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梦阑:" 我是个野路子王姬,你又不是不知道。射箭是用来杀人的,又不是闹着玩的,当然要来真的。"
防风邶突然走近,将她的手慢慢放下,看着她手上的血泡,忽地深情垂眸。
防风邶:" 不如别当王姬了,随我四处流浪去吧。"
别梦阑一怔,没想到这话,居然能从他口中说出。
别梦阑:" 好啊,若你愿意放下一切,我就跟你走。"
防风邶又犹豫了片刻,他想要的,他所求的,无非如此,不过,他不能。他突然开始后悔,也开始不解,方才,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别梦阑:" 这种话谁不会说。不过,我知道你不会选我,但,我会选你。"
防风邶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防风邶:" 你可知,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别梦阑:" 你已经给了。"
别梦阑指了指防风邶心口,那正是他为自己种下情人蛊的地方。
防风邶心口一痛,但他不得不告诉她:
防风邶:"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别梦阑:" 呵,我就知道。人间的烟火再绚烂,也留不住你。你终究还是会回去那个地方。"
防风邶黯然,他不敢再做过多停留,怕自己再次心生动摇,可这种动摇,是他引以为耻的,是他无法接受的。
随后,他一转身,默默离开了此地。
别梦阑望着他的背影,感到一阵莫名的凄凉和悲壮,这就是他生命的底色,是他自己的选择,情爱和享乐,他只抓住了一瞬,却不愿耽于此,他还是选择了那条不归路。也许在他的精神世界,就是一片雪原,那里冰冷却高洁,容不得一丝尘埃。
别梦阑:" 相柳,你的选择,我愿意去尊重,去理解,但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不会让你死的。"
别梦阑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发誓道。
不知过去了几日,别梦阑在辰荣府上过的是浑浑噩噩,赤水丰隆还是会找她下棋,斗酒,他们处得如兄弟一般。可每到夜里,别梦阑心中,总是空落落的,她总会望着那轮月光出神,仿佛那轮月光,就是相柳,是她可望而不及的那抹纯净。
又是一夜,月黑风高,烛火刚被熄灭。别梦阑换上了寝衣,正要睡去,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发出了嘎吱一声响。
她立刻警觉地坐起了身,偷偷掏出袖中藏着的匕首。
只见一个黑影,慢慢走了过来,几乎无声无息,但却可怕地有些令人窒息。
别梦阑:" 你是谁?我可是辰荣王姬,这里是辰荣府,不管你是谁,在这里刺杀我,必然会受到中原各大氏族的追缴。我劝你,还是另选目标。"
别梦阑故作冷静地说着,可身体却害怕地颤抖着。
这时,那人已经走进,他的身形和气息,是如此熟悉,只是,他戴着面具,别梦阑还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轻轻撩开别梦阑床前的帘子,别梦阑立刻将匕首刺向他,却被他一把抓住。
防风邶:" 是我。"
别梦阑抬起手来,轻轻将他的面具摘下,果然是他,防风邶。
他捂住胸口,一头栽倒在别梦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