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
程霜不确定，可下意识喊出口。
周周吵闹，这一声不算大的声响还是被那人听到。
身形一顿，下一秒他匆忙跑开。
夙夜内站满人，想要逃出去难。
小舟边跑边推开挡在眼前的人，心里担心身后的霜霜姐会冲上来。
程霜眼神随着小舟逃跑方向，刚想追过去被程琦骏堵住。
“小霜怎么了？”程琦骏循着她目光，转头又问：“那人你认识吗？”
意识到不对劲的厉霆侧身，人群里的何有明接收到眼神示意，快速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程霜不想让程家的人过多知道她和商珩的事情。
眼下她不确定那人是否就是小舟，也不敢贸然行事。
她假装没事，随意说道：“没事。”
程琦骏只当她是真的没事，也没接着再往下问，转而在她旁边坐下，还不忘拉了下程霜，让她也落坐。
他接着刚才的话，言语里有为程家人解释的意思。
“其实爸爸也不是觉得你不好，只是……”
落坐的程霜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张侧脸，完全没再听程琦骏说话。
见她模样，厉霆开口截断程琦骏
“霜霜现在已经不是程家人，你不必为程家人解释。”厉霆语气温和，却给人不容置疑的压迫。
他起身走至程霜身边，将在神游的拉回现实，继续怼程琦骏。
“时候不早，我先带霜霜回去。”
夙夜依旧热闹，完全没有被那件事影响。
厉霆牵着程霜从人群里走过，并未理会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探究视线。
车辆启动，程霜抽出手。
“到了叫我。”
她靠在后座，头偏向窗户，闭着眼回忆夙夜里所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张模糊侧脸。
如果真的是小舟，那他肯定知道阿珩的事情。
逃出夙夜的小舟往西边跑，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跑。
逃跑至昏暗巷子口，小舟毫不犹豫直接跑进去。
“给我搜仔细了。”
紧随而来的人吩咐。
话音一散，七八个人分成四组，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进巷子。
躲在断墙背后的小舟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巷子昏暗，他不敢轻举妄动，刚想在周围找个趁手防身武器，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
“不想死就别动。”
威胁生效，小舟瞬间不再反抗。
身后男人以为他真的不会反抗，闹出声响，放下心在小舟背后蹲下。
对小舟放下警惕那刻，小舟转身猛地推他。
黑暗里，瓦片碎裂的声音清晰不已。
小舟慌忙跑走，何有明被其他人围住。
车辆抵达景苑那刻，小舟成功逃离。
“霜霜，到了。”
厉霆闻声轻唤，黑眸里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无法言语的宠溺。
程霜睁眼，眉头微皱，转头见厉霆，自然开口：“抓到人了吗？”
本想装傻的厉霆对视过后选择如实交代。
他放软语气，身体不知何时更加靠近程霜，话语里处处为自己解释，“霜霜，我没抓到人。”
这话，程霜自然不信。
她没接着厉霆的话往下说，反问装傻问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么，你就是没抓到？”
程霜猛地凑近厉霆，面部扫视一圈，最后定格近在咫尺的薄唇。
“你说说，我问的是那个人？”
结识三年，厉霆对程霜的了解程度不亚于程霜自己。
他明白的。
即使此时此刻的霜霜含着笑，看似云淡风轻的跟他谈论这件事，然而他清楚。
这一切反应不过是假象而已。
程霜此时并不淡定，反而心里还很担心那个人。
厉霆没打算瞒程霜，抬起手臂轻捏程霜耳垂，像是哄小孩的似的温声哄她。
“夙夜里那个人你认识是不是？”
程霜不语。
厉霆也没指望她如实回他，继续往下说：“那一声我听到了，你也不是认错人。你就是认识他，刚才可能是因为碍于某些事没办法相认。”
“猜透我所想，所以让何有明去追人了？”
程霜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尤其是厉霆。
“是。”
“厉霆，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
程霜突然转移话题。
刚说完的她压根不给厉霆反应时间，接着又说：“最烦你自认为的很了解我。”
“那个人只是很像我一个朋友。你听清楚，很像而已，并非他就是我朋友。”
话被撂下后，程霜火速下车。
厉霆快速跟过去，没上前并肩，隔着一定距离跟在程霜后面，护送她回房间。
亲眼看着程霜进入院子，厉霆放下心。
他人转去书房，刚迈步进去，有人从窗户翻进书房。
厉霆习以为常，走到窗前书桌坐下，打开电脑那刻，有只手把一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
“你要的资料。”
视线缓缓上移，厉霆眼里杀意愈来愈重。
那人悻悻收手，把知道的说出来。
“商珩，18岁，死于车祸，和程霜初始在福利院……”
“闭嘴。”厉霆打断，继续翻阅手上资料。
文件袋里装着的是商珩短暂的一生和程霜某些过往的事情。
被呵斥的男人脸上尽是无语，倒也是听话，闭嘴坐在对面，等着厉霆翻看资料。
文件里所记载的，也就比他调查到的多了一件，商珩和程霜曾经被带往过东城的事情，其他都一样。
“情报局就这点能耐？”
挑衅语气，知了不敢回嘴。
“主上说了，目前能查到的就这点资料，您要是想要知道更多的，得加钱，也得等三个月。”
厉霆抬眼，冷意看得知了背后发凉。
他吞咽口水，躲避视线。
“这是主上的话，我只是个传话的。”
“知道小舟吗？”厉霆撤回视线，随意问道。
本是无意的询问，知了却突然顿住。
许久未闻声音，厉霆抬眸，见知了盯着自己。
“九爷见到小舟了？”
此时，景苑东苑。
稳当落地的程霜给李楠电话。
“在哪？”
听到地址，程霜加快脚步。
碰头后，程霜弯腰进后座，拿过平板吩咐李楠。
“小舟来京北了，你派人找一下。”
李楠语塞，“您见到小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