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曾经过去事、重新获得新一生"孟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邓奇喝了碗中的孟婆汤,不知道这汤是啥滋味,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身心愉悦,随着一股引力往桥上飘去,经过忘川河,前面就是轮回台,阴魂前赴后继往下跳去。
当邓奇的阴魂也随之往下一跳,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微风,把他阴魂吹起,落在了上面两层之中,入了轮回。
当邓奇觉醒了一点记忆醒来时,头一阵阵眩晕,叫了一声"娘",又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下午再次醒来,他摇了摇头,他只记得自己叫邓奇,是因偷入仙界受到了惩处,打入轮回重生,其他一概都不记得了,致使他都有些觉得是不是这也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爬了起来,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头已不再眩晕。
他站在床前想了想,就从床下扒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根小小的木棍和一个小小的珠子。
他看着它们就有些亲切,可记不得这两个东西有什么用,不过它们是自己出生时带来的,应该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宝贝吧。
他记得娘说过天上的神仙能变化,我也试试它们能不能变化,看看自己是不是神仙。
他拿起木棍,说了一声"变",木棍半点反应都无,就是一根木棍,他见没变化就又放回盒中。
他又拿起珠子,说了一声"变",珠子也是一样,半点反应都无,就是一颗珠子。
"唉"邓奇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哪里是什么神仙,就把珠子也放入木盒里,然后把木盒推到床底下藏好。
"娘,我好了"他来到偏屋中,对正在纺纱的母亲说道。
"石伢子,头不晕了?"
"嗯,我出去玩一下。"
"别走远了"
"我知道了"邓奇跑了出去,他想去那安夫子家中看看,去找找那本书。
他推开园门走了进去,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园子,没见着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然后走进厅屋,转到书房,他爬上椅子,站在上面,又来翻看上面的书籍,随手拿了一本,封面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翻开看里面的文字,也是一个都不认识。
然后又翻找,想要找到上午看见的那本自己识字的书,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翻了两遍也没找到。
"怪事了,这屋又没人来过,那书上哪里去了?其它书里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随手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从椅子上爬下来,在书房里又翻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那本书,是真的不见了。
于是,他就找了一块粗布把拿的几本书和桌子上的砚、笔、纸张包扎了起来。
"好像有个什么人说过,偷书不算偷。"
邓奇努力想了想也没想起是谁说的,但这段话又自然而然的从脑袋中蹦了出来。
天黑了,邓奇提着包袱从安夫子家中出来,回到了家中。
"石伢子,上哪玩去了?这是什么?"
"娘,我想要上学,这是从安先生那里讨来的书和笔、纸。"
"安先生回来了?"
"没有"
"没经别人允许,你拿别人的东西就是偷,这是不良行为,快还回去。"
"娘,我向他许了愿,看完后还回去。"
"不行"
"好吧,天黑漆漆的,我明天早上还回去吧。"
石伢子娘还是有些见识的,她听着儿子的话,心里也动了,儿子这么想读书,还是要让他去上学,可安先生又不知道上哪去了,这么多天也没回。
她咬了咬牙,眼睛亮了起来,似乎下了一个什么决定。
第二天,清早起来,石伢子娘收拾了一下,提着那包袱牵着石伢子上安夫子家去还东西。
路上遇上许多村民手里拿着、背着许多衣、被、家什什么的从村东过来。
"邓家娘子,你们上哪去,快去安夫子家背东西。"
秋生娘从对面拿着一床被子过来说道,还见两村民抬着桌子过来。
"他婶,出什么事了?"
"有人说安先生死了,大家就上他家抢东西去了,我只抢到一床被子。"
"啊,死了?就抢?"石伢子娘惊呆了,一时没想明白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会死了。
"邓家娘子,安先生是流配在这里的,孤独一人,他死了,东西就成了无主之物,所以大家就去抢拿。"
邓奇也惊讶,既然流配到了这里,应该没事了,却突然死了,难道是仇敌或者上面有人还是不想放过他?
石伢子娘牵着石伢子还是来到了安夫子园子前,见房屋都拆掉了门窗,估计里面的东西全部给搬空了。
石伢子娘拉着石伢子的手,回转家中,心里不是滋味。
"石伢子,你待在家里,娘去一趟县城你舅舅家,晚上就回,锅里有饭,你自己吃哦。"
"嗯,娘你早点回。"
石伢子娘拿了一个竹篮,装了些刚挖出来的生花生就出门了。
"石伢子,出去玩去?"秋生在外面喊。
邓奇本不想去,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去玩,有什么好玩的,但又想自己也才五岁多,不出去玩,能干什么呢。
"上哪去玩?"
"去后山吧,抓兔子。"
邓奇把房门关上,跟着他还有几个放牛娃一起往后山走去。
"石伢子,这里有一个兔子洞,我们拿根树枝捅一下,看有没有兔子?"
秋生劲头十足,拿了一根树枝,去掉细枝,成了一根棍子,捅入洞中,什么反应也没有。
"听我爹说,要用烟熏,把兔子给熏出来"春生说道。
邓奇在一旁看着,这么小的洞哪有什么兔子,不会是蛇洞吧。
他去树林中,找了一根粗一点的杂木枝,扯掉木枝上的细枝树叶,倒是像一根鞭子了。
他抽了抽旁边的灌木,人太小了,没啥力气,只抽落一两片叶子。
他看着秋生去掳了一些干茅草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打火石,居然给点燃了。
他们把火堆放在洞口,上面再放些半湿的茅草,冒起了烟来。
春生和另外一个放牛娃对着洞口使劲用手扇,有烟冲进了洞里。
突然从洞里窜出一黑物,吓得秋生和春生等人尖叫,邓奇眼快手也不慢朝那东西,就是一鞭抽了过去。
"吱吱"抽得那东西直叫唤,秋生也反应了过来,也用木枝打了过去。
"是冬茅老鼠,打死你……"秋生追着边打边嚷。
春生他们一听是冬茅老鼠胆子就壮了起来,围了上去打老鼠。
那老鼠乱窜,秋生和春生在后面追着打,打又打不着,一会儿追得老鼠向邓奇这边窜来,邓奇忽然脑中冒出来一个法儿,他把手上的树枝折断成八九节,迅速朝老鼠的四周仍去。
老鼠就在那范围之内转了起来,秋生追了过来,一棍打中那老鼠的头上,把老鼠给打晕了。
邓奇看着他们打,突然抬头朝上看了一眼石塔,石塔上面并无异象。
但这塔总有点让他亲近的感觉,他就往上走去,看看这石塔。
他人小腿短,石塔还没到,就听见下面秋生在喊他。
"我在上面,你们上来玩吧"邓奇大声叫道。
邓奇满头大汗,终于爬到了山顶,抬头看着这五层高的石塔,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道人也没看见,空荡荡的。
他走上前,用小手摸了摸石塔,一阵冰凉之意顺着手臂传入体内,吓了他一跳,赶紧松手,但过了一会儿没啥事,只是心里觉得没有那么燥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