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棠看了看殿内这群人,目光先是落在陈子文两名书生身上,随后落在燕北这一行粗鲁的江湖人身上,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中不由感慨。
“不愧是前辈,终究还是心善的。”
心里又是想到自己最初对前辈那般咄咄逼人,言辞激烈,心里便是一阵自责和内疚。
前辈如此面冷心善之人,或许一颗心早就死了,但却依旧不忘初心。
而我....唉!~
跟随剑三往后院而去,入目就见里面有着四间屋子,应该是最初这古刹庙祝们住的地方。
眼下其余屋子都还未修缮,只有最里面一间屋子已经修缮好,且里面亮着灯。
“师尊便在里面修行,请吧!”
剑三伸手示意,眼下已经临近夜晚,江流儿早早就下山回家了,故而只能是他做这迎来送往之事。
洛羽棠点点头,美眸看向那间屋子,心下就是有些小小的窃喜和激动,这感觉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
“老大,你说这里的高人到底是什么情况?瞧着貌似经常有访客造访。”
“不要多说,高人与高人之间,私底下定是相互论道,这不是我等能想象的层次。”
燕北摇摇头,他觉得这应该是类似于江湖门派高手之间相互串门的举动。
偶尔他们铁刀门也会和郡城的一些镖局武师交谈甚欢。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头也算是彻底暗了下来。
眼下梅雨时节,天上总是阴云密布,故而显得山中的夜晚极其漆黑。
好在大家早早点上了篝火,饶是如此,这苗苗火光依旧只能照耀五米以内。
“唉,两位何不过来烤烤火?这天气可是潮的很!”
燕北朝角落里的陈子文和张墨杰招呼了一声。
闻言,张墨杰有些不太愿意,倒是陈子文犹豫片刻还是坐近了几分。
“可要喝点小酒?这天气喝点酒暖暖身子驱寒的!”
燕北还是很欣赏陈子文的,晃了晃自己带来的酒袋。
“不了!虽然此去科举还有数月,但还是戒酒以免伤神,且明日还得继续赶路。”陈子文摇摇头婉拒了。
“嘿,先前还说你行事爽快利索,眼下倒不尽然。”
燕北笑着摇摇头。
对此陈子文只是默默拿出自己那能卡嗓子的馍馍出来,混着随身携带的水壶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完便是躺在一旁闭目养神,不再搭理燕北这群江湖人。
他始终认为,自己与这群人不是一路人。
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不想过多深交罢了。
但燕北这群人却是低声闲聊起来,聊起了一些江湖怪谈和奇闻异志。
“诸位,可曾听说过山中狐妖?”
“嘿嘿,你说的是那种可幻化成勾人小娘皮的狐妖?这个我倒不曾遇见,倒是在窑子里玩过不少狐狸精。”
“唉!我说的是真事儿,此事我还是听一位途经青云山镖局师傅所言。”
说话的是铁刀门一名稍微年长的汉子,他似乎很善谈,说起这种奇闻异事语气神情把握的都十分到位。
果不其然,见他神色凝重一副煞有介事模样,就连正在擦刀的燕北都来了些兴趣。
“话说他们有一日途经此地,当时这古刹就是破庙,他们的情况和咱们类似,同样是偶遇两位书生借宿于此。
因为交浅言深,他们凑成一团,两位书生也是凑成一团,两边互不干扰。
本来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到了那午时三刻之际,庙外却传来悠扬的琴声。
咱们都是跑江湖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面对这等情况,宁愿待在庙里警戒也不会外出探寻。”
听到这里,一众铁刀门弟兄纷纷点头。
行走江湖的确有不少忌讳,但最最关键的一点,那便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猫好奇会丢了命,人也一样!
“但咱们知道,那两名书生却是不知啊!他们信奉那一套,什么....什么....子不语什么乱什么来着?”
“子不语怪力乱神!”
“哦哦!对就是这句话!”
这汉子顿时一拍脑袋,但很快他就是一愣,一众铁刀门弟兄也是一愣。
因为接这句话的,赫然是那陈子文。
却见陈子文已经睁开眼,眉头一皱嗤笑道,“几位想要故意吓我二人也无需这般故意编故事吓我们吧?”
陈子文冷冷注视着燕北等人,他觉得很是可笑。
哪有这么巧的,刚好两个书生,刚好也是留宿这儿。
目光瞥了眼张墨杰,发现自己这位同伴已经面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受惊了。
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这位同窗太容易听信旁人,这么明显的恐吓怪诞奇闻也能信。
“这个.....兄弟啊,我这弟兄没别的意思,可能是真听到类似传闻。”
燕北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手下的确有点内涵陈子文二人的意思,他不由狠狠瞪了那弟兄一眼。
那弟兄缩了缩脖子,但一脸的冤枉,他刚刚就是实话实说真没内涵的意思。
但眼下不好多说。
“你们可以聊,但不要扯上我二人。”
说着陈子文摇头便是再度躺下,他也不想多说,但这事儿听着的确很不对劲。
见此铁刀门众人,气氛有些冷却。
没办法,刚好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断,兴致顿时少了大半。
“唉,不说了,刚刚喝多了,我去放个水!”
有人起身就往外走,实在是没什意思。
“我也去,他娘的不提我还没感觉,你这一提,我也来感觉了。”
“也算我一个!”
一下子,呼啦啦的四五人结伴去放水,见此燕北只得是笑骂一声,“一群惫懒货,平日做事不积极,这马尿喝多放水倒是积极!”
待这群人走后,众人便是开始聊起了一些荤段子,不过因为要控制音量的缘故,总是差了点意思。
聊着聊着,大家就没什么兴趣,再加上酒意上头昏昏沉沉的便要睡觉。
“咦!马东,张万他们几个这是放水还是拉屎?怎滴去了这么久?”
“再等等!”
燕北也觉得不对劲,但还是没多想。
但又过了约莫半炷香,他眉头已经拧成一团。
“阿贵,二狗,你们两个去看看!”燕北吩咐道,在二人出门之际,他还是提醒道,“带上家伙事!有情况大喊!”
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的燕北也不顾及会不会惊动后院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