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知命他们并不知道，当时所在的空间并非等闲，竟是当年左疆部族养蛊的试验场，虽被遗弃几千年，却仍有蛊存活，他们当时不察，遭到一种类似蟑螂的黑色蛊虫袭击。
那蛊虫极其邪恶，遇到人就往肉里钻，从体内吃人脏腑，快速繁殖，从而把人撑得爆开。
他们出发时四十九个人，那里折损了十一人，甚至于四室的主任，也被蛊虫吃光后爆体而亡。
生死之际，得亏吾知命找到离开的通道，其余人才得以幸存。
他们本以为就此逃出，怎料通道的尽头，竟不是来时的鬼岭石庙，而是另一个陌生空间，不同的是，那个空间非常广阔，有外界一个小镇那么大。
吾知命率领卫边疆他们，怀着未知和忐忑的心情继续探索，在空间的中心区域，发现了人类聚居的建筑群。
他们本以为看到离开的希望，怎料希望转眼破灭，整个建筑群当中，居然没有一个活人，甚至连鸟兽都没有。
从满怀希望到彻底绝望，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们。
但他们毕竟是部队出身，拥有百折不挠的意气，很快又重新振奋，寻找通往外界的办法。
他们找了几天几夜，一点线索也没有，反把携带不多的补给消耗大半，因此阵脚不免骚动，以为要饿死、困死于此。
吾知命不得不站出来，鼓舞振作军心，言道那个空间虽然没有活人，但建筑群周围的原野上，长有许多野生的粟米，应该是原住民——左疆部族留下的，搭配他们所剩不多的补给，短时间内肯定不会饿死。
吾知命还说，他已经跟十三叔约定好，等到十三叔完成任务，就会立即来支援他们。
于是军心再次振作，收拢野生的粟米，集中分配补给，并继续探索离开的办法。
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就差把那个空间翻过来，仍不见离开的契机，反倒在建筑群中心区域，发现了大量记事的壁画，并在壁画上面，发现了极其重要，堪称天方夜谭的重要线索。
……
……
直到此时此刻，卫边疆都不敢相信壁画上面的记事，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苏衍的心情也变得紧张，催促道：“先说壁画内容。”
卫边疆继续讲述：
壁画上面显示，左疆部族当年遭到敌人追剿，不敌，节节败退至孟广硎山，但敌人来势汹汹，不把他们全灭誓不罢休。
左疆部族五千余人，已然心存必死之志。
最后决战即将分出胜负时，孟广硎山突然地震，敌人以为触怒神灵，吓得惊慌退走，左疆部族得以喘息，又怕敌人卷土再来，于是在首领左疆的带领下，跋山涉水躲进孟广硎山深处，要求延续部族性命。
苏衍却认为，左疆未必只是想延续部族，更多还是为了守护帝辛交予他的至宝，而且至宝的秘密，只有左疆一人知道。
为此他向卫边疆确认，壁画上面有没有至宝。
卫边疆说没有。
苏衍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卫边疆接着讲述：
左疆部族途经鬼岭时，左疆察觉该地有异，独自登山查探。
一昼夜过去，左疆从鬼岭下来，命令部族依山休整，搭建阵营，并派人抓捕山戎奴隶，在鬼岭上面建造失眠。
吾知命他们看到这里，原以为左疆部族是要以此为中心，重新壮大部族，但想到退去的敌人，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断定其中必然有妖。
果不其然……
不久后，左疆命族人押送山戎奴隶进入石庙，传送到这片空间，以后这片空间延续，并保证敌人找不到这里。
再往后的壁画显示，这片空间并非单独存在，周围还是十几个小型的独立空间，以“桥梁”连接，要想去往其他空间，必须以特殊的办法找到并通过“桥梁”。
卫边疆他们以为找到了离开的办法，几乎人人喜极而泣，但当他们往后看去，却发现壁画上面并没有记载找到“桥梁”的办法，不免又颓废了许久。
……
……
“这么说。”
听到这里，苏衍不觉深思：“左疆发现虚数空间纯属巧合。”
“未必是左疆发现的。”昭若雪说。
林风眠眨动眼睛，很是懵懂。
“那件至宝？”苏衍忽然想到。
昭若雪颔首道：“如果是左疆自己发现，何必独自登山探查？只有借用外物，且不能让人知道时，才需要避开他人。”
苏衍斟酌片刻：“不是没有道理。”
卫边疆听不懂“左疆”、“至宝”的含义，于是向苏衍他们请教。
苏衍向他娓娓道来，他才知道前因后果，接着继续往下说：
左疆部族在虚数空间安定下来后，不用担心敌人找到，渐渐自成国度，建造屋舍，开垦田园，竖立神像，祭祀香火，延续曾经的文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及至左疆晚年，性情突然大变，更令这个世外国度，变得狰狞而又血腥。
他强令所有山戎奴隶，在空间群最深处的空间中，建造一座庞大的建筑，又令族人研究巫和蛊，布置在建筑的周围，甚至不惜以山戎奴隶和族人的性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一切。
苏衍他们立时知道，那个最深处的空间，就是此刻所处的空间，那座庞大的建筑，则是虿盆邪树后面的“巨物”。
“左疆这么坏。”
林风眠不解道：“他的族人不反抗吗？”
昭若雪说：“我想他应该擅长给人洗脑，让人近乎麻木地听从他。”
“但总有人要反抗啊。”林风眠还是不解。
“只要是压迫，就会有反抗。”
苏衍意味深长的说：“之所以没有，是因为都被镇压了。”
镇压的过程是无情的，血腥的，被镇压者的下场更是惨烈，不能想象的惨烈。
卫边疆看向远方，为他们解惑：“所有反抗者，都被制成巫和蛊的容器，沉入那条黑色的大河，成为抵御外来者的第一道防线。”
林风眠打了个冷战，寒意油然而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衍鼓起眉心，百思不得其解道：“让左疆前后判若两人，变得如此残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家齐齐看向卫边疆，催他快讲后面的壁画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