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觉得,只装机关修建还是太单薄,于是忍痛割爱,把他的长虹钩也装了上去,设置好机关,触动机关就能发射钩头,可谓是利用到了极致。
这样一来,昭若雪的手段便不像以前那样,一味仰仗于冲锋枪的厉害。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昭若雪除了计算古今星辰移动的方位,确定混沌海的位置,还要参与围剿列仙组织和调查九重霄的档案,剩下的时间全部用于适应和锻炼机关义肢,片刻不得歇息,直到出发前不久,她才能做到应用自如。
昭若雪落地后,再次激发神门穴机关,把长虹钩收回袖筒,眉眼凝重的来到苏衍和曲惊鸿面前。
曲惊鸿问她:“看清楚了?”
“我看得很清楚。”
昭若雪平静的说:“里面有一只活物,但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一只非自然生物,还有很多骨骸残渣,看骨骸的大小,确定是刚出生不久的应该。上面石屋小时的婴孩和受害者血肉,应该都进了这个盒子里面,喂了那只非自然生物。我们刚来时听见的响动,盒子里面发出的血光,都是那只非自然生物在作祟。”
苏衍问:“是什么样的非自然生物?”
“不好说。”
曲惊鸿回忆道:“它的外形实在诡异和丑陋,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反正不是自然长成的生物。它似乎受困于某种限制,离不开那个盒子,只要我们不再靠近,它就威胁不到我们。”
“既然是非自然生物,那就更留它不得。”
苏衍杀气凛然道:“正好它现在出不来,我们想个办法宰了它,免得它再害人性命。”
曲惊鸿沉吟道:“扎彩匠费尽心机抓来几百男女,把他们当做生育机器,诞下婴孩,再用刚出生的婴孩和受害者血肉饲养盒子的妖孽,可见这妖孽对他非常重要,很可能就是灵术仪式的结果。但他豢养这只妖孽的目的何在?”
“这只妖孽吃了那么多婴孩和活人的血肉,凝聚他们的冤魂和怨气于一身,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妖孽。”
昭若雪说:“不管扎彩匠的目的何在,我们都留它不得,方能超度死者冤魂,净化他们的死气和煞气。”
苏衍让她稍安勿躁,再分析道:“扎彩匠举行的灵术仪式,跟鬼国和鬼母有关,而在鬼母的传说当中,祂一日十子,一日食十子,莫非扎彩匠得到的灵术仪式,与这个传说有关?”
“如果是这样。”
曲惊鸿蹙眉道:“我想到一个非常古老的邪恶巫术,与这个传说十分近似。”
“是什么邪恶的巫术?”昭若雪问她。
曲惊鸿说:“这个邪恶巫术的过程非常漫长,先找来一只刚出生的大鲵,以施术者自身的血肉饲养,当大鲵成年后,再取活人的骨肉饲养,且以血气方刚的壮年男性的骨肉为最佳,到了一定程度,大鲵就会长出人类的五官和手脚,再把它宰杀吞食,就能起到延年益寿的效果,称之为人丹。这种巫术实在过于邪恶,有人为了施展,这不惜大量残害活人,甚至不再满足于以活人的骨肉喂养,而是将活人喂养给大鲵,因此被历代严厉禁止。但是据我所知,类似的人丹在各朝各代的贵族和民间屡禁不止,毕竟对于古代的权贵来说,只要不是明目张胆,不值钱的活人并不难找。”
昭若雪听后说:“你这样说我也记起来,在南美洲的原始森林里,传说至今仍有食人族部落存在。他们抓获俘虏或者外来者后,从不直接食用,而是捆住他们的手脚,推入母亲河,让母亲河内的水族吞食,食人族再打捞水族食用。这样做的结果是,食人族部落的身体异常强壮于其他部落,在部落战争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失败过。”
苏衍听后思索道:“古代的邪恶巫术,食人族部落的吃人行为,以及鬼母食子的传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联想我们在上面放心的鬼母子造像,也许扎彩匠的灵术仪式,就是把婴孩喂给盒子里的要内,等它长到一定程度,在吃掉那妖孽来补养自己,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甚至是长生的目的。”
昭若雪对“长生”非常敏感,无论是凤凰顶还是鬼岭,又或是一只的列仙组织的终极目的,以及他们今年经历的所有事情,都绕不开“长生”两个字。
现在苏衍说扎彩匠举行灵术仪式是为“长生”,让她很不解为何有如此大胆的猜测,难道灵术也能让人长生?
苏衍解释说:“在鬼国的传说中,鬼母从始至终只有一位,他既是鬼国的统治者,也是开天辟地的造物主。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祂是一个正常人类,怎么可能从开天辟地存活到鬼国覆灭?”
“也许鬼母只是一个称号。”
昭若雪想了想:“每当上一任鬼母死亡,下一任鬼母便会继承这个称号。由于鬼母的高压通知和神秘性,几乎无人知晓这个秘密,导致后人以为从始至终只有一位鬼母。”
“还有这样的传承?”曲惊鸿惊道。
昭若雪颔首说:“类似的传承方式,在已知的上古考古工作中,已经得到多次论证。鬼国只是一个海外方国,愚昧且无知,开启文明的启迪肯定跟大陆脱不开关系,所以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这就是问题所在。”
苏衍说:“不管鬼母是继承还是一直存活,但在鬼国子民和后来的传说中,祂就是长生不死的造物主。扎彩匠无意中得到鬼国的灵术仪式,联想鬼母的传说,必然以为举行这个灵术仪式,可以像鬼母那样长生,甚至成为鬼母。所以他不择手段的绑架人口,关押他们催生婴孩,用于喂养盒子里的妖孽,再吃掉妖孽获得鬼母的长生。”
昭若雪低头沉吟……
苏衍的猜测时在惊世骇俗,可她却找不到理由来辩驳,因为这个猜测实在太合情理,就像亲眼所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