男人深呼一口气，不想在女孩面前失了士气：“我叫堤江里，请问你是…？”
“请不用在意。”太刀川昭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她挥了挥长刀，“我叫太刀川昭昭，五条老师特地让我过来混个脸熟的。”
好猖狂…
偏偏她有猖狂的资本。
其他咒术师有些不满她的态度，正要上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堤江路拦住了。
“前辈…”
男人再次出声打断他，继而跟少女搭起了话：“太刀川同学请注意安全。”
随后带领着其他人开始清扫另一片区域。
太刀川昭昭耸了耸肩，继续执行五条悟交给他的任务。
在各个咒术师面前混个眼熟。
对于她来说，无法释放出术式，更无法暴露自己的反转术式，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让咒术高层注意到她，从而被迫同意让她入学。
想到这里，她的动力更足了。
…
天阴沉得厉害。
咒灵的数量很多，大大小小，根本杀不完，越靠近东京正中心，咒灵的等级越高，就像是在晋级赛一般。
太刀川昭昭已经杀疯了。
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一边温和地和每一位咒术师打着招呼，一边挥舞着长刀，砍向咒灵。
眼底的兴奋扩散到双眸。
此刻的战场更像是她的舞台。
正是此时，巨大的能量波动很快传到了她的身边。
太刀川昭昭转头望去。
是五条悟。
想也不想，少女不由自主地往他那个方向靠近，心中更多的是不安的情绪。
…
“轰———”
“刚才那下有点不妙啊，”男人依靠在三只咒灵的身后喃喃自语道，“把且打且退贯彻到底…还有不到十分钟，要全力撑过去。”
他耳朵上金色的耳环闪着奇异的光：“我要是死了就变鬼去找你，夏油。”
话音刚落，一抹身影横空跃起，她扫了一眼那三只咒灵。
“五条老师，是有什么事吗？感觉你很生气。”
太刀川昭昭将手中的长刀随手一扔，早已扛不住这么强度打击的咒具应地断裂。
五条悟将缠在眸子上的绷带一把扯下，露出了一双苍蓝色瞳孔。
少女不由得一愣。
好漂亮的眼睛。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大步向前一把拢住少女。
“准备好。”
…
二人刚抵达咒术高专，就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咒力。
五条悟将少女随地放下，头也不回地朝一个地方走去。
“你去找其他人汇合。”
太刀川昭昭心中的不安越发加剧，刚踏出一步，想要跟去，却被五条悟出声打断。
“昭昭。”
少女停住了脚步，低头思考了一瞬，随后转身离去。
“知道了。”
…
悠长的巷子走道。
男人捂着断臂靠墙艰难前行，每走一步，呼吸都更加困难。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
“那就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只要得到里香，我就不用四处搜集诅咒了…”
“下次…下次一定要得到它…！”
话至此，他突然看到了什么，随后低头笑道：“你来的真晚啊。”
早已身受重伤的夏油杰无力靠墙，嘴里喊出了那个人名。
“悟。”
五条悟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的挚友。
夏油杰靠墙而坐。
“没想到会死在你手上。”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我的家人们还好吗？”
“他们一个个都逃了，京都那边也是，是你下令的吧？”
“是啊，”夏油杰睨了一眼他，轻轻笑道，“和你不一样，我可是很善良的，你送那两人过来，就是为了给我杀的吧？”
“让他们成为乙骨的引爆剂。”
五条悟依旧死死地盯着他：“这件事我相信了你，毕竟你怀着那样的思想，不可能无故杀害年轻术师。”
“相信我啊…”夏油杰不由得低声重复道。
是临死前的走马灯吗？脑中不断浮现的是在高专的那三年。
“你居然对我，还保留了这种感情。”
脑中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二人并称“最强”的时候。
“昭昭在你那边吧？”
夏油杰垂眸低声询问道。
“是。”五条悟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才缓缓道出了心中所想：“她或许和照片有关。”
如果家入硝子在场，她一定能听懂这句话。
这是独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
夏油杰摸了摸口袋，将手中的卡片随手扔去：“对了，帮我把这个还回去。”
五条悟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乙骨忧太的学籍卡：“小学也是你干的啊。”
“算是吧。”
“真是没救。”五条悟竟然产生了一种他们只是在平常聊天的错觉的，话到嘴边最终只吐出了一句，“你，有什么遗言吗？”
“不论谁说什么，我都讨厌猴子，”夏油杰无所谓笑道。
话头一转，捂住伤口的手不自觉加重，疼痛让他的大脑更加的清醒。
“但是，我并不憎恨高专的人。我只是…没能在这个世上。”
“发自心底地露出笑容。”
…
“杰。”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随即蹲下，与他目光两两相视。
“平安夜快乐。”
夏油杰一愣，随后真正的释怀一笑：“都最后了，好歹说句诅咒我的话啊…”
…
心脏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喘不过气。
太刀川昭昭无力地用手撑着墙，想要大口呼吸。
那种疼痛感无法言说，无法宣泄，只觉得从心脏开始，紧接着是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鲜血，每一个细胞都被狠狠地缓慢碾压，碾压，碾压。
刺痛，酸楚，麻木，哀恸缓缓地扩散开。
她忍不住地哽咽，嘴唇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