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法将盗洞开到了能容一个人上下。
打开墓穴的那一刻,扑鼻而来的一股子霉味儿,让人作呕。
这一点,我们已经有所防备,全遮蔽式呼吸面具便是王德法采购的。
这玩意戴在头上,嘴部有空气过滤器,呼吸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视线受阻,只能看到长方形的一片视线。
地面有一层水,我和王德法换上了捕鱼服,钻进了墓穴里。
地面大约两米五高,这比起之前见过的墓穴高了不少,这大概就是准大墓与那些小墓的不同。
地面有过脚脖子的一层水。这是好事儿,有水便代表下面并不是密闭的,空气可以形成缓慢的对流。
我一脚踩在了地面,很湿滑,幸亏捕鱼服的鞋子防滑。
水有点粘稠。
我让王德法在洞口处等我,确定安全他再下来。
我以为我到的地方便是主墓室,没想到却是一个通道,朝前走六米似乎是另一个空间。
我一步跨出,脚下的浑浊的陈年污渍被我搅动,浑浊的水更加浑浊。
王德法说道:“哎,这怎么还弄成葫芦口的样子呀?”
我吓了一跳,我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是葫芦形的,我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德法说道:“在我的这边看,前面有一个明显的弯曲呀。”
这可能有点糟糕,代表墓穴变形了,会有塌方的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我走得不慢,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哪里想到,就在我跨入另一个空间的刹那,我明显感觉到脚下的砖被我踩下去一块,身后轰地一声,我想都不想地朝前一跃,扑向了前方一口巨大的石像旁。
我以为是塌方。
回头一看,更是有些心惊胆寒,一道石门就那么落了下来。
我的周围原本还有点光线,瞬间漆黑了下来。我拧亮了手电,四下看着。
我的面前有一尊高达两米的镇墓将,它浑身漆黑,头顶无数的植物根须渗透下来,水让整个雕像变了颜色。
这不是岩石,更像是泥石,这东西在西境有很多,介于石头与玉石之间,密度比石头大得多,非常细腻。
我也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泥石雕刻的镇墓将,雕像怒目圆睁,背后挂着两把大锤,铠甲、护心镜一应俱全。
它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就好像在告诉我闯入者死一般。
我从没有见过这种镇墓将,感觉与墓穴外面的石人镇守也没什么区别。
“蓝景瑞!你没事儿吧?”石门后传来了王德法的喊叫声。
我说道:“没事儿!你们想办法救我,我继续查看。”
我站在石墙旁看了起来,我原本以为是从头顶落下来的,没想到却是从侧面滚下来的。
好手段呀!在侧面卡一道圆形的石门,将地砖翘起支撑,有人踩下地砖,便会触发石门落下。
这机关再保存个五百年,怕也不会坏。
我并不担心出不来,大不了叫夏凌云也钻进来,两人加上我,把石门再推回去就行。
我继续朝里钻,堆在角落里有很多东西,有一部分泡在水里,还有一部分堆在墓穴壁的边缘。
我以为是木床,伸手一抓,抓掉了一大块,可以说已经糟透了。
就在我摸向这堆东西尖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尖锐感,我一点点地将尖锐物捞出来,赫然是一把红缨枪枪头。
这枪头泡在水里,保存得非常好,上面起了一层绿锈,却并不影响它的漂亮。
与我们常见的红缨枪还是有不同,枪头有两个,像是一个倒着写的“介”字。
可以想到被这东西戳中身子得多痛。
看来,当年的哈密卫将武器给存在了这里,他还是希望东山再起的。要不怎么会堆了一地的武器。
我继续摸,一片镰刀也被我摸了出来,这是泡在水下,可谓是保存最好的,甚至木柄也在。
握在手里,感觉和死神手里的镰刀一样的。
我走向了另一侧,地面同样落了一层东西,我伸手一拉,赫然是一件铠甲,很简单的铠甲,只有护心镜和外甲。
大概年代久远,被我一拉全部掉落。
哎呀!这东西要是出现在其他小墓穴里,我指定一个不少的拿回去,现在堆了满地,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拿了。
“蓝老弟,你没事儿吧?不要乱走!可能还有其他机关。”夏凌云也下来了。
石门外面闹哄哄的,我说道:“我没事儿。我继续往深处走,不要告诉柠檬,让她继续看好位置。”
我刚抬脚一点点地挪进洞穴深处,差点被绊倒,原来前面还有一道门槛。
我伸进水里去摸,摸到的却不是门栏,而是圆滚滚的东西。
王德法的呼吸面罩上的连体头盔没有架手电的地方,只能单手拿着,我单手去捞,捞出来一看,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被我摸了出来。
而且头颅一侧碎裂,这是.....钝器砸击致死?
我急忙用手电上下照了起来,看看顶子上有没有其他的盗洞,这是黑吃黑吗?
我继续摸,摸到了尸体和一把锤子,锤子是战锤,很沉。
尸体被我一把提起,我松了一口气,他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棉布衣服,棉布已经成一绺一绺的,这种布我也在墓穴里见过。
可能不是白色的,在水里泡掉了原本的色泽。
我用脚探了探四周,居然又发现了另一具古尸,古尸同样脑袋被人砸碎,身上也是白衣。
这一点并不让我意外,古人为了保存墓穴位置的秘密,会将施工人员全部杀掉,这里只有两具古尸,我觉得都死少了。
我已经耗在这里半个小时了,不能再继续耽误了,我继续朝着洞穴深处摸。
这是一个狭长的通道,这次我无比地小心,一旦地面有什么不对,便马上研究清楚,再继续往前走。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陷阱,一块地砖是缺失的,下方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我用钢钎在地面反复地比划,这个距离大概是两米,对面依然是坚硬的砖面。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双手撑住墙面,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