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话语问出口,周仓已经跨步而出:“白将军,我家将军死了,被严政这狗贼给杀了!”
“啊?”白加整个人都不好了,啥意思这是?意思是刚刚我亲手杀死了我真正的同伙?
“张梁为什么会死?”白加问周仓。
这莽汉一愣,旋即一指地上已经变成两半的严政,“严政狗贼杀了他,所以他就死了。”
我擦嘞~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
地上已经成为两半的严政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不然肯定要死命反驳,他是自己冲上来找死的,你信不信?
白加肯定会相信,因为他经历过张角那一段的故事。现在张梁故技重施,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张梁为啥要死呢?
白加不得不忍住内心的焦躁,“我是问你,他为什么要杀张梁?张梁的尸体呢?”
说话间,黄巾阵中已经传出了哭声。
“人公将军啊,你死的好惨啊。”哭声中,就见两人排众而出,身后还有抬着门板的一队黄巾士卒。
一人上前抱拳,嘴里还忍不住的抽泣:“白将军,人公将军他,他为了我等活命,让我等好好做个百姓。可严政狗贼……严政狗贼他……”
这人说话泣不成声,旁边一人接着道:“严政狗贼丧心病狂,竟然趁人公将军不备,出手偷袭。”
前面那人稍稍好了一些,举起手中刀:“我要把严政剁碎了喂狗,我刘石与他不共戴天!”
那位也喊:“我浮云与他不共戴天!”
俩人喊着就要去砍严政的尸体,白加整个人懵在了那里。
白加心里恨啊,张梁啊张梁,我反复交代你降而复叛,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今天白天离开大营的时候你还答应我的!
可尼玛,你竟然就这么死了,还是被下面的将领杀的!你哪怕带领大部分黄巾军造反呢?你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等一下!”白加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白加厉声喝道:“严政敢造张梁的反,那证明严政手底下人不少啊?人呢?他手下的人呢?”
喊声一出,就有人哭喊着跪倒在地,“白将军啊~小的冤枉啊,严政虽然杀了人公将军,可小的们可没想要造反啊!”
白加看向那哭喊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继续哭哭啼啼:“小的是严政手下将领,名叫杨奉。”
杨奉?白加皱皱眉,可也没心情去管这种小角色。
他把枪一横,“可有人要为严政报仇?”
他多么希望有人喊一嗓子,然后就冲过来跟他打一架,也好让他痛快痛快。
可白加一嗓子喊出去了,竟然刷刷跪倒一大群人,齐齐高呼:“多谢白将军为人公将军报仇!”
“我擦~!”白加咬牙切齿。
没等他说什么,周仓已经跪倒在地,手自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恭敬的递上前来。
白加没有去接,他非常谨慎的打量周仓,难道你这莽汉也要背刺我不成?
周仓瓮声瓮气道:“人公将军曾言,他若不在,让周仓把这卷《太平清领书》交给白加将军。”
白加一个哆嗦,他身后围拢过来的青龙军,与刚刚靠近的冀州军同时看着白加。
白加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看向两半的男人严政,这位确实才是他的知己。当别人用命来坑你,你还能怎么解释?解释也没人信啊。
白加看着周仓,周仓看着白加,两人相对无言。
张郃低声与沮授说话:“现在还要打吗?”
沮授压低声音道:“打谁啊?现在主公在黄巾军中,已经是大贤良师一般的存在了。”
“啊?”张郃看向那卷竹简,“就因为这卷竹简?”
沮授:“《太平清领书》,也叫《太平经》,这可是张角三兄弟成道的基础啊。”
张郃倒吸一口凉气,一旦白加接下这本书,那可就不但是这三十万黄巾,那就是全天下黄巾的首领。
再加上最近甚嚣尘上的干爹事件,白加将在朝内朝外拥有多么可怕的势力?
白加也想明白其中关节,连忙带马向后退了两步,“不,不行,你拿回去,我绝不会要这东西的。”
周仓惊讶抬头:“人公将军也这么说。”
白加身体再次一颤,张梁,你特么坑我啊!
那边刘石与浮云两位渠帅忙插话道:“白将军,下一步黄巾军去向,还请将军示下。”
白加无奈的摆摆手,“走吧,进太行山,进太行山吧。”
众人连忙拱手答话:“遵命。”
渠帅们开始收拢队伍,等待明天一早,走完去太行山的最后一段路。
白加心头滴血,等到这群人把他给张梁报仇的事情传遍黄巾军,那他的名声……他拉出系统光幕,名声1355点。
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不行,我不能这么为张梁报仇。
白加喊道:“等一下。”
众人停下,白加故意让声音变得冰冷无比,“张梁的尸身留下,我要去朝廷领赏。”
一众黄巾纷纷一愣,甚至有人开始小声抱怨。
周仓却忽然“啊”了一声,回身道:“我留下,人公将军说过,黄巾上下,包括他,任由将军处置。”
黄巾们不说话了,转身离去。
白加心塞,张梁,你考虑的这么周全的吗?你有这么好的脑子,你三兄弟为啥还造反失败呢?
可他不知道,张梁也是在两个兄长都离开后才成长,只是这成长太晚了。
白加安静的站在张梁的尸体旁,他胸口上深入胸腹的刀伤。
白加嘴角抽动,“你这个人啊,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要是做不到咱们的约定,你就枭首而死吗?”
“唉。”白加叹息一声,“可你看看你,现在被人当胸一刀,脑袋还在呢。”
赵云默默的站在旁边,他看着白加落寞的样子,却理不清白加与张角三兄弟的情感。
他觉得是师傅设计杀了张角三兄弟,可师傅为什么这么伤心呢?而且这伤心不用做给别人看,那伤心却那么真实。
沮授靠近白加,劝慰道:“主公,皇甫嵩已经距此不远,不可再伤怀了。”
白加看向沮授,哂笑道:“我难过,还想哭一场,皇甫嵩又如何?他还能管着我的心情好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