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我觉得可以去，因为我们需要向专业的团队学习，第二，真正了解西境的盗墓情况。”
王德法说道：“是有点冒险，不过，我觉得可以去试试。”
“我反对，盗墓这件事儿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这不是冒险，是赌命。”柠檬说道。
“那我们就把风险降到最低，柠檬，你必须想办法帮我们，如果我们遇到风险，你是我们唯一的靠山。”我说道，“王德法，我需要窃听设备，我要柠檬随时随地掌握我们的动向。”
“你们还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而且我可能根本联络不上你们。”
我说道：“柠檬，目前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接触到西境真正的江湖，我在文物交易中心，明知道很多江湖人在其中，人家却根本不搭理我们，我觉得离真相只差一步，比如鬼市，我问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装傻充愣，破局在哪里？”
“你为什么非要进入江湖？就这样去研究和了解古人不好吗？”柠檬问道。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所知的江湖不是一个组织，而是很多组织交织在一起，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我想去看看，发财说过，要做就做最大的。我们搭上命才赚了十几万，那个叫鬼门的一次又能赚多少呢？”
这次的谈话继续到了很晚，柠檬最终同意了我参与周伟一起挖墓的事儿。
五一不期而遇，五一前一天的下午，我去了汪莹莹的店里，告诉她我们会在五一去新矿区，她希望跟我们一起去，我说我们还有别的事儿，到时候矿区见。
王德法弄来了跟踪设备，是一个小盒子，我们将徒步鞋底挖了一个洞，将它塞在了里面，他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说007也不过如此。
我们试了试信号，还不错，为了防止手机没信号联络不上，我要求柠檬晚半天跟上来。
会面地点在昌吉市的一个地下车库，装备我们要求周伟给我们配，但如果还是上次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我们拒绝干活，他满口答应。当然，我们自己也带了一些装备。
到了约定时间，一辆依维柯停在了我们面前，上了车，我看到了两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样貌上看根本不是西境人。
我和王德法一前一后地上车，这两车后排被改造过，最后几排的椅子全部拆掉，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却看出了一些不同，那是十几把铁锹和镐头，还有工地干活的一些零碎，上面满是泥，他们是将盗墓工具与干活的工具混在一起，即便是被盘查，也可以说得过去。
依维柯这种车本就是拉人的，倒是很好的伪装。
这两人，个头都不高，其中一个穿着破了的军绿色迷彩服，下身一条皱皱巴巴的西裤，还短一截，脏兮兮的袜子配着脏到看不出颜色的皮鞋。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矮墩墩的身子孔武有力，乱糟糟的头发，留着鼠须，三角眼儿像极了老鼠。
这人看上去不好打交道，也不说话，看到我们当没看到，开车的就是他。
另一个年纪比我们大四五岁，是一个年轻人，有些少白头，穿了一件工地的红衣服，一条牛仔裤上斑斑点点，鞋子也是工地上的大头鞋。抱着一个工地大瓶子，里面泡着茶水。
我冲他笑笑，说道：“兄弟怎么称呼？”
他笑着说道：“我叫杨龙凯。你呢？”
我说道：“我叫巫格，大家都叫我格格巫！”
王德法差点笑出声来，他说道：“我叫王财发，叫我发财就行。”
我们都用了假名，毕竟都很陌生。
杨龙凯笑了笑，说道：“那是我阿大。”
开车的阿大咳嗽了一声，他立刻不说话了，我说道：“杨师傅，幸会呀。”
老杨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我说道：“你们是江湖上的吗？”
“什么江湖呀？”他有点龅牙，年纪轻轻牙齿却有点黄。
我愣住了，难道他们不是江湖上的？
王德法说道：“你们和周伟怎么认识的呀？”
我是冲着老杨说的，他像没听到一样，不理我。
杨龙凯说道：“我阿大和他是朋友。”
我摸出烟，递过去，说到：“你们干这一行多久了？”
杨龙凯摆手说不会抽，我特意将烟壳儿露给他看，那是五块钱的红河烟。
“我们也是瞎干，碰到一个挖一个。”杨龙凯喝了一口水，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馒头和一包一块钱的榨菜，一边吃一边喝了一口水，说道，“你们呢？”
我说道：“我们干的就多了，我们还挖过带地宫的。”
王德法马上把他里看来的情节也用上了，“对，还在墓穴里发现过娃娃鱼，还不少呢。”
这也是我们商定的问答，这是彼此的试探了解，我们的弱点就是年轻，资历浅，如果我们直接说我们没干过，恐怕会被人欺负，如果我们说干过几次，会被人揭底。
与其瞎猜，不如打破这个问题，那就是胡说八道，让你听不出底儿，便是最好的答案。
杨龙凯却是像第一次听说一样，“真的吗？那娃娃鱼咬人吗？”
“被我们吃了。”王德法说着，拿出了手机。
拿手机是我们的一次试探，如果这两个家伙是道中老手，肯定会阻止，这就是柠檬教我们理解的，非常管用。
没想到两人根本不管，我也拿出了手机，随意翻着，他依然在那里啃馒头。
我继续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杨终于说话了，他从倒车镜里看着我，眼神有些凌厉。
我说道：“自然是想知道要去几天，我们还想做完这一票出去玩几天。这不是五一嘛。”
“我也不知道，不好说。”杨龙凯答道。
我突然觉得这个杨龙凯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只是觉得他的话完全没有毛病，这会不会就是最大的毛病。
我问道：“你们不是西境人吧？老家哪儿的？”
“甘肃天水。”他说得很自然，我一听口音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