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了垃圾桶内。
犹豫再三,江黎铭最后还是低头将那张照片捡了出来又重新放回抽屉当中。
晚饭的时候,按理来说江宸和江玥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吃。
可向梧梧却不是这么认为。
既然他们都是一家人,那为什么又非要把江家的另外两个孩子单独隔绝出来呢。
阮念那个坏女人是什么想法,向梧梧了解的一清二楚。
反正他现在用的是江宸的身份,只要他成为“江宸”一天,阮念这个巫婆就别想再欺负江宸和妹妹!
“我们今天下楼吃饭!”向梧梧一张小脸写满了认真,他蹲在江玥的面前,嘴角勾起笑容。
况且有妈咪在,他知道自己和江玥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阮念刚从公司回来,便看到江宸和江玥在客厅当中玩耍。
她看了眼时间,这很快就到了晚饭的节点了,为什么这两个孽种还继续待在客厅?
况且平日里江宸从来都不会到客厅里玩,怎么今天的江宸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们两个为什么还在这?一会就要回房间吃饭了你们不知道吗?”阮念见江黎铭不在,放下包包之后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秋宴之后,这两个孽种就纵使故意在江黎铭面前刷存在感。
这倒是让阮念有几分危机。
她当然也害怕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让这两个孽种获得江黎铭的关注。
“听说今天晚上爸爸和妈妈会一起吃饭,所以我和妹妹也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向梧梧扬起脑袋故意说着。
眼神里还有些楚楚可怜。
他当时来的时候暗网上平日里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小伙伴也给他提了不少建议。
现在的他只需要在自己那个渣爹和后妈面前时时刻刻表现委屈就好。
一起吃晚饭?这个孽种到底在想什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配和她在一个餐桌用晚餐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江家之前立的规矩不就白立了吗?
“怎么了?”
还未等阮念再次驱赶,江黎铭就已经走了过来。
他看着阮念脸上还残留着怒气,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平常在家的时候,阮念几乎很少和这两个孩子生气,难道是这两个小家伙又调皮了?
“是我,我今天想在餐厅吃饭,不关哥哥的事。”
江玥见江黎铭走了过来,也怕惹爸爸妈妈生气,所以连忙承担起了责任。
她更害怕爸爸和妈妈会发现“江宸”的异样。
想在客厅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什么气氛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是妈妈不想让我和妹妹在客厅吃饭吧。”向梧梧一张小脸满是委屈,从一个诡计多端的小团子变成一个小哭包仅仅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
阮念冷眼看着站在原地无助流泪的江宸,瞳孔瞬间放大。
要是从前的江宸早就默不作声偷偷回房间了,现在怎么还会站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阿铭,不是这样的,妈咪这样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平日里你就不喜欢和我们一起吃饭,这才迫不得已让你和玥玥回自己房间吃的,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改变饮食习惯,说到底,还是妈妈不够了解你。”阮念漂亮的眼眸里闪烁出几分失望,此刻的她又适时的用手轻轻掩面,看上去很是内疚自责。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向梧梧心中默默鄙夷,根本没想着自己这个渣爹会向着他和江玥两人。
可下一秒,江黎铭的话却让在场的人感到震惊。
“如果宸儿想,我们偶尔为了他改变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看向旁边的两个宝贝,眼底多了些宠溺。
阮念面上挂起了肯定的笑容,可心里却是嫉妒不平衡。
嫉妒的野草一瞬间在她的脑海当中蔓延,她看着那两个孽种,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发觉,今天却在“江宸”的眼睛里看出了曾经那个女人的影子。
果然是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就连行事作风竟然也这样相像。
她当然不会傻到在江黎铭的面前故意发作,等到向巧把餐食送到餐桌上的时候才惊喜的发现这两个小团子竟然今天和江黎铭还有他们所谓的“妈妈”一起吃了晚餐。
恐怕这个主意又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想起来的。
“宸儿,我知道你爱吃这个,你尝尝符不符合你的口味。”阮念亲切的给向梧梧夹了一条鱼。
这应该是他最不喜欢吃的东西。
向巧见状连忙上前:“阮小姐,医生说过,以少爷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吃太多海鲜的。”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担心小团子吃到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会不舒服。
“你还真是比我和阿铭这个做父母的更了解少爷小姐呢。”阮念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指责向巧心思太重。
“毕竟这是我的工作,多了解一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向巧那双杏眸当中充满坚韧。
她不会在放任阮念苛待她的孩子,更要加紧速度把这两个孩子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
晚餐结束后,向梧梧举起小手,微微有些得意的冲向巧比了一个耶。
似乎是在宣告这场战役的胜利。
他的小脸白白嫩嫩的,大眼睛在比耶的同时还wink了一下。
“哥哥,我们回去吧。”江玥沉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看上去好像有些低落。
回到房间后,一向话痨的江玥竟然出奇的沉默。
向梧梧凑到了她的跟前,眉眼里全部都是不解:“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饭你不开心吗?”
他以为这是江玥一直想要的,可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开心。
江玥嘟嘴,摇晃着可爱的小脑袋。
“不是不开心,只是比起我自己开心,我更不希望妈妈生气。”她皱了皱毛茸茸的小眉毛,语气格外成熟。
此刻,刚好拿着水果的向巧站在了门外,把江玥的话一字不拉的听在了耳朵当中。
可她的心却比被刀子割了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