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然让人把带下去。
他则把程霜带往了另外一间屋子。
如果不是泰源告诉了程霜这件事。
亚然很可能会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
对于他刚才的行为，程霜很生气，所以进到屋子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
亚然当然知道程霜生气，可此时有比哄她更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程霜，神色犹豫。
在经历过一番的斗争之后，他终于决定开口。
“霜，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亚然从来不会这副凝重的表情，除非他要说的事情真的很严重。
此时的程霜就算再生气，还是看向了他。
看着那双黑亮眼眸，亚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他在外滩上被人打的半死，如果不是被路过的程霜救走。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所以从那之后，亚然从心里认定程霜就是以后他要保护的人。
他从那之后，他确实也一直在践行这个承诺，他也一直做的很好。
即使他知道程霜可能并不需要他的保护，然而他还是在默默中进行。
他知道程霜有一个白月光，也知道那个白月光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而他也一直知道，程霜这些年一直在查找那个白月光的下落，还有查当初发生的事。
在知道这些之后，亚然也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查找。
原本是没有任何头绪的。
可那一年，他见到了泰源。
一个在程凤身边做事的人。
如果可以，他一直想要把这个秘密隐藏着，他不想让程霜去触碰这些。
眼下瞒不住了。
他知道说出来程霜会生气。
但如果不说，她可能会更生气。
他不想要让程霜恨他。
所以不管今天晚上程霜对他说出如何伤人的话，这是他必须承受的。
程霜眼眸直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要说什么？”
亚然有些无法开口。
他神色紧张，不断的看向程霜。
终于，在沉默对视许久之后，他再次下定决心。
“我要告诉你一件关于商珩的事情。”
从亚然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程霜并不意外。
毕竟亚然在背后调查商珩的事情，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你查到了新线索，对不对？”
对于眼前眼里写满希望的程霜，亚然在这一刻恨透了他当初的行为。
从一开始在知道商珩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不应该隐瞒伤程霜。
他攥紧手，紧张的吞咽。
下一秒缓缓点头。
得到准确答复的程霜立即询问他。
“你查到了什么？是不是当初商珩失踪的事情？”
亚然十分纠结。
诚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程霜。
可当真要开口说出的时候，他还是怯弱了。
他害怕失去程霜，害怕失去他的信任，害怕从此以后在京北他又是一个人。
他迟迟不肯开口。
程霜心里十分着急，催促他说：“亚然，你到底查的什么？你快点告诉我。”
面对程霜的催促，亚然闭眼那一刻，终于决定开口。
“商珩他已经死了，死在当初你送他走的那座大桥。”
“当初程凤支开你，就是为了对商珩下手。但是他又不想处理商珩的事情，所以选择在他过大桥的时候对他动手。”
程霜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茫然的看着他。
“亚然你在说什么？那件事情你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商珩没有在过大桥的名单里面。”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那做大桥出事。而且最后你在东城也看到了他的踪迹。”
“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他死在了那次事故里？”
程霜的质问让亚然无话可说。
他很清楚说出这些话的代价。
他的不回答，惹怒程霜。
她起身到他身边，双手揪住他衣领质问。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商珩没有死在那次事故里。”
然而霜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得到亚然的回复。
亚然在面对他的质问后，选择了逃避。
他只说出一句，“这就是他查到的真相。”
程霜彻底承受不住。
他不相信刚才听到的。
“你撒谎。”
在无法接受这一切的情况下，她对亚然再次开口。
“你是骗子。你是因为接受了程凤的好处。所以才会这样开口。”
“这些事情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他就是想要告诉我，商珩已经死在那次事故里面。”
“后来所查到的所有踪迹都是假的，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他就是想要看到我发疯的找一个人。”
听到这些话的，亚然想要起身靠近程霜。
看见她眼神之后，却又停在原地。
他轻声说对不起，程霜却已经不想再相信他。
甚至不想看到他。
冷静过后的程霜看着亚然说道：“既然你决定跟程凤联手，那往后你我的情谊就此断了。”
“亚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名字，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说完就要走，亚然在此时叫住了她。
“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明明你心里也很清楚，商珩早就死在那次事故里，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清这个事实，你为什么要一直活在要寻找商珩的阴影里？”
亚然的质问惹程霜暴怒。
她转身瞪着他。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他死在了那次事故里。那次事故现场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被撤掉了，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确定他在名单上？”
“商珩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也不是会听程凤指令的人。这些你都清楚，可你为什么还是跟他们一样都相信商珩死在那次事故里来继而来质问我？”
“亚然，你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和商珩之间的事情，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逼我认清商珩，死在那次事故里？”
程霜的怒问让亚然停在原地。
此时此刻的他很想冲过去抱紧她。
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程霜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他很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话，明明站在对面的人是曾经对他敞开心扉说出伤疤的人。
看着程霜离开，亚然立即追上去。
“霜，对不起。”
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终于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