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承大理寺卿,那年的魏恒心高气傲,想要考取功名,一身正气的他却被同窗陷害,奈何那人是皇上的弟弟,魏恒没想到自己的正义凛然,害得全家受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系魏家和夏国密探私下密谋,导致机密泄漏,念在魏家尚有功劳,流放南陵。”
这和死刑没什么区别。
年少的魏恒求着太监,希望能见皇上一面,却被无情的踹开,父亲的同窗前来帮助,想带魏家的人离开,还没到城门,就被一群人杀死,魏恒因为习得一些功法,尚有一丝气息。
那年的冬天很冷,原本的花灯节也没几人出来,魏恒拖着身子找到一个巷子躲在里面。
本来在巷子里的乞丐也被惊醒,“狗东西,有仇家吧,不要躲在这里,我们会被你连累的,你想找死,我们可不想。”
魏恒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是他没有力气反抗,任由几个乞丐踢他,本就孱弱的身子开始慢慢没有意识。
“住手。”
一声清脆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一个不大的少年,约莫七八岁大,身后是几个仆从跟在后面。
“少爷,老爷,让我们回去了,我们该走了。”
仆从一再催促,那少年却走到乞丐面前,使劲的踢了一下乞丐。
“他很疼,他也没有惹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那乞丐本想开口,看着孩子一副富贵人家的模样,便噤声逃开。
那少年慢慢蹲下身子,把手里的桂花糕和一些银两放在魏恒面前,“哥哥,你没事吧,你拿着这些银两去找大夫吧,我家里人喊我回去,哥哥,要好好的。”
少年的声音温温柔柔,犹如雨露洒在魏恒的身边。
他不能死,魏恒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少年腰间的青色的玉佩。
“少爷走吧,老爷该着急了,还有这种人你以后少接触,一看就是有什么仇家。”
少年却回头,对着魏恒笑。
那个笑容,瞬间融化了这冬日的雪,犹如一把火焰激励着魏恒,死固然简单,活着才最可怕。
魏恒拆开桂花糕,感觉到是自己十几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掉之后,拿着银两找了大夫。
如果一直这样,魏恒根本没办法平反,更没有办法进宫,直到有一天,他接触到一个外出采买的太监,知道了皇宫妃子采买的勾当。
魏恒使了法子,认识了当时的大太监,那时的太监没有人自称大监,是后来的魏恒出现,才有了这一称呼。
皇上外出西山围猎,回城的时候路遇到歹徒,一个少年替皇上挡下了致命一击,萧景恒想起了大理寺卿。
身边的公公也提醒道。
“这孩子着实可怜,本来是国之栋梁,有着不一样的才能。”
萧景恒不会平反,因为那是自己的弟弟,不过他欣赏魏恒,于是出声说道。
“这样吧,寡人赐你黄金千两,就此隐于这世间。”
魏恒自然不愿,如此苟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回皇上,草民不想要黄金千两,草民只想进宫,皇上是天子,唯有在天子身边,草民才有意思,哪怕是奴才。”
“好,那你就从这跪到宫中,寡人想看看你的诚心。”
魏恒听着这话,开始三步一拜的跪着向宫中出发,所有人嘲笑他,所有人议论他,明明已经跪到宫门口,门口的护卫却拦了下来。
“这个家伙好像狗一样,居然跪着过来。”
彼时的魏恒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要进入宫中,好在,他进去了,见到了那个大太监。
魏恒的话果然讨的皇上的欢喜,连那大太监都对魏恒赞赏。
进入宫中的魏恒看着那即将过来的刀子,大太监微微一笑,“我就是从你那过来的,你这般大志,我不会给你割去完,还留有一点,以后你若大仇得报,还可出宫娶妻生子。”
魏恒点头答应,做了最普通的太监,然而太监也不是那么容易,他遭人冷艳,遭人陷害,没有狠毒的手腕,没有算计,如何活在这深宫。
魏恒以为永远见不到心中的那抹美好,那个记忆中的少年。
直到有一天,他赶去皇上的住所,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叶泽,那样如白莲一样高贵的人,跪的笔直,不卑不亢,魏恒一看见那个青玉玉佩,就知道是记忆的少年,还是如此好看的脸。
饶是如此,皇上还是扔出茶水,滚烫的热水瞬间泼在叶泽的脸上,好看寡欲的脸瞬间红润起来。
皇上再次说了和之前一样的话。
让叶泽从同和宫一路跪到皇帝的寝宫。
那时,漫天大雪,魏恒跟在后面,他看着那羸弱的身体,想要去拉一把,然而叶泽目光清透,坚定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眼见着,叶泽就要倒下,魏恒连忙扶起,“值得吗?”
叶泽缓了一会,才说道,“值得。”
魏恒听说过叶泽的流言,当然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那个人。
于是,他用了很多法子,勾结了道士,才放出了困在深宫,马上要死的二皇子萧若言。
又向皇上求了叶泽。
魏恒本不想亵渎叶泽,可是他这样高贵的人不可能在朝廷活得久,魏恒以为叶泽如传言中喜欢皇后,便想着自己还有一个机会,毕竟皇后死了。
而皇上为了恶心叶泽,便同意了。
魏恒缓缓睁开眼睛,把茶水放在萧辰逸身前,“太子殿下,不是为了讲述臣的过往,来到此处吧。”
萧辰逸拿出一封信,递到魏恒眼前,“你让萧若言死在夏国,本王便让大监你一人之下。”
听着确实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噱头。
魏恒轻轻的笑着,他也不过才二十七八,姣好的面容因为失去身下一物,更显得阴柔,那种柔美不是娘,反而是一种好看。
“太子殿下,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萧辰逸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本王不相信,大监会为了一个狗东西,不选择和我合作。”
魏恒笑笑,不悦的听着狗东西三个字,那时的他才十七岁,进入宫内,被叫了很久的狗东西,甚至像狗一样爬着,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像钉子一样插在魏恒心中。
十年了,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魏恒。
送走了太子,叶泽也从暗处出来,身上穿着单薄的青色衣衫,魏恒顿时心头一紧,连忙拿着披风披在叶泽身上。
“你会杀了二皇子吗?”
魏恒看着叶泽突然拉着自己的手,眼圈泛红,好看的脸惨白无比。
“你觉得呢?”
“我又不是你,又怎么会知道你心中所想。”
魏恒反手拉着叶泽的手,觉得叶泽大概冻坏了,小手冰凉,“以后想听,可以站在我身边,不要不穿衣服,会染上风寒的。”
魏恒的话语带着关切,眼神中充满着深深的爱意,叶泽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