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清砚被生物钟叫醒,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趴在旁边捧着脸看他的林木。
“怎么了?”带着纵欲后独有的沙哑声线的尾音才刚刚坠落,林木就黏上来,亲了他额头一下。
傅清砚眼睫抖了两下,忽然有些晕甜了。
小孩怎么会这么好。
他目眩神迷,好像喝了一整罐上好的桂花蜜,甜到舌尖都跟着发软。
以至于林木趴在他身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说的话,他都转了几个圈才反应过来。
林木和他商量:“傅清砚,让我出去好不好?我想出去表演。”
“表演”二字很容易戳到傅清砚的伤疤,让他回忆起在这之前,林木以去会所表演为由和傅川柏偷偷见面的事情。
但是现在,两人之间的近距离,甚至能让他感受到林木身上温热的体温,以及他的心跳。
傅清砚的桃花眼里好像盛着古井里的水,看起来幽深冷淡,却又闪着微弱的光。
他的手摸到了林木的后脑勺上,捂着林木的头发,“只去表演,不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林木支棱起来,想和他说这样是不对的,话到嘴边又想到那天晚上傅清砚颠倒黑白的说辞,只好忍辱负重的暂时答应下来:“好吧。”
这样,林木以为他把人哄好了,眉眼都带了笑。
傅清砚煮粥的时候,林木站在厨房门口给傅清砚弹吉他。
院子里久违的环绕起轻快的吉他旋律。没事爱瞎操心的邻居家老太太听见这声音,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林木打算吃过饭就出去玩的。
但是他提起来的时候,傅清砚却说:“不行。”
林木一下子睁大了眼,以为他想要反悔。傅清砚却淡笑着补充:“今天跟我回老宅吃个饭,见见家里的老人。”
小孩慌乱起来,饭都吃不下去了,问他:“你怎么不早说?能不能不去啊,我都没有准备好。”
“说好了,今天中午吃个饭。在外地的长辈都赶回来了。”傅清砚不动声色的给小孩施压。
林木对于违反承诺这种事还是很排斥的,果不其然,他放弃了这条路,恹恹的掰着手指头,很担心今天的行程:“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啊。见得人都有谁啊,你父母,他们同意我们这样吗?”
傅清砚望着他,因为他的小动作,桃花眼里带了不明显的笑,他向林木保证:“当然同意。一方面,我父母比较开明,另一方面,我不考虑他们的意见。”
吃过饭,林木跟着傅清砚去挑了礼品,又坐着车,到了傅家老宅。
老式的宅院,端庄精美到了看起来就有些规整森严的地步,无形中透露出来某种严苛的束缚感。
这种地方,怪不得傅清砚身上总有种禁欲感。
傅家的人,老老少少加起来大概二十来个人,林木认了人,发现这里的人果真如傅清砚所说,都极力展现着友好,没一个持反对意见的。
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当家的人是傅清砚,而傅清砚继承了公司以后就搬了出去,很少回来。而他们这些靠着手里股份过活的人,都得看傅清砚的脸色,都敢说傅清砚的不是。
敢说的人,是家里和傅清砚亲近一些的长辈,能说,却不愿意说。傅清砚这个年龄,身边也该有个人了,好不容易带人回了家,他们哪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
于是互相敬着让着,和和睦睦的吃了一顿饭。
脸色变换最多的,就是和小辈们坐在一起的傅川柏了。
他从小就被要求着以傅清砚为目标,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被他那望子成龙的父母监管着。
一开始,他还听着,敷衍着假装着向傅清砚看齐。但并没什么成效,只获得了父母更沉重的期待。有段时间,他魔怔到听见傅清砚的名字就要呕吐的程度。
后来,产生了生理性的逆反,傅二少爷肆意的花天酒地,为了寻找到一点自己活着的真实感,也彻底让他的父母看清了他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打那以后,傅川柏就过上了属于傅二少的混账日子。
虽然,林木跟着傅清砚这个讨厌的人沾了边,但是,傅川柏还是想要和他玩。
更糟糕的是,傅二少不太会掩饰自己明晃晃的目光。
也因为他心思干净,没能看清楚傅清砚瞥向他的难看神色。
傅清砚走了,傅川柏还翘着二郎腿,看林木喝最后一口菌菇排骨汤。
腿被旁边的妹妹拍了一下,他满不在乎的凶了过去,回头看见林木也起了身,就赶忙跟过去,想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