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木宣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觉得呢?”
“我不相信张宇说的那些话,因为我认识的木宣是一个无比骄傲的人,一个比太阳还要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的。”我沉默了会儿后给出了我的答案。
“他跟你说的是,我睡了别的男人,拿别的男人的种来要挟他吧?”
“这话是我亲口说的,你也不用来试探我,我就是他嘴里的那种无耻的烂女人,他想跟我离婚,我偏不离,我就是要恶心他。”木宣说。
“木宣,你们俩是我在这个城市里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真心不想看到你们以这种结局收场。”
“没关系,都是我自己作的,无论是什么结局,我都会接受。”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只问你,怀孕是真的吗?”
“是真的。”木宣说,“已经三个多月了,佳佳已经订了干妈的名额。”
“恭喜。”我心里有了答案,也不再多言,“我会多劝劝他的。”
“说你的事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木宣忽然说:“我跟你说认真的,诗诗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人不错,家世也不错,闷了二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你给我好好谈,别辜负人家。”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门当户对的问题?她那么好,我两袖空空,连生计都看你男人施舍,我怎么配得上她。”我说。
“谈着先吧,诗诗要想找个富二代,早就谈了无数个了。就当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有事情做才没那么容易瞎想。”木宣说。“佳佳的婚期订了,就在下个月,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我知道了,而且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内心毫无波动,你可以放心了吧。”
这话是违心的。
我都恨不得把那个逼崽子的头打爆。
但也只是深夜睡不着无聊瞎想而已。
“那最好不过了。”木宣说,“姐姐当初在学校里吃了你那么多零食也不白吃你的,诗诗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还有你们那个什么破直播公司,趁早给我关了,我已经让家里把张宇的账户停了,你们不会再有新的资金了,别费劲了。你要真想在杭州找份工作,我来给你安排,你就跟诗诗把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就行了。”
“真服你了,我跟你那表妹明明才见了一面,你怎么搞得她今身非我不可了一样。”我捂脸。
“我是她姐,有我帮你,还怕拿捏不了这么一个小破孩子吗?”木宣说,“你就拿出你当年对佳佳的那个态度,保管你能成。”
“我们这么多人,总要有个人幸福才是吧。”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嘟嘟。
木宣立刻挂掉了电话。
两口子都是这么急性子,他们俩能合得来就有鬼了。
挂掉电话后,我又看向月月,我打电话期间,她没有离开,还抽了我四五根烟。
“你是对的,我们还是换老师吧。”我有些尴尬的说。
“刚刚打电话的女人是谁啊。”月月不轻不重的说着。
“你亲爱的张总的老婆,那路老师还真是她找来跟我相亲的。”
“哟,那是我对不起了,耽误你的好事了。”月月继续不轻不重的说。
“是她多管闲事,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说。
月咪着眼望着我,好奇道:“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来历,你挺能瞒的啊,大家都只知道公司天降下来一个主管日常工作的副总,却不知道你这个副总居然还跟公司老总的老婆有关系。”
“你不会真像她们说的,是靠吃软饭上位的吧?”
我一听这话差点连气都没倒上来,瞪大了眼睛说,“你这又是在哪听的胡言乱语。”
“大家都这么说。”月月说,“没发现吗?从你一到公司来,就像太子爷一样被人供着,张总把权让给你,每天都有人给你点外卖,一日三餐都不错过,你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全世界都在迎合你。”
“我就一平头小良民。”我无奈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太多了,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张总家里出了点事,他没法再安心专注工作,所以特意把我拉过来当替补。再就是,我跟张总以及他老婆都是大学同学,我们的关系很铁,但都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没有恶俗的三角恋这样狗血的情节发生。”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努力巴结你才能有光明的未来了呀?”月月挑着眉望着我,媚眼如丝。
我猛得打了个激灵,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妖孽,她是怎么做到一颦一笑都会让人觉得这是在勾引的意思。好在是我,这要换了张宇恐怕立刻就把持不住自己了吧?
我深吸口气,呲着牙笑道:“可别这么说,我跟张总现在可全都指望你了,你好,我们大家都好。所以,你要换老师的要求,我答应了。”
“这段日子就辛苦你先自己训练,这次我亲自去市场里给你挑你看得顺眼的指导老师。”
“不用麻烦了,就她了。”月月忽然改口。
“为什么?”我微微一愣。
“不为什么。”月月说,“你就当我之前是大姨妈来了,看什么都不顺眼,现在我大姨妈走了,我看什么都顺眼。”
说罢,月月就转身回了屋,又顺手把我的烟摸走了。
“妈的,这狗女人翻脸就是比翻书还要快。”
我在心里吐槽,脸上却笑嘻嘻。
现在这局面,最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月月能按时训练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我也顾不得她心里藏着什么别的想法。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因为月月那个不平等条约,我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身上一股臭味不说,还油乎乎的异常难受。
今晚再不洗澡,我都快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要长虱子。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这么晚了,月月应该已经睡,下定决心后,我蹑手蹑脚的跑进厕所,把水龙头开到最小,这样如果被逮住了,我还能解释说我在撒尿。
等我洗漱完后,我还贴心的把“犯罪现场”回复原状,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回房间时,我还特意贴在月月的房门边听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声响,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就在我刚躺下时,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明天中午给我送饭。”
是月月发来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回道:“凭什么?你一天天的别把我当狗一样使唤。”
“不遵守约定的,不是狗是什么?”月月回。“你刚刚是去厕所洗澡了吧?”
“胡说,我那是在撒尿。”我心虚的解释。
“哦,那你尿的可真够久的,前列腺有问题吧?”
“你前列腺才有问题,我就是去洗澡了,怎么了!这是法制社会,不是殖民地,我合法的享有自己的人权和洗澡权。”
“哦,跟我谈人权是吧?那你既然承认你偷偷去洗澡了,那敢不敢承认偷用了我的沐浴液呢?我用的可是进口香氛,味道能飘好几百米。”
“你赢了,明天中午想吃什么。”我投降了。
被捉贼拿赃了,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还是息事宁人,割地赔款吧。
“大闸蟹。”月月毫不客气的回。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