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也点头,“确实如此。我们有丹阳兵,且还有三将军之勇,应该无碍。商会护卫,终究不是正规军。”
刘备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可是他却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这感觉,为什么跟当初袁绍他们那么像?会不会是白加在坑我?
但是现在停下来肯定不行,陈登这个军师虽然也认同他浅尝辄止、死人就撤的计划。
那前提是他跟白加结仇,跟青龙军刀兵相向。
如果什么都没干,直接就撤走,这是几方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刘备终究没有下决心,只是对辛毗道:“佐治先生继续为昌邑县令,帮我守住后方,我再留一营兵马协助佐治先生抵御可能之敌。”
辛毗连忙起身,“主公何出此言?辛毗愿意鞍前马后为主公效命。”
刘备却道:“佐治先生稍事等待,待我军讨伐青州凯旋,必然另有重用。”
陈登也道:“昌邑终究还是先生熟悉些,且先协助主公打理昌邑。”
辛毗也不再废话,立即拜谢。
第二日刘备帅军继续北上,辛毗前来送行,被留下与辛毗一同守卫昌邑的是徐州办两千人马。
看似用人不疑,实际上却是自己人全控昌邑。
继续北上则是北海郡城,刘备心底总感觉不踏实,现在跟北海打一仗,总可以有了退兵的机会。
而且当初孔融为了抵御黄巾,对北海城可是没少加固。更因为青州黄巾都逃往青州,北海城加固之后就没怎么经历战火。
原本直扑临淄只是幌子,顿兵昌邑是上策,顿兵北海是中策。
大军到了北海城下,城池之上旌旗林立,有士兵把守。
到底是一郡郡治,北海都尉自己也是有兵的。
青黄不接那是因为曹操把兵抽走,郑云初来乍到,还没什么机会抽调兵马,河北三州的兵马又被抽调去打鲜卑。
看着城池上的守军,刘备心里舒服了。
张飞请示:“大哥,可要俺前去叫阵?”
刘备却微笑摇头,心里安生的他难免也要表现一番,摆手道:“既然是为陶使君讨回公道,陶使君又将徐州托付于我,自然该我前去陈明利害。”
这就是要宣讲大义了。
到了昌邑都没宣讲的机会,昌邑直接就降了。准备的一大番说辞,怎么也得有用武之地吧?
刘备策马上前,高声道:“城上守军听着,我乃当朝卫将军、兼领徐州牧、灵山侯刘备刘玄德!今日此来,非为兵戈,那是为陶使君报仇。”
刘备抽出腰间双股剑直指北海城,“若尔等识趣,只要交出糜家兄弟,我等自然退兵。若不交,则兵锋过处,寸草不生。”
城上一片安静。
刘备觉得,这样刚刚好,他只是要说出来给陶谦报仇的话就够了。
于是,他高举宝剑,厉声喝道:“众将听令,攻击北海!”
“是!”士兵们像是练过一样,所有军队齐齐高呼。
连营都没扎,就为了显示出一副“哀兵”的样子。不管怎么着,先打一架,然后再说其他。
估计北海防御空虚,如果一鼓而下,不用扎营了。如果打不下来,那估计北海也没什么能力出来骚扰他们。
嗯,当然打一下而已,打不下来才好。
张飞大笑,摩拳擦掌,终于有仗打了。
嘎吱嘎吱~~~嘎吱~~~
一阵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响起,城门竟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门内还传来骂声,“干什么吃的?打开个城门开半天?”
“太守大人,不行啊,春天潮湿,这门都挤住了。”另一人抱怨道。
“快推快推,耽误了我去见主公,我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那人骂的更厉害了。
几个士兵似乎合力在推动大门,终于,大门开了。
里面是一身官服的太守,大步向外跑出来,身后硬是一个人都没跟上。
显然这位太守极其激动,似乎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主公啊,主公啊,你怎么才来啊!”那人跑出来,向着刘备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刘备看去,这人他虽然不熟,但是也认出来了,跟辛毗太像了。
陈登倒吸一口凉气,“辛评辛仲治!”
刘备看向陈登,“辛毗怎么没说?”
刘备说话间,辛评已经跑到了刘备马前,毕竟刚刚才慷慨陈词完。
辛评一把拉住刘备的马缰,“主公啊,你咋才来捏?”
说着,他更是一跺脚,“在下虚与委蛇、假意周旋、虚情假意、敷衍了事、心口不一、阳奉阴违、敷衍塞责、笑里藏刀的侍奉白加、郑云多年,终于得封北海太守,就是为了今日等待主公到来啊!”
刘备都被辛评的热情给惊到了,而且那一大堆的成语,你确定用的合适吗?
刘备求助的看向陈登,陈登问道:“为何辛佐治不曾提及?”
辛评一愣,忙道:“在下到任不过三日,而且,想必佐治是为了给主公一个……惊喜?”
刘备当时就想把辛评砍了,这尼玛是惊喜?什么叫特么的惊喜?
我是来收降北海城的吗?难道我真的必须去打临淄吗?
辛评却牵住刘备的马,激动道:“主公且随我入城,我要主公接风洗尘。”
刘备再次看向陈登,陈登皱眉。
他不想进城了,这城池总觉得在跟他作对啊。
张飞却在旁边道:“大哥,又不用打了?不如俺帮你直接把这个辛评砍了?”
刘备立即外交属性发动,怒斥张飞:“闭嘴,怎可对辛先生无理?!”
刘备翻身下马,再次拉起辛评的手,“不喜得北海,独喜得先生矣。”
他又对陈登一笑,“元龙啊,让全军入城,不必扎营了。”
临淄城中会文楼上,端坐上首的是郑云,其下则是许攸、糜竺、郭图。
夜枭站在下方,正在等待后续指令。
郑云道:“刘备进北海城了,下一步还要让吗?”
许攸微微一笑:“那要看糜会长是否舍得临淄城了。”
糜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破不立,大破大立。若临淄毁坏,则又是青龙商会崛起之机。”
许攸摇头,他发现自己已经理解不了糜竺的思路了。可他号称青龙军谋主,怎么可以说不理解呢?只能苦笑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郑云却适时提问,“子仲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