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堆黑石头里，我发现了一块金属片，我捡起一看。
这是一块铜片，一半雕刻着花纹，似乎是某种饰品的一部分，另一半有融化的趋势。
“煅烧过的痕迹？”柠檬说道。
我朝下继续扒，没想到扒出了更多的黑渣滓，在另一侧的石头下面，有一块保存算是完好的骨头。
“人的头骨？这是不是眼窝位置？”我拿给柠檬看。
她也在黑渣滓里捣鼓，从里面摸出了一颗银牙。
好家伙，这里是大型焚尸现场吗？
我大声吼道：“夏凌云！这下面是一个焚尸坑，就在牛鼻子位置。看看我周围还有什么发现？”
此时的王德法已经站在了山顶，他不敢跳过去。
反观夏凌云，他已经跳到了对面。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距离对面至少有四米，而且，现在还在风雪交加的时刻。
一不小心掉下来，运气好都得全身骨骼碎裂。
我大吼道：“夏凌云，你给老子小心点。”
他吼道：“王德法！你别过来！我一个人就行！这是我的战场。”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山洞的顶端，就像踩在一只巨兽的头顶，迎接着风雪。
王德法说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哈哈！不需要，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之前有下去的阶梯，不过被时间打碎了。”
他蹲下身子看着镶嵌在山体里的锈铁，大声吼道：“有没有铜片的信息？”
我不再理他，反而对柠檬说道：“我刚才一直在琢磨阵法，印象里关于牛的阵法，在基础里是没有的，另外，我考虑从地图的形状解读，我还是没有想法，会不会是和西境岩画没区别？”
柠檬却在抬头看着夏凌云，说道：“如果需要登高才能看清楚呢？这里的确很奇怪。”
我看着夏凌云正在上面砸个不停，我苦笑说道：“这小子又发什么疯？我去看看这小子。柠檬，如果说牛嘴是焚烧的地方，我特别好奇眼睛会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去挖，你注意安全。”
我背上背包，在风雪间开始爬山。
这山路非常地不好走，一层薄雪下面全是水。
所谓的台阶不过是借助岩石本来的结构进行的凿刻，风化非常严重，有的地方窄到只能容一个人挪步过去，有的地方几乎成了平面。
好容易爬到了顶。
王德法说道：“大蓝，我们所在的地方比较高，他能跳过去，除非他长了翅膀，否则跳不回来。”
我也注意到了，看来这次王德法是比较冷静。
我说道：“他在干嘛？”
王德法说道：“他在搭绳梯，打算吊到洞穴里，我劝过他，我觉得雪停了，再过去会比较好。”
我说道：“没事儿，只要你在，我们没问题，我过去看看他，我带了安全绳，问题不大。”
说着，我脱下背包，后退两步，助跑，蹦跳，落在了对面的山头上。
我脚下一滑，我急忙趴在地上，稳住了身形，着实吓了一跳。这简直是蛤蟆落地。
好在风雪夜，看不清楚我的窘迫。
王德法将背包甩给了我，我让他下山与柠檬汇合。
我回头看向夏凌云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地界都没有他。
侧着脑袋一看，他正攀着绳子一点点地朝下爬。
我吼道：“夏凌云，你特么玩命呀？”
他没回我，人已经落在了洞口。
我看了看他打的绳结，倒是很坚固。
我朝着下面看了看，果然是一只牛头，挂着鼻环儿。
此时的柠檬正在牛眼睛位置下着洛阳铲。
我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抓着安全绳也跟着爬了下去。
绳索上很湿滑，手套已经全湿，抓得牢，却让手很累。
我一点点地松开手里的卡扣，掉落半米，捏住，再掉，再捏。
我也站在了洞口上。
这个洞口不小，高度有两米，没想到我才走进去一步，便发现里面一条黑乎乎的朝下的通道。
有点幽闭恐惧症的，都得立刻吓晕。
我吼道：“夏凌云，你人呢？”
“我在里面。”
声音似乎很远。
我拧亮手电，一点点地摸了下去。
我看到了墙壁上的油灯槽，不少的油灯已经碎裂，里面的灯油流了一墙，用手摸上去，硬邦邦的。
我估计我下了二十分钟。
洞里的空间也在不停i扩大着。
我突然发现了这居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后来被人改造的。
通道的尽头，一片黑乎乎的缝隙，我朝下一招，头皮都发麻，这是一道宽约一米的裂缝，朝下根本看不到底儿。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见前方的夏凌云的手电正四处乱照，我一咬牙，朝前再次跃过。
咚地一声，我忘记了我的身高，一头撞在了顶子上，还好有安全帽，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
这一下阻力让我直接摸空，我一条腿着地，一条腿踏空。
我知道危险的存在，咬牙身子朝前滚了一下。
咕噜咕噜，上面的小石头滚落，我的一条滚还伸出在地下深渊中。
我一撑身子，将腿收回来，当真有点后怕。
我朝前走，突然，听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眼前还是小星星乱冒，却是举起了手电。
令我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头顶满是蝙蝠，它们成堆成堆地挂在顶子上，似乎各个都陷入了冬眠中。
我很快发现了诡异，头顶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铁丝，错落有致，有的已经成块的掉落，掉落的地方便没有蝙蝠，更多的蝙蝠就挂在这些铁丝上。
这是.....养蝙蝠？
我突然灵光乍现，我拿起对讲机，说道：“柠檬，夏凌云看错了，那不是牛头，而是一只蝙蝠，那个鼻环是蝙蝠的双爪围成的圆，蝙蝠出现在这里，就有解释了，这里可能是一个墓穴。”
古人有用蝙蝠祈福的意思，古人可是对它喜欢的不得了。
“哎！老蓝这么说，我倒还真就看出了蝙蝠的模样，可能当时的古人是个画家，弄了个意识流，既看上去像牛头，又像蝙蝠。”
他的话显然没有得到回应。
我继续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