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了头套,说道:“戴吧,他们要想做点啥儿,不会开一天车把我们拉这么远搞事情。”
车开动了,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开始寻思白天说过话,有没有什么纰漏。
车上了高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车身一震,似乎是一道很深的斜坡,车地盘也刮到了地面,车压过了很多杂草,又在土路上颠簸,接着,上了一条小路。地面的路况并不是很好。
不知道多久,车开进了田野中,我闻到了麦田的味道。
车停了,我刚想把头套摘掉,老杨头却说道:“别摘掉。”
说着,很生硬地将我拉了起来,下车,似乎进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有狗,汪汪地叫了两声,被老杨头呵斥住,便躲在了一旁。
王德法进了院子后,我们被允许摘掉头套。
果然,这是一个农家小院,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周围的样子,但身后的院子的墙却是土墙,有一部分是新修的。
在我们正前方是一栋上了年头的房子,一部分土块房子,一部分砖墙房子。
土块房子有些摇摇欲坠,窗户也是被塑料包裹着。
在土块房子旁边拴着一只大黑狗。
老杨头摸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摸出了几块骨头,丢在了狗的饭盆里,黑暗中,便响起了狗牙咬合的声音。
待我适应了黑暗,发现院子很乱,一棵树也枯死了,院子里有一口井,旁边吊着绳索。
“进屋。”老杨头说道。
我们三人进了屋,屋里的样子简直吓了我一跳,堆满了土,有一些桌椅板凳,也被土掩埋了。
“不是去盗墓吗?怎么跑别人家里来了?”王德法问道。
我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我说道:“墓穴就在屋里?”
“在院子里。”
我也不二话,直接打开了偏房,就是那间土块房,里面有一张床,也是脏兮兮的,上面落了不少土,似乎不久之前还有人睡过。
我推门到了院子,四下看着,一个旱厕,味道还很浓烈,一些拿来烧的木头胡乱地堆放着。
我没看到盗洞在哪里,四下找着。
我猜测这里应该废弃很久了,杨家两人或许是租下了这里,带着狗进来,每天便在这里挖土作业。
正看着,杨龙凯抱着一堆工具走了进来。
我说道:“墓穴在哪儿?”
他指了指那口井,说道:“就在下面。”
“不可能,如果在井下,之前的住户早就发现了,井口下至少几十米,西境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墓穴。”
“我们也打出了很多土呀。”杨龙凯这人很喜欢用反问的方式,不从正面回答问题。
我走到了井边,朝下看,里面黑洞洞的,我心底都有些发憷。
“我知道了,你们要挖的墓穴不在这里,不过,离这里不远,但周围有人住,所以,你们租下这里,从屋里挖到墓穴,对吗?”王德法说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如果真是这样,今天这里就是一个局。
杨龙凯点点头,说道:“是的,就在门外开垦出的地头里。”
我说道:“那你们自己慢慢挖就好了?!干嘛还要找我们来帮你们?”
老杨头说道:“墓穴很大,另外,我们租了这里两个月,再过三天,时间就到了,我们要回填,还要取宝,来不及。”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说道:“说一下任务吧,咱们早开始,早结束。”
老杨头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这是一个横切面的图,看到图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上面画了一个竖着的井,在下方大约六米的地方,打了一个横向的盗洞,一直延续到了前方的一个土包子下面。
王德法说道:“乖乖,这距离是多长?”
杨龙凯说道:“三十五米。”
我说道:“行!怎么分工?”
老杨头说道:“先你们两个下去,挖半个小时,换我和崽儿下去挖半个小时。”
我说道:“不!你我两个队伍各下去一人,各自留一人在上面,如果一人出了意外,另外一个陪葬。”
杨龙凯说道:“下面没有危险了,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就按我说的办,要不送我们回去。”我说得斩钉截铁。
突然,他们用一种很怪的方言聊了起来,他们说得很快。
我仔细地去辨别,是一句话都没听懂,甚至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甚至没搞明白他们的主次之分。
老杨头说道:“可以!你和崽儿下去,我和他下!”
我点头说道:“我的人先上来。”
“万一你们动手怎么办?”杨龙凯说道。
我说道:“放心吧,我们只做自保,不坏规矩。”
两人再次开始了对话。
“可以!”
我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离墓穴还有多远?”
“还有三点二米。”老杨头说道。
他的话让我浑身一震,居然可以估算到厘米,可见这两人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我说道:“下面空气呢?”
“干一个小时,休息半个小时,下面空气我们有制氧机。”杨龙凯说道,从侧面抱出了一捆儿绳梯,顺着洞穴放了下去。
我说道:“这井有多深?”
“应该有三十多米。”说着,他一点点地爬了下去。
我去!那不等于,下去了连五分之一都没有,这要掉下去,根本不要想爬上来,下面是地下水,如果是流动的,尸体都找不到。
这些人干的事儿,比起我们做的,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要命。
要知道地下横穿三十五米,空气一旦消耗光,人会立刻晕厥,死都是毫无意识地。
“我到了!下来吧!”我看到了下面亮起的手电光。
我正要拧亮手电,老杨头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就在井边上,非常警惕身边来人。
他说道:“下去后,再开手电。”
我戴好头盔,将手电卡在头盔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着绳梯往下一点点地爬了下去。
我人生中第一次爬绳梯,这种软度让人毫无安全感。
我冲井口的王德法说道:“你离井远点,机灵点儿。”
我一级一级地往下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