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凌云！你们没事儿吧？”头顶上，柠檬、王德法的声音响起。
我吼道：“我没事儿！夏凌云也还好！”
下方传来了夏凌云的咳嗽声。
他距离我不过半米，他每一下都似乎用尽了全力。
他一手拉住了攀登卡扣，另一手抓着绳索，身子还在荡，他说道：“景瑞老弟，那黑色的液体有毒，手榴弹不过是另一个触发机制，我呼吸困难，我好像看不到东西了。”
我急了，伸手去拽他的绳子，可他太重了。
我吼道：“你再上来两次，我就能拉你上来。”
“咳咳！”
他的手似乎有些松，这家伙只捆了双腿，上身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只要松手就会身子朝下，很可能从安全绳里滚下去。
我在身上乱摸，看有什么能帮到他。
那股刺眼的烟雾让我也有些迷了眼睛，我也开始了咳嗽。
我没带口罩，必须先把口鼻堵住，再想办法。
突然，我摸到了纯净水瓶子，那是夏凌云喝了一半，递给我的。
我拧开瓶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说来奇怪，我居然能看清楚一些了。
难道，这毒怕水？
我看着夏凌云已经挂在绳索上不动了，我找好角度，将水朝下倒。
第一次没有成功，歪了。
我继续倒第二次，这一次倒在了他的胸口，他身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我说道：“夏凌云，用水擦眼睛，就可以看到。”
他迷茫地抬起了头，我的水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个灵激，身子在空中晃了晃，接着，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似乎是清醒了过来。
我吼道：“你大爷的，一鼓作气给老子上来！”
他也是发了狠，大喝一声，攀登卡扣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他上来了。
第二次响声，我已经可以勾到他的衣领了。
“再来一次！我们就安全了。”
他喘了几口气，卡扣声再起时，我已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地将他拉上了前后不挨着的空间。
我们两人身子撑着缝隙。
我将剩下的一点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几乎扭曲了，气喘吁吁。
我说道：“肖显见要是知道你这么玩命，他会把最佳徒弟的名额留给你的。”
“呵，别逗我笑，我怕我会掉下去，脸也痛得要死。”
我说道：“我们还有二十多米要上去，你别拉跨。”
“我有力气了，走！”
“你先上！”我调整了身体，看着他一点点地爬上去。
十五分钟后，我们爬了出去。
“给我水！”我吼道。
夏凌云倒在了对面的地上，我也倒在了地上。
柠檬想抱起我，可我身上也没力气了。
我说道：“只休息一分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震动？”柠檬一边将水倒在我脸上，一边给我擦着。
我说道：“下面爆了一颗手雷。”
“手雷？”
我爬了起来，说道：“走！离开这里！”
夏凌云的装备被卸掉，王德法将安全绳取了回来。
柠檬接过了我的背包，扶着我，我们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山洞。
外面的繁星点点，很遥远，空气冰冷，却舒服极了。
原本的混沌之感也荡然无存。
我和夏凌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说道：“你都看到了手榴弹，怎么不把它拔了，丢下去？”
“万一是个瞬爆雷，我现在就躺在下面了。”
“木柄手榴弹的触发时间是五秒。”我笑着说道。
“就不允许几十年时间缩短几秒？”
我们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下到了山谷，我们的安全绳留在了那里，大概在未来有一天，会有徒步者发现这里，尘封的历史也终将被揭开，可深渊下面的宝藏却永远留在了深不见底的地下。
此时，已经是凌辰六点。
我已经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钻进了帐篷里，肚子又饿了起来，我吃了一点东西，发现手都在抖，腿痛得厉害。
我脱了裤子，正打着灯看，发现大腿和腰全部勒成了青紫色。
正在这时，柠檬打开了帐篷，正看到只穿着裤衩的我在低头看着什么。
她一把拉上了帐篷，说道：“你在干嘛？”
我吓了一跳，却心生一计，忙说道：“哎呀！痛死我了。”
门帘再次被拉开，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了？”
我说道：“我身上快被安全绳勒断了，痛啊！”
另一个帐篷里也传来了王德法的声音：“你不错了，夏凌云都勒到肉里去了，没伤到大动脉已经算命大了。”
柠檬钻进了帐篷，说道：“你躺好。”
我很乖地躺在了睡袋上，她拿过了医馆的药油在手上搓了搓，在我的腿上抹了起来。
她的手好凉，我抬头看向了她，她的脸在小灯的照耀下，红扑扑的别向了一旁。
我笑了，心里的甜蜜让我一度忘记了在深渊下的恐惧。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在看她，说道：“你们在下面怎么会触发手雷？”
我开始了讲述，就像夫妻在卧室里，彼此悄声细语，不过，我被她轻柔的手按得舒服无比。
我终是没有将一切讲完，只讲到了夏凌云翻到了第二个箱子，不！好像是第三个箱子。
我睡着了，睡得很沉，宛如一片叶子从树枝上飘飘悠悠地落下，漂过山岗，飘过村庄.....
第二天的中午，我起来了，浑身酸痛，但精神非常好。
我拉开了帐篷，柠檬和王德法在外面，柠檬正记录着什么，王德法在将一些锅碗瓢盆收起来。
我冲两人说道：“夏凌云起来了吗？”
柠檬合上了笔记本，说道：“还没有，他累坏了。”
对面的帐篷拉链也拉开了，夏凌云一脑门乱发地探出头，说道：“我快饿死了，谁那儿有吃的。”
饭是馕、腌肉、西红柿片，榨菜，裹在一起，水倒是热的。
我吃得很香。
柠檬说道：“你们带回来的古书，我已经整理完了，你们打算怎么弄？”
我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要将书给相门占梦，或许还能卖些钱，其中有一本紫微斗数的先给夏凌云研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