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伸长了耳朵听着他们俩人的交流。
这个沈之颜,是懂得做表面功夫的。
像她这样努力、上进还爱表忠诚的员工,哪个当老板的会不喜欢呢?
佩服,佩服。
听到凌靳言这么夸奖自己,沈之颜心花怒放极了。
犹记得初见时,他还对自己的能力持有怀疑的态度,假以时日,翻转了他对自己的评价,她好开心。
“凌先生谬赞了,这都是之颜分内的事情。”
“谬赞了,这都是之颜,”殷素素有些反胃,她怕是故意这样自称的吧,“之颜,分内的事。”
殷素素鹦鹉学舌般无声地模仿着沈之颜说话,略带鄙夷,结果被凌靳言逮了个正着。
她心虚得很,瞬间变脸,赶紧用扒饭的动作加以掩饰。
反观沈之颜,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兴奋之余,她往凌靳言坐的方向瞟了又瞟,结果发现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在看殷素素。
须臾之间,她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
“凌先生,还有一事,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您。”
沈之颜嫉恨地淬了殷素素一眼。
明明饭桌上都以她为话题,她才是主角,凭什么埋头干饭的她压了她一头?
她故意卖着关子,为的就是抢回关注。
“直接说就行。”
凌靳言回答得很平淡,并没有多感兴趣。
“是这样的,东东今天不是和我们一起出院嘛!他回到家后,见到殷秘书,就……”
她吞吞吐吐,话说到一半,吊足了人的胃口。
“就很反常。”
她原以为至少凌先生会接着问‘就怎么了’,让她失望的是,压根没人接她的话茬。
但无论如何,箭已开弓,这个独角戏她怎么也得自己演下去。
“也不怎么愿意配合康复,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们刚才的训练,也是我好说歹说,孩子才勉强配合的,可就是效果大打折扣。”
“所以我很想知道殷秘书对孩子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
她说得很委婉,但这明着算计的举动,让殷素素很不爽。
“沈医生有证据吗?还是你连原委都没有搞清,就打从心底里觉得我对孩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之颜放下碗筷,虚伪着纯善的面孔,急得直摆手。
“凌先生,您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为了帮助孩子更好地康复,所以才想着商讨一下情况,找到孩子不配合的根源所在。”
“殷秘书,你也千万别觉得我是在针对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表述存在问题。”
好一朵小白莲,茶言茶语。
殷素素看着她拙劣地撒谎,计从心来。
既然她那么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那她就送她一程。
“是吗?可我觉得你就是在针对我。”
殷素素毫不退让,绵里藏针,与“摇摇欲坠”的沈之颜相比,她倒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殷秘书,你,你可能误会我了。”
沈之颜眼眶微红,求救地看着凌靳言,希望他能出面说几句。
他不说,也没关系;说了,就更有利于她的处境了。
她得逞的笑容隐了隐。
“不存在误会。”
殷素素疏离一笑。
只要沈之颜张嘴说话,她就和她唱反调。
她爱装就装吧,反正男人就爱吃这一套。
“素素!”
终于,冷眼旁观的凌靳言发声了。
他一张口就是制止她,殷素素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底。
狗男人,不公平得很。
此情此景,就好比是俩人在打架,她被束缚住了手脚,而沈之颜还能朝着她挥拳。
“不说就不说。”
这段时间培养的默契让殷素素很明白他是想要她闭嘴的意思。
她气愤地扒了几口饭,继续扮演着两耳不问窗外事的干饭人,默默看着他俩表演。
这明明是她一手促成的结果,但她心里的苦涩是怎么回事?
“孩子可能对素素存在一点敌意,这其中有些误会在,我后面会处理好。沈医生做好分内的事,其他的无需顾及。”
冠冕堂皇的一席话,从凌靳言的嘴里冒了出来。
他不偏不倚,谁都没有得罪,但殷素素觉得他就是在偏袒沈之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