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很细小的动作。
但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时野洗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外走。
他不经意间看了床上的宋宴一眼，直接给他惊到了。
宋宴头顶的进度值涨了。
虽然只从0/100涨到了0.5/100.
但它涨了。
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到底怎么涨进度值的？
时野呆愣地站在床边，一脸不可思议。
“统统，你信不信，走近科学能讲三集。”
【系统：……有没有现实一点的可能？】
时野一边擦头发一边在房间里，翻找吹风筒，道：“比如？”
【系统：比如，他开始好转，能感应到外界了呢？】
时野突然扔下毛巾，几下快跑，冲到床上，跃跃欲试地伸手，摸上宋宴的手，“宋宴，宋宴。”
宋宴：“……”
怎么不叫老公了？
时野：“宋宴，宋宴，你能感受到我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宋宴还在纠结：“……”
为什么不叫老公了？
难道是因为察觉到他可能听得见她的声音，感受得到她的触碰，所以开始避嫌，或者害羞了？
那如果他承认自己能感受到，岂不是以后都听不到她喊老公了？
宋宴思绪转得飞快。
打定主意不回应。
时野摇着他肩膀，接连喊了十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你看，他没反应。”时野道。
【系统：……】
【系统：你感觉今天那个人怎么样？】系统忽然问。
“什么人？”
【系统：你初恋对象。】
“说清楚一点，是原来的我的初恋对象，现在不是。”
【系统：对，还有你的大哥。】
“陆麟其，就是一个疯子，以后尽可能不要遇上吧，至于大哥，我还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他。”时野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他被系统套路了。
宋宴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即便有时候觉得他讲话奇怪，也听不到系统的声音。
系统引导时野提到初恋和大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刺激宋宴发出点动静。
果然——
刚说完，宋宴的情绪起伏明显变大了。
他的手指又开始动了。
然而，就在他努力给出反应的时候，时野已经起身，跑去吹头发了。
系统：“……”
套路了个寂寞。
……
时野那边吹完头发回来，看到宋宴头顶的进度值，归零了。
时野：？？？？
“谁偷走了我的进度值？”
【系统：……】
时野：“可恶，知道攻略一个植物人有多难吗？你0.5有多弥足珍贵吗？”
宋宴：“……”她果然是带着目的接近我。
——
时野吹完头发，开始给宋宴按摩身体。
他先从头上，一点点按摩下来。
按摩到肩膀的时候，顺理成章地把他的衣服扣子全部解开，然后一双灵巧的手滑到一块块肌肉上。
啧啧，就这手感，绝了。
宋宴：“……”不是喜欢大哥吗？
大哥身材可没有我好。
哼。
大哥也没有我年轻。
大哥还有儿子。
大哥是个二婚男。
他年轻、身材好、没儿子、还是初婚……
时野捏着捏着，忍不住问系统：“统统，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股不善的情绪一直笼罩着我，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
【系统：……】
时野按摩的时候，很尽职。
不为别的，就因为爷爷宋国安一个月给他二十万零花钱。
最近因为他表现得好，爷爷前几天给他打零花钱的时候，还多打了两万。
这让时野工作起来，更积极认真了。
时野在宋宴身上拍拍捏捏，“舒服吗？舒服你也不知道吧，欸——”
时野长叹一口气。
“统统，宋宴在原著里，是什么时候？怎么醒过来的？”
【系统：在你要撺掇大哥，联手谋走家产的时候，在你们即将成功之前，他醒了，但刚开始还得坐轮椅，因为双腿太久没走路了，后续康复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好转。】
时野：“所以他其实是被气醒的？”
【系统：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时野：“那如果我一直刺激他的话呢？”
【系统：……你可以试试。】
时野轻了轻嗓子，道：“大哥对我太温柔了，长得也好帅，成熟稳重，关键很体贴，每次跟大哥出去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开车门。”
宋宴气坏了。
【系统报喜：好消息，攻略目标脑电波产生了变化。】
时野再接再厉，继续刺激，“如果当初先遇到大哥的话，就好了，大哥今天早上还带我去游乐场玩，他还给我买了甜筒，两种口味买回来，还让我先挑。”
“你说大哥人这么好，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续弦？”时野越说越起劲。
宋宴那边气血上涌，好几次都感觉自己要气炸了。
但身体动不了，唯一能动一点点的三根手指，被衣服挡住了。
“老公。”时野忽然凑在宋宴耳边，下了一记猛药，道：“如果你一直不醒的话，我跟大哥过好不好？万一不小心怀孕了，跟你也有点血缘关系，也不算是绿了你，对吧？”
宋宴：“…………”
听听，这是人话吗？
宋宴气得额角青筋突起来了。
但也就起了一下。
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即便他很想跳起来，质问他的妻子：“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大哥的替身？你到底还有几个好情人？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到底是谁，每天过来，假借按摩的名义，占我便宜的？”
然而，他现在也只能想想。
宋宴又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情绪又变得颓丧起来。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拥抱不了，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一个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的人，有什么权利要求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一生？
宋宴越想，心情越难受。
虽然道理他都懂，可他真的不想把他的妻子让出去。
他想醒过来。
他想拥抱她。
他还想亲吻他的唇。
他想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述说爱意。
然而事实却是，他什么也干不了。
时野还想继续刺激宋宴。
系统及时劝阻。
【系统：警告！攻略目标现在求生意识薄弱。】
时野：“……”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