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具古尸,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腐败的痕迹,一层死灰色贴在面皮上,略微的浮肿让人感觉他是个胖子。
他躺在一块铁片上,绿色的锈迹已经让他浑身也附着了绿色。
“嗯?”我突然看到古尸的身体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穿着白色的棉布衣服,保存得也算完整,我用撬棍一点点地将衣服挑开,我惊愕地发现他的胸口在动。
我惊呆了,我想起了王德法给我说过的里的粽子,该不会也让我给遇到了吧?
我拿着撬棍一点点地戳向古尸,如果他要突然睁开眼,我会毫不犹豫地扎向它的心脏。
就在撬棍与皮肤接触的刹那,我明显看到了一股微弱的电流滑过撬棍,别问我怎么看到的,黑暗中,那一下小小的电弧,我看得无比清楚。
柠檬给我看了一本书,上面是阵法极致的表现,大多数都是说人如何修成仙,或者死而复生,或者灵魂脱体在世间游荡的。
其中,有一篇叫做半人半神的存在,书里说,人是不可以成为神仙的,人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炼狱,人间狱便是最大的地狱。
既然人做不了神,那么一定有办法可以无限地接近神,于是,他研究了一种阵法,可以逆转天地,在阵法间,人的尸体是可以不腐的。
不过,死前一定要修炼这门法术,借助漫长的岁月,让死亡逆转,变成假死,变成休眠,变成醒来无力,变成清醒有力,变成神体。
这世间不止我们国家这样想,欧洲也有人这么想,只是他们认为神是完美的,如果想无限接近神,首先是躯体达到完美接近神,才会让神的意识降临。
再通过咒语让神体回归身体,最终,我们将得到一个神。
所以,那时候,欧洲的盗墓也存在,他们主要是盗尸体,里面的宝物属于顺手牵羊。
欧洲人将尸体拿回后,按照神的比率进行测量,如果胳膊合适便砍下胳膊,身体合适便割下身体,最终缝合在一起。
显然,这是失败的,毕竟文明不同,我们是用大自然的某些独特的地方,借助大自然的奇花异草,通过征服草木科学来征服死亡。
当然,谁对谁错,在此不做评价。
话说回来,柠檬的书里说,人身体的电光不是带电,而是活过来的时候,抵抗天道的惩罚。
我咽了咽口水,突然,那古尸的面部也动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同时在动。
我看到了,他没有眼仁,只有眼白,上下翻动。嘴角的抽动甚至每一寸肉都在动。
那种之前在通道中所见,悲伤、欢乐、愤怒的表情同时汇聚在一具死尸脸上。
我仿佛感到了一股古老的气息从古尸身上散发开。
我一不小心,手里的撬棍碰到了古尸的皮肤,他的皮肉上贴着一层油脂,我抽回铁棍的时候,碰破了它的皮肤。
皮下没有任何血红的颜色,有黄白色的恶心粘稠物。
不过,灯光下,我看到了蠕动的白色物体。
噗地,声音很小,我戴着呼吸面具听不清楚,那白色的物体破了,流出脓水顺着皮肤往身下的铁板上滴。
不到十秒,我看到了他的身体开始了急剧的变化,表皮上从细小的疙瘩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疙瘩,之前的感觉就像人起了鸡皮疙瘩,现在却像是人被飞溅的开水烫过后,起的水泡。
有一个爆开,我看到了一种白色的虫子在蠕动,这种蠕动也非常不正常,全身呈现出扭曲。
接着,啪地爆了。
我好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我吼道:“发财!给我撤下去!”
那些指甲盖的泡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开,皮肤上的油脂让古尸身体肿胀成了一个气球。
我刚跳下去,身后有一连串西瓜爆裂的声音。
呼呼的东西飞溅而出。
我顾不得身体有没有沾上古尸的碎肉,将两人推到一旁。
“尸体炸了。”我说道。
两人简直不敢置信,等了片刻,棺材那边没了动静。
夏凌云非要过去看看,只看了一眼,便走回通道,脱了面罩,哇地一口吐了,好在这次有经验,吐在了塑料袋里。
他戴上面罩,说道:“我去!空气里一股子药味儿混合着腐烂的味道,那古尸身肚子爆了,胸口骨头炸碎了,和他么科幻片一样。”
“这尸体是人肉炸弹吗?怎么就炸了呀?”王德法有点幸灾乐祸。
我说道:“我看到了白色的虫子,应该是肉蛆,这个阵法需要做成的前提可能是要先让死者身上有一些腐烂长蛆,再灌入草药,让肉蛆沉睡,液体涌入后,肉蛆会形成一层保护膜防止死亡,进入假死状态,这层保护膜也保护了人的肉体不烂,当水流光以后,肉蛆习惯不了没了水压的存在,一个个的爆了,当然,其中的药物恐怕也有这个作用。”
“好家伙,怎么听上去和酿酒有那么几分像呢?没有酒精也炸不了呀,这才叫真正的泡尸酒。”王德法说道。
他的这个形容让我有了很多的想象,或许还真就让他说对了。
我说道:“要不,你尝尝?”
夏凌云捂着肚子,说道:“你们这么好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说蛆啊?你说个圣甲虫我都不会想吐啊,呜啊.....”
王德法却是不管,继续另一具棺材走了过去。
他游刃有余地将棺材打开,朝里看去。
“哎!你们快来看!女的!嗨!”
夏凌云大概是想看看美女,把恶心劲儿压下去。
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又跑到了一旁吐去了。
我看到这女子年纪并不大,只是脸上的浮肿,让五官已经扭曲在了一起。
身体也浮肿了,这大概就是引雷塔被破坏后,没有雷击的帮助,尸体无法继续保存。
我很想把里面的液体弄出去一部分,回去让柠檬的二伯研究一下,指不定会有更好的东西出来,可惜我没有罐子之类的东西装。
王德法看到了女子脖颈上戴着项链。
用钢钎小心翼翼地挑了下来,包括头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