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每一秒都过得很煎熬。
每一分钟都在担忧自己的屁股。
好在,时运也不总是远离他。
许池渊倾述完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通电话后,许池渊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时野很感激对方,因为许池渊接完电话之后,没多久就出去了。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把灯关掉。
但——
他也没把时野身上的镣铐弄松开一点。
时野只能保持一个八字躺,可怜兮兮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统统,你能给我把镣铐解开吗?”
【系统:对不起,我做不到。】
“霍宴州呢?他现在在干嘛?”
时野一个人待着,躺久了,人有点丧。
精神气是会消失的。
时野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让进度条变成48,眼看要过半了,结果半路许池渊疯了。
他躺累了,想给自己翻个身。
动了一下,镣铐撞得哐哐响。
时野睡觉喜欢侧着睡,平躺久了他浑身肌肉都开始酸痛。
【系统:他在找你。】
“找到哪儿了?”
【系统:抱歉,这个不能透露。】
“那你能说点什么?”
【系统:你的任务进度值掉了。】
“你说什么?掉了?我拿命换的48,掉多少了?”时野激动不已。
【系统:还在掉,具体不清楚。】
“操!我要杀了许池渊。”
【系统:主角攻受不能死。】
他们死了,世界就会塌掉。
因为这是书中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作者围绕着主角攻受来展开的内容,他们就是这本书的核心所在。
一个世界的核心如果消失,那么就没有东西可以支撑起这个世界。
……
时野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
一开始,许池渊还会三餐准时给他送吃的。
只是每次来,脸色都是一次比一次难看。
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
时野试过旁敲侧击地追问,但不管他怎么问,许池渊都防备着没有说。
只是偶然透露出来一些边角料消息,加上系统提供的信息,时野很快猜到,许池渊应该是在和许家其他继承人在争夺继承权。
又过了两天。
许池渊出现的时候,带着一脸杀戮气息。
他在房间里,没待多久,就又离开了。
“统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时野现在不再是被大字绑在床上,而是被一条长长的锁链,绑住脚。
他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行动,可以上厕所,可以洗澡。
但就是不可以出去。
【系统:许伟江死了。】
时野:“……”
许伟江死了之后,没多久,许家的另外两个上过族谱的准继承人也消失了。
仅剩下来的许池渊,上位。
但许池渊紧锁的眉眼依旧没有展开过。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许池渊完成了从学生到杀伐果断的霸总的蜕变。
他现在举手投足间,都有外溢的霸气。
时野暗自惊叹,不愧是二次元世界,手段就是强悍。
但他现在更想知道霍宴州到底怎么了。
他只能模糊凭借许池渊给自己送吃的次数,去判断大概过去几天。
十天?
半个月?
并不能够精准计算。
但他知道任务的进度值归“0”了。
“统统,没做完任务的话,我是不是不能离开世界?”
【系统:是的,如果没完成任务,你可能需要在这里老死。】
“只是老死那么简单?”
【系统:逗留下来的时间,你会尝遍世间的苦难,好运会离你远去,爱人也会忘记你,你会孤苦无依,痛苦终老。】
时野:“……你妈!”
这完全就是在受刑。
“好无聊,你可以给我放点视频看吗?”
【系统:两个男人光膀子打架的视频不能看。】
时野:“……”
【系统:一男一女也不行。】
时野:“……”
【系统:人和动物更不可以。】
时野:“我没那么重口味,给我随便放放电影,要评分高的。”
时野连着看了几部电影后,里面一个小偷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小偷的独特技能,是可以开任何的锁。
时野把注意力落回到自己脚踝上的镣铐上。
如果他会开锁,那他就可以逃离这里。
时野:“统统,有没有一些开锁的教学视频?给我放!”
时野用怀疑自己挺有做贼的天赋的,他看着视频,学了半天。
现场开挂。
在房间里找到趁手的工具后,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啪嗒”一声,锁链开了。
开了锁,时野立即打开门走出去。
这里居然地处半山腰,偏僻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时野找不到鞋子,光着脚丫跑出来。
远远看到车灯亮起,吓得他直接往草丛里窜。
“砰!”
枪响的声音,把时野吓懵了。
怎么会有枪?
许池渊的竞争对手不是全死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时野趴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两只眼珠子动来动去。
时不时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他面前飘过,有一个小腿中弹,一瘸一拐走过去的时候,还把血迹滴落到时野面前的草叶子上。
时野闻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紧张到头皮发麻。
他这运气也太好了。
那么多天不跑,今天好不容易跑出来了,还没等他跑远,许池渊的仇人居然寻过来了。
“他人在哪儿?”一道低沉又熟悉,熟悉里又带点陌生的声音响起。
时野眼眶瞪大,不敢置信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但他躲的位置,视线范围不太好。
努力转头,也只能看到那人的腿。
黑西装,笔直修长的腿。
程亮的黑皮鞋。
一双白色的袜子,袜子上面有一只灰色的小兔子。
如此可爱的元素,和那身禁欲系的西装,丝毫不搭。
时野猛然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小兔子。
这双袜子是他给霍宴州选的。
夜市路边摊卖的袜子,十块钱五双。
时野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许池渊肩膀受了伤,血液流出来,打湿了一大片衣服。
他嘴角扬起,“霍宴州,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霍宴州黑沉着脸,枪口对准许池渊的眉心,“把人交出来。”
许池渊:“十三天,每一天他都在我怀里苏醒过来,他的嘴唇那么娇软,他的腰那么细,屁股蛋上有一颗红色的胎记,长得像爱心。”
时野:“……”
妈的。
这是污蔑。
造|黄|谣!
时野紧张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是知道霍宴州有洁癖的。
这种人不但生活习惯上有洁癖,情感上也有。
如果他信了许池渊的话,有没有可能……
霍宴州沉着脸,直接上膛,“最后再说一遍,把人交出来。”
霍宴州的声音,打断了时野的胡思乱想。
许池渊不知道时野在场,他故意刺激霍宴州,道:“我穿过的破鞋,你还要捡回去吗?”
霍宴州眼神带着杀意。
手指弯曲,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时野怕他真的把许池渊杀死,猛地从草丛里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