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文子看我在考虑,说道:“这是我十五年前,在日本的二手交易市场看到的,当时挺喜欢,便买回来了,我不打牌,所以,这东西,也就放着了。象牙的,对吗?”
看来所谓的捡漏是不存在的,我总感觉今天被人算计了,却又说不上来。
我说道:“好吧,我就要这麻将牌了,我也不喜欢打牌,不过,我会送给喜欢打牌的朋友。”
“好!再喝点茶吧?我有更好的香。”似乎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我顺手将他的串儿拿了去,说道:“我们还有其他计划,所以,就不打扰了。”
坐上了司机的车,我直接将串儿挂在了他的车把手上,说道:“谢谢司机大哥,这东西送您了。我觉得价格可能不高,请别介意。”
司机说道:“他这串儿不错,雷击木的,如果单独拿去卖,价格不会比小叶紫檀低,如果与法器一起,那价格便会高很多。”
我笑了笑,说道:“开心就好,我不懂这些,全当感谢您了。”
“你觉得值吗?”他突然问道。
我非常装13地说道:“对他而言,值。我不修仙,对我来说,也值。就价格而言,我更喜欢手里的麻将牌,所以也值。”
司机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像一个闷葫芦,他送我回了学校。
于是,下午课上,我们三人坐在了角落,端详起了麻将牌。
“柠檬,你说我换的亏不亏?”这是我特别想知道的答案。
“那鼎吧,可能真的不值钱,那药丸有没有效果谁也不知道,就算是天材地宝做出来的,咱们也不敢吃,我觉得是划算的。”柠檬拿着一张牌把玩半晌儿,小声说道:“这后面怎么不是象牙的?”
我吓了一跳,忙凑过去看,柠檬用指甲一点点地抠着,麻将牌的背面,一层蜡状的东西被抠了下来,这牌的背面居然还有东西。
我看到了很漂亮的梅花,这梅花有一种闪光感。
“这是螺壳儿,叫.....”她似乎也没想起来,拿着手机找了半天,说道,“五彩螺钿牌,贵重处在于每张牌背的图案均为一模一样的梅花图。”
王德法眼睛又发亮了,说道:“就是哈,这牌后面弄个螺壳儿,打磨起来费老鼻子劲儿了,那年头可没有雕刻机呀,只能手工打磨。你说这亮出来得有多漂亮呀,干嘛用蜡封住呀?”
柠檬说道:“这蜡还调和得与象牙一个色,再包住,还不让人发现,这封蜡的人也是高手,这手法相当高明。”
我说道:“会不会这就是古人的财不外露呀?毕竟打麻将的不一定是自家人,看到这么好的牌,恐生是非呀。”
“你太小看我们清朝的有钱人了,他们都是姨太太,比的就是这个调调。”柠檬说道。
我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东西是从日本流回来的,怕不是日本人做的手脚吧?”
于是,针对这幅牌的过往,我们有了很多猜想,也度过了愉快的一下午。
第二天,我们决定将这副麻将牌卖了。
我问了柠檬要不要给他二伯去掌掌眼,毕竟这不是墓穴里出来的,没想到柠檬二伯直接拒绝了,原来他并不在西境。
我们本来还想去找周伟,但抱着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打算,我们又去了城中村的文物一条街。
这一次,为了吸引鱼儿上钩,王德法将自己的手又染黑,伪装成中了鬼气。
我们溜达了一圈儿,突然,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奎杏儿。当时,我们第一次卖文物时,那从中参一脚的妖娆女人,她也看出了我们身上的鬼气。
我急忙走上前,说道:“奎老板,您好呀。”
奎杏儿正在自己的车旁挂了电话,她回过头看着我和王德法,似乎根本没想起来我是谁,但她看到了王德法的黑手,忙心领神会地说道:“哎呀,小弟弟呀,有生意照顾姐姐吗?”
我急忙说道:“是呀,我们弄了好东西,想来出手。”
“好呀!快来我的店里吧。也算认个门。”说着,她还故意将皮衣朝下拉了拉。
她的店铺居然就在街对面,这是一家出售宣纸、毛笔、字画的店铺,一进屋,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但也有一些混乱,比如那些长短不一的字画,有挂着的,有落在一起的,将六十平米的屋子弄了个满满当当。
奎杏儿一进屋,便将皮衣脱了,她的里面穿着一个低胸的吊带,下身是裙子短过膝盖。这一身看得王德法眼睛都直了。要知道西境的冬天那都是零下十几度,鸟市才下完雪,这女人当真是爱美不要命。
她坐到了沙发上,将桌子上的一些书籍和字画全部挪到了地上,总算是有了空间。
我说道:“奎老板,您这里主要收字画吗?”
“嗯,什么都做,装裱字画,我们的毛笔也很好,是我们专门收的狼毛做的狼嚎,我们的宣纸也有非常好的哟,当然,文物也收,你要有看上的画儿,我们也可以给你画出来。”奎杏儿是笑颜如花。
我听得是汗毛倒竖,这不就是制作假画嘛。
我有点不太想交易了,好歹给人真诚才好继续往下谈,但她这......
“蓝哥,你把东西拿出来给姐姐看看呀。”王德法猪哥相又来了。
我无奈,只能将麻将牌拿了出来。
我观察起了奎杏儿,她果然是个行家里手,在看到麻将盒子的时候,便没了那种轻浮的模样,但骨子里的魅惑还在。
她打开小包儿,从里面摸出了一双手套,戴好,将麻将盒打开,她并不像我们只看一两枚,而是将所有的麻将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她说道:“嗯!麻将牌不缺张,以后我也可以用它打麻将了。”
我觉得她这么说是在给压价做心理战术。
我说道:“象牙的,背后镶嵌了螺壳儿,非常名贵。”
“你们从哪儿弄来的呀?”
我说道:“和朋友换的。”
言多必失,少说为妙,我暗自告诫自己。
“这牌有损伤呀,啧啧,还玩不尽兴了,你看,背后的蜡都被弄掉了。”她指着的那张牌正是柠檬抠出螺壳儿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