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曲悦怡轻轻的声音在李子晴侧边飘过，只见曲悦怡不经意地拿过手机，打开相册，将她拍下的照片递到李子晴面前。
“可是你看他的眼神，并不清白啊。”曲悦怡短短的一句话，就给李子晴定了罪，“他看你的眼神更是不清白。”
“你…”李子晴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中两人笑意盈盈的样子，原来她看林天的眼神是这样子的么，原来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李子晴看了许久照片，之后才抬起头正视曲悦怡，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并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以在最美好的年纪说出最恶毒的话？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李子晴一直认为她对曲悦怡的关爱不比先前少，也不比曲建国少，为什么曲悦怡像是个陌生人一般令她害怕。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曲悦怡掩下了眼中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嘲讽。
“悦怡，你小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曲悦怡眼中的意思过于直白，深深刺痛了李子晴，她似陷入了回忆，想要用儿时的样子唤回曾经的曲悦怡。
“那又怎样，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曲悦怡小时候就知道，过于乖巧的孩子往往就是被忽视得最彻底的那个，所以她人前会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却会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撒娇讨巧，大人们往往很吃这一套。
所以啊，她从一开始，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李子晴不接话，她似乎很震惊，震惊女儿从小的演戏，曾经她以为她有了曲悦怡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母亲，而今这话像是一个笑话。
“你找好的接盘侠，似乎并不怎么样嘛。”刺激过李子晴后，曲悦怡又将话题拉回到了林天身上。
“他不是…”李子晴下意识地就反驳了曲悦怡的话。
“这么护着他？”曲悦怡瞧了眼李子晴，打断了她的欲言又止，“也是，难得有那么一个傻的愿意接受你，你不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够了！”
“生气了？”曲悦怡好笑地看着李子晴，她还没放大招呢。
“我当初怎么就非要将你带出来呢？”李子晴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女儿，心中爬上懊悔，她本以为是带着曲悦怡离开了那个肮脏不堪的家庭，却不曾想她早已不是一张白纸。
“是啊，我还想问你呢。”曲悦怡抬眼望着李子晴，“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和爸爸争夺我的抚养权？”
“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不能保证我的生活质量？为我好就是让我在高二关键时刻转学？为我好就是让我跟着你受苦？”
啪！
一声响亮的声音在客厅中清脆响起，曲悦怡歪着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神色。
李子晴站在对面，垂落的手还在颤抖，可见她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呵！”沉默了许久，曲悦怡才自嘲一声，她转过头，没有去看李子晴。
“真是，难堪啊。”一句话，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