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爸爸,这么多年你在外面欠下的那些风流债我和妈妈不知道帮你处理了多少,您怎么反过来说我不争气了呢?”阮念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将坐在原地的阮正国激怒。
这些年阮正国看起来和阮母是一对恩爱的模范夫妻,可是圈子里都知道这个阮老板玩的有多脏。
甚至有些女孩子还没有他女儿年纪大就被他弄的怀了孩子。
要不是阮念想办法兜住这些破事,估计早就传遍整个江城了。
“你这个不孝子!”
阮正国抬手就是一巴掌,那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了阮念的脸上。
本就呼吸急促的她因为这一巴掌的惯性,直接倒在了地上。
意识开始在眼前模糊,她想要努力的睁眼,最后却感觉到自己鼻尖一阵温热。
鲜血顺着鼻孔流淌,就好像开了阀的水龙头一样任凭她怎样处理都止不住。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听见自己的妈妈扑在她身边痛苦哀嚎……
等阮念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她想要出声,可是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样动弹不得。
“江总,这是您的午餐。”向巧把手中的餐盒递给了江黎铭,她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
本来今天好不容易轮到她休息,可偏偏江黎铭就要在这个时候使唤她,非要让她做好便当送到医院来。
只不过这一来才发现,倒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阮念。
她之前就有血液病,本来以为她又找到了别的匹配的骨髓进行移植,不过今天向巧这样一看,还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江黎铭见医生进来,随手放下了便当冷声问道。
“这五年阮小姐一直都用的保守治疗,中间也寻找过几次适配的骨髓,不过以当时阮小姐的状态也没有办法手术,所以她这次旧病复发确实有些棘手,等她醒来,还是要保证她的情绪稳定。”
医生拿着病历本叹气。
这位阮小姐的血液病还真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罕见病例。
“对了,当年江总的人不是通知我们说有一例适配的骨髓吗?为什么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
医生问道。
向巧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冷笑出声。
好巧不巧,当年那例适配的骨髓就是她。
当时的江黎铭宁愿为了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也要牺牲掉他们已经九个月大的孩子,还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现在阮念变成这样应该也算得上是她咎由自取了吧。
“阿铭,阿铭……”
床上的阮念虚弱的伸出手,意识朦胧之际嘴里喊着的还是江黎铭的名字。
向巧冷眼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阮念,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同情。
“江总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我没必要在这里候着吧?”向巧的话语中带了几分火药气息。
她实在不想再这里看两个人虚情假意的样子。
如果可以按她的私心来,她巴不得病床上这个女人病的更重些。
她可不是什么歌颂生命的圣母。
在江家受尽折磨的那五年,基本上有一半的苦难都来源于阮念,所以向巧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看着平日里卖乖讨巧的向巧今天竟然有些奇怪,江黎铭也没有多说:“一会一起走,公司还有事情,你去替我接宸儿和玥玥。”
他直接无视向巧的诉求。
不过听到能见两个宝贝,她原本阴云密布的面孔上也多了些晴朗。
“你好点了?”见到阮念这样虚弱,他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阿铭,你不要走,就留在这里陪我。”阮念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折腾了两天,惨白的小脸消瘦了不少。
她努力的想要起身,可最后还是迫不得已的倒了下去。
“江总,今天还是陪陪阮小姐吧,毕竟现在她的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医生在旁边小声叮嘱。
如果阮念真的在他的手下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今年的升职恐怕又要泡汤了。
江黎铭点了点头,轻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修长的腿交叠,一张俊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阮母拿着缴费单走了进来,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向巧,随即面色一变。
这个女人为什么在自己女儿的病房?
“我女儿一会要休息,无关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吧。”
一向温和的阮母此刻也不想在未来的姑爷面前伪装。
她的女儿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还要在这里看着心烦的人?
“是江总吩咐我在这里等的,如果阮夫人介意的话,那我现在就离开。”向巧直接起身,她巴不得赶紧离开呢,毕竟这对狗男女的嘴脸她是一刻钟也不想看到。
“是我让她在这里等的,既然阮念要休息,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江黎铭理了理西装直接起身,声音清冷。
他转身刚要淡漠的离开,可是阮母却一把拉住了江黎铭。
“阿铭,伯母有话和你说……”
她看了下阮念的眼神,连忙阻拦了江黎铭的去路。
有话?
这下向巧还真的有些好奇,这对母女还要上演什么好戏。
“求求你,让念念一直住在江家吧,哪怕是为了保护她,也不能让她从江家离开啊。”
阮母的泪水适时的落下,优雅的面孔多了些苦楚,看样子是满腹的委屈。
阮念在床上摇头,还故意阻拦不让阮母说出真相。
这娘俩的演技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向巧嘴角勾起笑容,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家人。
“阮夫人这是什么话?”江黎铭看着阮母痛哭流涕的样子,剑眉微皱。
“念念这次生病,是因为……”她停顿了片刻,看向病床上昏睡过去的阮念有些哽咽的说道:“是因为她的父亲。”
因为阮正国?
“从前在家中,他知道念念生病后就一直殴打念念,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阿铭你,念念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没命了。”阮母擦拭着泪水,说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