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这叫关心吗？谁家的孩子关心父母，是只过问一句的？”
“你到底怎么了？”
殷素素实在是不想再啰嗦下去了。
见她的情绪不低落了，能正常怼人，那就证明她没大碍了。
况且两个人光待在厕所里这叫什么事？
“你是被凌靳风给吓到了吧！”
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殷素素大胆猜测了一种。
果然，几乎是瞬间，鲁兰的脸色就大变了，连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你……你……”
她断断续续地说话，老半天了，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殷素素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被吓到了直说就行，搞这些骚操作出来干嘛？”
殷素素抿抿唇，整个想不通了。
她也害怕凌靳风，就凌靳风那个疯劲，怕是没几个人不怕他的。
但鲁兰就远远地见了一面，被吓成这样，也是罕见了。
鲁兰的嘴巴动了动，被殷素素识破了目的，她的借题发挥就不好再进行下去了。
她原本就没有想要指责殷素素的意思，只是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威信力，才以此来掩盖自己被吓哭的事实。
“他就是很吓人，”见鲁兰的脸色持续不自然，殷素素又添了几句，“反正他现在都走远了，你也没必要害怕了。”
“素素，你一直都是和这样的他接触的吗？”
鲁兰深深地凝视着殷素素，眼底闪过轻微的讶异。
“不然嘞？”
“你以为我能够让你见到凌东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吗？”
殷素素撇撇嘴，不以为意道。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就是从这里开始鲁兰对她的称呼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
一句亲昵的‘素素’，说得心甘情愿。
“但也还好，平时里和凌靳风接触得很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是和凌靳言住在一起的。”
“他们俩兄弟都不是好惹的主，主动去招惹他们完全就是去送死。”
听到殷素素这么说，鲁兰的鸡皮疙瘩直接起来了，她欲言又止，想要说点什么，犹豫了好半会儿，结果被殷素素给抢先了。
“不说这么多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待会我还有事呢。”
“好。”
鲁兰现在完全听从殷素素的安排。
“你先等等，你就这样出去吗？”
殷素素叫停鲁兰，她比划了两下自己的脸上，“你的妆容全部都晕开了，在离开厕所前，你最好是先整理一下，不然看着怪异。”
直到这个时候，鲁兰才意识到殷素素是怎么发现她哭了的。
她冲到镜子前，呆滞地看着泪痕明显的自己，又老又滑稽，像是一个老妖怪一样，实在是可笑得很，她自己都要绷不住了。
“你怎么不早说？”
她目光愕然地拧开水龙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往自己的脸上泼水，反复擦拭着明显的痕迹。
“我没说吗？”
殷素素装傻充愣，“我从一开始不就问了你‘为什么哭’吗？是你自己藏着掖着，一直不交代的。要不是你脸上的泪痕，我怎么会知道你是哭过的？”
她学聪明了，把责任先一步推给鲁兰，断绝了她会反过来责怪自己的可能。
“你……你就这样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我的笑话。”
鲁兰气得很，只能挤出这几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殷素素的道行是越来越深了，牙尖嘴利的，这几年成长得太快，她怕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没什么好笑的。你好了没，好了的话，我们就直接离开吧！”
殷素素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下班了，她这个中途翘班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
但想到自己快要离职了，她就无所顾忌了。
她一回到公司就离职去，和回国后所有认识的人全部说Byebye。
“好了，走吧！”
鲁兰回头看了一眼殷素素，见她似是在看时间，加快了手上擦拭的动作，打算和她一起离开了。
很快，俩人就并肩出现在了厕所外。
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道身影跟着从侧面移了出来，他的目光带着考究，一直追随着她们，目送着她俩离开，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
此人正是凌靳风。