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沙漠的温度降得很快,没有了燥热,周围死寂。
我和机灵鬼将挖了一半的坑洞重新打开。
我说道:“下面的墓穴是两间室,我们下去之后,直蹦主墓室,拿了就走。”
“你怎么知道是两间墓室?”
我可不会说,松鼠已经带我下去过。
大约挖了半个小时,我挖到了曾经以为是黄肠题凑的边缘。
“哎哟,居然是黄肠题凑。”机灵鬼说道。
我说道:“不对!就是墓室外延,有几分相似罢了。”
“我来!”机灵鬼抄起鬼门铲对着木料一顿砸。
正起劲儿,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等等,不对劲儿,这样砸下去,势必塌方。”
“啊?这木料很坚固呀?”
我说道:“它的搭建是错体搭建,和搭积木一样,不能从边缘进,必须从下面进。”
这是我挖过一次的反思。
我继续往下,很快挖到了底,接着,横向打盗洞,很快挖到了墓砖。
“这个方法也不行吧,这砖头也太厚了。”机灵鬼用力地朝上推了推岩砖。
我说道:“进去不一定要顶开墓砖,可以让它落下来。把周围挖开。”
毕竟这里是沙漠,下面沙子很软,这么重的岩砖撑不住的。
果然,挖了一半,顶子上的岩砖随着流沙滚了下来。
我二话不说,撑着身子爬了上去。
地上依然是各种的瓶瓶罐罐。
我看都不看,朝着主墓室走。
机灵鬼正要查看每一个瓶瓶罐罐,我一把拉住他,说道:“别看其他,目标是宝物,宝物存在的地方只可能在主墓室。走!”
几步跨到了朝下的通道,我停住了,四下打量着通道入口,果然,在入口的墙壁上有一块与周围完全不同的墓砖,这块墓砖很小,我用手轻轻地按了一下,背后是空的。
看来这机关只需要按下去,就会触发,松鼠就是这样将我关在下面的。
我说道:“检查四周墙壁,看看有没有发现。”
我想说的是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别我一下去,从黑暗的角落里钻出个人,按一下按键,将我关在了地下。
我相信现在的机灵鬼一定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我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只能顺着我。
机灵鬼用鬼门铲一点点地敲击着墙壁,都是实心的,也没有颜色的不同,我说道:“你守住这个通道,我下去!”
我刚下去一步,说道:“不!你在洞口,万一外面出了问题,只需要喊就行。”
这其实是违反操作的,正确的操作是守住通道,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便可以第一时间救援。
谁叫我故地重游呢。
我并没有一步跨下去,而是检查着通道。
很快,我发现了这通道的机关不止一个,地面的一块岩砖与左右都不对称,甚至都没有用粘合物贴合。
我用鬼门铲小心地一顶,咯噔一声,地面的墓砖掉了下去,下面露出了两排交错的刺牙儿,我用手摸了摸,好家伙,橡胶的,上面都是黑色的墨汁。
这要掉下去,考核结束,就是牺牲的人员。
“酒两杯,厉害呀。”
我二话不说,身子一猫,对准通道,猛地朝前一扑,如同猎豹一样钻进了底层空间。
手电亮起的同时,我人已经靠在了棺材旁边。
四下看去,壁画依旧是壁画,只是曾经破裂的棺材已经完好无损。
我并没有打开,而是闭上了眼睛,关闭了手电,我轻轻地抽着鼻子,空气中有一股子淡淡的臭味儿。
我的头开始轻轻地左右晃动,我要寻找味道的源头。
很快,我找到了,味道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这是鬼气的味道,不仅如此,里面还有扩散粉,第三种味道我分辨不出来,也没接触过,想来不是好东西。
这下不好办了,说实话,这有点变态,没有人会将鬼气放进棺材里,那要是打开,墓主人不就如同一个黑人一般嘛?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鬼气最初的设计是与水银一起灌进墓主人的肚子里的,鬼气不但可以上盗墓贼的身,还可以让尸体保存更久。
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
我从背包里摸出了水,沿着棺材的边缘一点点地倒了下去。
水不够,我一边脱下裤子一边接尿,“机灵鬼,你还有尿吗?”
“啊?有啊!”很快,他装了尿的瓶子也递了下来,我又浇在了棺材盖的边缘。
接着,我将砂砾不停地倒上去。毕竟是气体,和灭火一个道理。
做好了这一切,我将鬼门铲切换尖刺状态,对准了缝隙,用力地插了进去。
嘶.....
一声就跟打开了易拉罐一样的一股气体涌了出来。
手电里,这股气体并没有像我曾经看到的那般妖异,却带着星星点点的光。
我的脸上被紧身衣捂住,那股子臭味儿锐减。
我顺手将没倒完的尿浇了上去。
接着,我抄起另一把鬼门铲用力地朝着插进去的鬼门铲砸了下去。
咔地一声,棺材板被我撬开一块,一股股的鬼气涌了出来。
这气体很沉,直接朝下流去。
我的脚下已经不断地涌过来鬼气。
说到底,还是水不够用,我一咬牙,钻出了墓穴。
“找到了吗?”机灵鬼说道。
我说道:“先出去再说。”
我将下面发生的事儿给两人说了一遍。
“你的操作没问题,只能怪出题的人太讨厌。”喷出来说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包住,伸进去摸了宝物出来呢?”机灵鬼说道。
我说道:“不了解情况的条件下,任何冒进都是危险的。”
“问题是现在把鬼门铲丢下面了,还有宝物也没摸出来。”机灵鬼说道,“我们水也没多少了,就算让喷出来和出头鸟都尿尿,也没多少呀。”
“听你这么说,感觉是鬼气混合了定身散。”喷出来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也就是说接触到这种气体的人,会浑身麻痹,接着被染一身黑臭。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